第713章 讓李錦再也起不來
靳漫打斷他:「既然已經確定太子是皇帝骨肉,皇帝還怕什麼?臣妾有權利確認太子是不是我親生兒子,倘若屆時皇帝忌憚,廢了他便是!」
「但我靳漫的孩子,絕不能不明不白的成了她人之子!」
「驗!」
「誰敢阻攔,我即刻修書去周朝,爾等休要欺人太甚!」
眾目睽睽。
李錦不能再阻攔。
那些怕太子成了外族人兒子的臣子宗室的聲音,也被安氏一派的人給壓了下去。
靳漫警告去取水的大太監:「做好不要在水裡做任何手腳,是本宮的孩子,本宮會接回椒房殿!不是本宮的孩子,本宮來日再驗,一樣會揭破!」
太監手一抖。
瞧瞧看了皇帝一眼,低頭退了出去,重新取了水來。
殿外。
錢盈身邊的女官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又回來。
無人懷疑。
包括李錦。
因為在他眼裡,錢盈與她,並無半點可合謀的可能性。
滴!
答!
兩滴血滴落水中。
在眾人灼灼目光的注視下,緩緩相融!
所有人都驚呆了!
安氏一派的官員大叫起來,義正言辭。
「九皇子竟真是皇後娘娘的孩子!」
「郭覓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換中宮嫡子!」
……
小蔣妃懵了。
蔣家一派的人也懵了。
以為可以除掉太子,讓留著自家血脈的皇子繼位。
結果太子不但不是野種,還成了真正的中宮嫡子?
雖然靳漫是外族人,可周朝一旦插手,這皇位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
……
靳漫又驚又喜,將小太子抱起,轉身就走。
覓妃下意識去搶。
被靳漫一巴掌把郭氏扇翻在地。
「誰再敢打本宮兒子的主意,本宮要他滿門皆滅!」
她是南楚無實權的皇后不錯。
但她背後有大周朝廷和鐵騎支撐,誰敢明著搶她的兒子?
「太子身體里竟有周朝血液,萬一周朝把手伸進來我朝來攪弄,該怎麼辦?」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
引起一片殺意。
皇后死,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換個母親!
小安氏冷笑著站了起來,替眾人說出了心聲:「想殺就殺呀!」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周朝知道你們惡意謀殺了他們的公主,又該怎麼辦呢?」
「就算風沒透了牆,周朝咬定了就是你們惡意謀殺了他們的公主,舉兵來攻打,你們又能怎麼樣?在陣前慷慨激昂為自己狡辯?」
「你們猜周朝人會不會心?就等著被砍成肉泥吧!」
她大笑著走了。
大殿里,一片死寂。
李錦的身體已經虛弱至極,為了應付今日宮宴是服了提神猛葯的。
這一番大驚大怒下來,體力迅速流逝。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
猩紅的眼眸掃過大殿中諸人。
安氏和安太后得意的臉孔被無限放大,尖銳的笑聲刺痛他的耳膜。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換子一局,早被安氏看破。
或許他們已經和靳漫合謀,等著他將九皇子立為太子,就揭破一切!
靳漫是大周公主不錯,但她在南楚什麼依仗也沒有,只要肯幫她,安氏就有再成南楚第一士族的機會!
甚至於錢盈!
她和靳漫也是一夥兒的!
如果不是,驗血的水為什麼沒有被換掉?
好!
很好!
一起子賤人,都在算計他!
……
靳漫帶著小太子回到椒房殿。
小太子一直被藏著,見得就長春宮的那麼幾個人,有點怕生。
突然來了陌生的地方,大眼睛眨巴著,有點茫然。
好在李錦因為怕主少母壯,來日幼帝登基會被外戚影響太深,即便養在長春宮也沒有讓她有機會親太子,所以太子見不到她,並沒有鬧。
又因為椒房殿有個年紀相當的活潑小公主,兩人很快就玩在了一處。
稚子還不到爭權奪勢的年歲,並不知道今日發生了多大的事,笑得很高興!
李錦來的時候,把小太子的保姆和乳母都帶了來:「他習慣了身邊那些人,晚上可能會鬧。」頓了頓,「等太子習慣了你這裡的人,再換走也不遲。太子是我的親骨肉,我不會害他。」
靳漫沒搭理他。
陪著孩子們一起玩、一起用了晚膳。
要睡的時候,小太子有點哼哼。
靳漫抱著他,給他哼歌謠。
小太子眼巴巴看著她,又問問她身上的味道,很安心的睡了過去。
她想,孩子大抵和貓兒狗兒是一樣的。
養貓的人,就會比較招其他貓兒親近。
她雖未親手帶大小公主,但身上總歸有「母親」的影子。
……
離開孩子的寢殿。
李錦發現里裡外外多了好幾張生面孔。
眼神銳利,分明身手極好。
除非讓禁軍強闖,否則誰也別想從椒房殿帶走孩子。
回到正殿。
靳漫坐了下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冷的:「郭氏如何能從我椒房殿偷孩子,我心裡清楚,沒在朝臣面前戳穿你,已經給你留了臉面!最好別來踩我的底線!」
「小公主到底是哪裡來的,我不欲追根究底,既然在我身邊養到了這麼大,也沒有把她丟掉的道理。你不想太子有大周血脈,儘管來殺了我們母子!」
「但我也明白告訴你,你若不能一擊殺死我,以後夜裡你也最好睜著一直眼睡!」
李錦似乎不以為今日之事是件什麼大事。
失笑了一聲。
說:「我把孩子換走,確實有防你的心思,畢竟你不是南楚子民!南楚百年基業,不能在朕的手裡出現任何一點意外!為了防大周把手伸過來,朕只能這麼做。」
「但孩子既然已經回到你身邊,朕也只能說是天意如此!朕與其再費精力去算計你們母子,還不如好好給咱們兒子把路鋪好。」
他身子垮得厲害。
說了那麼多話,喘得厲害,臉唇越來越蒼白。
靳漫無動於衷。
坐了半晌。
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轉身準備回寢殿。
李錦叫住了她:「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太子是你所生?」
從一開始,就是他進了她設的局,她當然知道太子不是覓妃的!
但靳漫是不可能在這時候告訴他的。
便只是冷冷道:「你讓產婆在產房點了迷香,但我昏迷前看到了孩子腳上的胎記。」
李錦恍然。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一直沒有鬧起來,就是等著他先把孩子立為太子!
「你一早就算計好了,要自己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
靳漫冷笑:「你不算計我,我哪裡來的機會把自己兒子推上去?更何況,你還有別的選擇么?」
李錦怒不可遏。
是啊!
沒有別的選擇。
他就太子一個親兒子!
「疏子草,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你!」
他在質問的時候,眼珠幾乎要從深陷的眼眶中飛脫出去。
靳漫回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他:「不是!」
李錦沒有懷疑這個答案。
因為事已至此,她沒有必要說謊。
那麼到底是誰?
是誰要斷他後嗣?
他想不通。
又事事不順。
越想越恨,越想越急,一口血噴出來,直直倒地。
靳漫冷眼看著。
然後從袖中取了一隻瓷瓶出來,倒了一粒葯在掌心。
走過去,塞進了他的唇齒間。
居高臨下的睨著和她做了五年夫妻的男人,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嘲諷。
「我沒騙你,因為我下的……是蝕心草啊!」
「我說過,我會親手要的你的命,你怎麼就忘記了呢?」
……
「好好享受不用操勞的最後人生。」
「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