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我要吃糖
來人轉眼就到了床前。
林陌聽見了,可反應還是慢了一拍,他剛把眼睛睜開,身上突然一涼,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了。他這才看見床邊站著一個人,一雙丹鳳眼,極具線條感的臉龐,既有女人的秀美,又有越劇小生般的邪魅狂狷的美感與氣質。
制服筆挺蜀道山!
「雨晨……你什麼時候來的?」林陌的反應從驚喜直接升華到了驚懼。
司雨晨看著那跟筍子一樣姿態的結構,秀眉微蹙:「你在做什麼夢?」
林陌忽然反應了過來,慌忙又把夏被拉過來蓋在了身上,笑著說道:「沒、沒做什麼夢。」
「你不會是夢見殷瑤那個大妖精了吧?」司雨晨彷彿嗅到了什麼味道。
林陌心裡發虛,急中生智地道:「沒有,我其實……我夢見你了。」
司雨晨的眉宇間頓時多了一絲喜氣:「你夢見我什麼了?」
林陌故作靦腆的樣子:「我夢見跟你那個了。」
司雨晨一臉的嫌棄,一根蔥指戳在了林陌的額頭上:「不要臉,我跟你說了,最寶貴的第一次要留在最神聖的日子,你胡思亂想不難受嗎?」
驚險過關。
林陌趕緊轉移話題:「石先生說你在執行任務,什麼任務,能跟我說說嗎?」
司雨晨坐在了床沿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本來不能說的,但是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好些。我去了趟蘇江,調查你師娘。」
「結果呢?」
「沒有結果,你師娘表面上沒有問題,可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林陌好奇地道:「什麼奇怪的事?」
司雨晨說道:「昨天下午,你師娘乘船去了太湖裡的一座小島,那島上有一座小山包,還有一座廢棄的建築。你師娘登島之後就消失了,我們動用了衛星、無人機,甚至是熱息成像儀都沒能找見她。」
「那座島很大嗎?」
「我剛才說了,小島,也就一個足球場大小,樹林雖然很茂密,但是熱息成像儀是不會錯的,我們用熱息成像儀拍到了樹林里的鳥和老鼠,但拍不到你師娘。」
林陌訝然道:「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我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天黑后不久,你師娘又出現了,乘船返回。有同志上島偵查,但沒有發現有山洞、隱秘場所什麼的。我們不知道她上島之後去哪了,又幹了什麼。」
林陌心中一片困惑,他想說是儀器出問題了,可衛星、無人機和熱息成像儀卻又能拍到鳥兒和老鼠,這又怎麼解釋?
司雨晨嚴肅地道:「我越來越覺得你師娘有問題,你什麼時候動身去蘇江,只有你才能近距離接觸她,挖掘出她身上的秘密。」
林陌將頭一偏:「不去。」
司雨晨微微愣了一下:「你跟我發什麼小脾氣?」
「我是陰陽師不是偵探,更不是特工,他們讓我乾的是掉腦袋的活,可連一份意外保險都不給我買。那個石先生就知道給我畫餅,一口糖都不給吃,沒意思。」
林陌是真有情緒了,昨天晚上殷瑤問他和司雨晨是不是在談柏拉圖式的戀愛,傷害到了他的心靈。
司雨晨眨巴了一下眼睛,試探地道:「那你想吃什麼糖?」
「我不想談柏拉圖式的戀愛。」林陌豁出去了。
司雨晨笑了笑:「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發脾氣。」
「我不管,我就鬧。」
「要不,我陪你睡一覺?」司雨晨說。
林陌的兩隻眼睛里頓時迸射出了興奮激動的神光,說話的聲音都在顫:「好……好啊!」
司雨晨的臉頰上浮現出了兩朵紅雲,很羞澀的樣子:「你先背過身去,把眼睛閉上。」
她這是要佔據主動?
林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背身閉眼不帶絲毫猶豫。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司雨晨在脫鞋子。
林陌的心中無比的激動,他有想過他和司雨晨的第一次,可怎麼也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他連一點準備都沒有。不過,有沒有小雨傘也無所謂了,真男人不屑避彈衣,要做就做步兵!
就在胡思亂想間,一具暖得發燙的身體貼在了他的後背上,一隻柔荑也從他的腰間穿過,摟住了他的小腹。
六塊腹肌,此刻已經升華成了雙渦輪增壓的六缸引擎,只要一腳油門下去就會昂起車頭勇猛地沖向前方!那狂野的動力,什麼泥濘,什麼溝渠,都將斬於車輪之下!
可是,不見司雨晨有後續的動作。
「她肯定是害羞,這種事情我作為男人應該主動。」林陌的心裡這樣想著,他試探地將手背了過去。他觸碰到了她的大腿,然後他又往上移了一點,找到了她的腰帶。卻不等他有一個解開的動作,他的手就啪一聲挨了一下。
「好了,我陪你睡了。」司雨晨爬了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跟我……睡?」
林陌也撐坐了起來,他的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大腿兩側,卻也怒指著司雨晨。
司雨晨面帶微笑:「我們兩個都躺在一張床上了,難道我不是跟你一起睡嗎?」
林陌:「……」
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親愛的,糖已經給你吃了,你什麼時候去蘇江?」司雨晨的聲音溫柔。
林陌花了一分鐘才將肚子里的躁動壓制下去:「前天晚上我卜了一卦,下坤上乾天地否卦,陰陽不相交。此卦六二爻陰爻居陰位,小人道長,君子道消,是小人得勢妨害君子之相。結果當天晚上就有一個女的潛入到我家裡,想偷東西,我和她打了一架,被她跑了。」
「我聽石先生說過,他把那枚鬼臉錢也給你了,用來釣大魚。」司雨晨說。
林陌說道:「我不知道那個女的是什麼身份,但我有一個預感,她和她身後的人肯定就是卦象顯示的要害我的小人。我覺得,先把那個女人和她身後的人抓住,然後再去蘇江。」
「你還是不相信你師娘是扶桑陰陽寮的人,你是想在錦城抓到大魚,幫你師娘洗脫嫌疑,對不對?」司雨晨直盯盯地看著林陌的眼睛,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陌才說道:「雨晨,我是因為你才介入這件事的,既然他們想讓我幫忙,那就得相信我的判斷,也要給我配合。」
「行,我去跟石先生說。你起床吧,我給你帶了早餐。」說話的時候,司雨晨眼角的餘光卻在暗中觀察他身上的長處。
林陌卻負氣地躺了下去,怨念深重地道:「沒胃口,我不吃,我要睡懶覺。」
突然,鬆緊帶被拉開。
林陌吃了一驚,本能地伸手去抓調皮搗蛋的人,結果那人靈敏地躲開了,下床之後連鞋都顧不上穿,提著一雙鞋子就跑了。
「你給我站住!」莫名其妙又吃了一個大虧,林陌怒了。
司雨晨一個白眼過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看看有什麼關係?」
「那我也要看!」林陌說。
司雨晨輕輕呸了一聲:「你想的美!」
林陌:「……」
誰說男女平等來著?
同一時間。
牧馬山國際高爾夫會所。
龍斌站在綠油油的草地間,扭腰蓄力,高舉過肩頭的球杆猛地擊在了白色的高爾夫球上。
高爾夫球飛了起來。
「好球!」曾軍激動鼓掌。
那顆高爾夫球掉進了果林里,距離目標球洞偏差了起碼二十米。
龍斌回頭看了曾軍一眼。
曾軍尷尬地將手放了下去,他自問拍馬屁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卻也架不住龍少的水平太菜。
脖子突然有點癢,曾軍伸手撓了撓。在他的甲狀腺處生了一團皮疹,其中一顆被他撓破了,滲出了一絲鮮血。
龍斌皺了一下眉頭:「你這傢伙,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你玩得那麼花,有可能是染上了臟病。」
曾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不會,只是皮疹而已。我雖然玩得很花,但除了我老婆,我都是穿了雨衣的,沒事。」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
曾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他劃開了接聽鍵,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期待:「姐,怎麼樣了?」
聽不見手機里的聲音,可是曾軍的笑容卻從臉上消失了。
簫正峰走了過來。
曾軍放下了手機,恨恨地道:「又是那個林陌,曹剛鎖在保險柜里的證據被偷走了,肯定是他乾的!」
龍斌又將一個高爾夫球放在了球碼頭上,揮杆一擊。
這次飛得更遠更偏了。
「龍少,你放心吧,我這就找人把那些證據找回來。」曾軍小心翼翼地道。
龍斌淡淡地道:「一點小錢而已,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嗎?」
曾軍趕緊賠笑:「是是是,這點小錢入不了龍少的法眼。」
龍斌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比起龍騰公司上市的收益,一個殺豬盤算得了什麼?如果不是那個叫林陌的小子排除了我們的地,龍騰公司上市的計劃恐怕已經提上日程了,我特么真想弄死他!」
曾軍自告奮勇地道:「龍少,我找人做掉他!」
龍斌沒有表態,他的沉默讓人難以猜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簫正峰淡淡地道:「龍少,我有一個計劃,既能消除掉你心中的惡氣,還能讓龍騰公司的上市計劃順利進行。」
龍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什麼計劃,說說。」
簫正峰卻看了曾軍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的那個堂姐叫什麼名字?」
「曾霞,你問她幹什麼?」曾軍有點疑惑。
簫正峰說道:「你把她和那個曹剛都叫過來。」
曾軍的面色不悅,一個半路加入進來的人,也敢指揮他這個公司元老做事?
龍斌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麼?把人給我叫過來!」
「我馬上打電話。」曾軍不敢有絲毫違逆,移步到旁邊打電話。
簫正峰壓低了聲音:「龍少,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龍斌的臉上的笑容逐漸綻放。
遠處,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看著這邊,手裡拿著一杯奶茶喝著。
突然,一個高爾夫球飛向了她的腦袋,她輕輕一躍,旋身甩腿,腳底精準無誤地抽在了那顆高爾夫球上。
落地,奶茶沒有濺出一滴。
高爾夫球貼著緊密的草地滾進了球洞,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