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了事,就想撇開?

第49章 出了事,就想撇開?

可你說他不憐香惜玉嗎?

他又對著楚天妤那個賤人說路滑,讓她小心一些。

攥緊一把身邊的雜草,沈軟軟幽怨的瞪著程江南扶著楚天妤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咬牙切齒的想,等她找到了機會,她一定要程江南和楚天妤好看!

楚天妤和程江南兩個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感受著身後要吃人的眼神,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對面。

江景年一臉陰鬱朝著他們的方向疾走過來,他是來找沈軟軟的,一個多時辰沒有管她,也不知道她和世家小姐們玩得好不好,結果拐角過來就看到楚天妤和程江南有說有笑、相互攙扶的模樣。

那是他從邊關吃苦回來之後,從未有過的待遇,胸腔里的怒火蹭蹭蹭蹭的就往上竄,江景年衝到她們的面前就怒斥。

「怪不得你要退婚,原來和程江南早就勾搭上了?」

「沒你早,江少爺。」

楚天妤語氣嘲諷,眼中寒冰,側開身子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沈軟軟,沈軟軟見江景年過來,俏白的小臉蛋委屈更甚,眼淚便一顆一顆不斷下墜,活脫脫的像是被欺負狠了似的。

江景年看著那柔弱美的一幕,頓時爆炸。

「楚天妤,你又欺負軟軟?」

「欺負了怎麼地!」

程江南冷斥著上前抬起長腿就是一腳踢在江景年的胸膛上,可憐江景年柔弱公子哥就那麼直直的往後飛出去二丈多遠,砸在地上的時候江景年痛得倦著身子差點吐出血來。

「景年……景年……」

沈軟軟見他被打,急得想要爬起來,可又過於虛弱,整個身子都摔倒在地上,她用力往前爬,不消片刻,又捂著心口大口的呼吸,很快她的臉蛋便一片慘白。

「景年。」

程江南眼中厭惡四起,實在是不耐煩看到這對狗男豬女,什麼玩意兒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江景年,腦子放亮一點,再敢衝天妤吼,我剝了你的皮。」

「來人。」

楚天妤這時候並不想節外生枝,眼下不是鬧到皇上面前去的時候,她捏住程江南的袖子,轉頭輕喊,知秋急忙上前。

「把她送到太醫的營帳里去,仔仔細細給她檢查,她若是敢拒絕就把她綁起來,免得一會這裡痛那裡痛怪到我的頭上。」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圍上來的小姐、公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江家和楚家的事情這段時間大家已經議論得嘴巴都快說爛了。

「他是怎麼來的獵場,按理他們江府現在是平頭百姓,根本沒有資格啊。」

「別忘了他有一個當貴妃娘娘的姨母,有一個當王爺的表兄弟,這就已經夠他在京城橫著走了。」

「可皇上在這裡啊,不怕皇上砍了他的腦袋?」

看在貴妃娘娘和鄴王的份上大家沒敢明目張大的嘲諷江景年,可背後的議論可是一句也不少的。

「賤婢,你放下她。」

江景年自是聽到了大家的話,怒火直竄,見知秋一把抱起了沈軟軟,他陰沉著臉攔了上去。

「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後放暗箭傷人,軟軟冰清玉潔也是你能碰的。」

知秋被他這胡攪蠻纏的模樣弄得眼裡殺氣都泛出來了,上前一把將沈軟軟扔到江景年的懷裡,江景年抱起她的時候,沈軟軟便圈著他的脖頸嗚嗚哭泣了起來。

「嚇死我了,景年。」

江景年感受著懷裡的嬌軟身軀在顫抖,氣得咬牙切齒,他知道沈軟軟一直都是很愛乾淨,愛美的,可現在身上全都是泥,她不哭才怪呢。

「楚天妤,給沈軟軟道歉。」

抱著沈軟軟江景年攔在楚天妤的面前,倨傲的仰頭怒吼。

他不信楚天妤說不喜歡他就不喜歡他,說甩就甩,如果楚天妤不是愛死了他,不會對江府這麼好。

他現在想法不一樣了,只要楚天妤願意回頭,他願意把江少夫人的正妻位置給她。

「太子殿下、鄴王殿下、宸王殿下。」

隨著大家施禮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楚天妤便看到三位殿下齊齊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太子走在最前面,鄴王和宸王跟在他的身後,太子滿身寒冰,鄴王冷著眉眼,宸王倒是隨意一些,不過看著這場面,眼裡也閃過一絲淡淡的凌厲。

「殿下,求殿下替我們主持公道!」

江景年急忙把沈軟軟放了下來,牽著她的手一起朝著太子殿下施禮,沈軟軟心尖微顫,王爺們一個比一個俊美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如果能讓王爺們心疼她,這件事情就好說了。

楚天妤心狠手辣,又不會拿捏男人,她必定不得各世家公子的歡喜。

「景年,是我的錯。」

沈軟軟輕輕的捏著江景年的袖子,嚅嚅說著,抬眸看向三位殿下的時候,眼淚如珍珠一般晶瑩墜落。

往常只要她這樣,男人就算是再不耐也會溫柔下來。

「論不要臉,這滿京城,舍江府其誰啊。」

錢多多咬牙切齒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她牽著楊乾坤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她與皇子們施禮道。

「殿下,臣女和楊乾坤一直躲在樹後面,從頭到尾都看到了,這種無妄之災可真讓人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哪來的這種怪物,別人看她一眼都不行,不然她會哭得昏天暗地,就像你殺了她祖宗十八代似的。」

噗嗤……

這怪物兩個字簡直讓人有一種想要鼓掌的衝動,許多人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軟軟聽著周圍的議論這會子身子也是真的顫抖了起來,全身發冷的時候,她眼裡溢出一絲驚恐。

這京城裡的人和邊關的人真的很不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景年就很吃她這一套,楚西風也吃她這一套,還有好幾位公子用著也很好,為什麼到了這些尊貴不凡的公子眼前就不行了呢。

太子冷眼看向鄴王,接著大家的眼神全都看向鄴王,鄴王胸腔里的怒火幾乎可以燃燒了整個獵場,他都沒辦法解釋根本不是他允許江景年來的獵場。

「來人。」

沉下俊臉的時候,鄴王已是極力的壓低了自己的語調,侍衛上前,鄴王沉聲吩咐。

「送他們回去吧,這位小姐身子弱,江少爺又要照顧她,往後便不要讓她出現在這裡了。」

鄴王這話說著給了幾分臉面,但事際上江景年和沈軟軟聽得是一陣一陣的難堪,沈軟軟咬著紅唇委屈得抽泣不斷,她又沒做什麼,憑什麼不讓她來獵場。

揚起淚眼迷離的臉蛋,沈軟軟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太子那滿身寒冰,似乎隨時都能把她吞進腹中,沈軟軟又嚇得不敢說話。

侍衛們手握兵器,齊排排圍上前,江景年和沈軟軟就是再不甘,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獵場。

太子淡淡掃了楚天妤一眼,吩咐宸王。

「往後再有這種聚會,嚴格排查,不該進來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進來,否則殺無赦。」

「是,都是臣弟的錯。」

宸王作揖,攬下了錯處,一位少年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與這種人一起打獵,簡直是羞辱了我們這些世家子弟的身份。」

「就是……」

少年們一附和,江景年頓時覺得自己背上被一千支箭齊齊射了過來,每一步都走得痛苦無比,沈軟軟更是埋在他的懷裡不敢抬頭,卻在這時候,尖厲的哭聲卻傳了出來。

這……

大煞風景這四個字齊齊出現在大家的心裡,太子轉身染著寒霜看向鄴王。

「當真是鄴王殿下的好親戚!」

鄴王此刻已是渾身怒火爆漲,可面對著太子他也不能發出來,只能與太子作揖道。

「臣弟的錯,太子息怒。」

太子滿身怒意,側對著楚天妤,餘光見她臉色還好,一甩長袖便轉身離開。

楚天妤轉頭和錢多多、楊乾坤使了眼色算是打招呼,程江南急忙扶起她趕緊轉身走,宸王眼中溢出一絲無奈與鄴王殿下道。

「鄴皇兄,太子殿下發火也是為了維持皇家的臉面,還請你多包含。」

不然這些世家小姐公子一旦議論下去就會說他們皇家做事不嚴謹,攀關係,那就不好了。

上了馬車后,楚天妤發現馬車裡很舒適,軟得連一點顛簸都感覺不到,墨兒眼中也都是驚喜,知秋看了一眼騎著大馬走在前面的程江南,上前輕聲道。

「程大少爺讓人加了一套軟墊,太子又讓人送來了一套,誰想到鄴王殿下也讓人送來了一套,一共墊了三層好東西,所以舒服。」

墨兒驚訝的看向楚天妤,楚天妤也是眼中溢出無奈,往外挪了挪道。

「把鄴王送的拿走吧。」

「那套藍色的套件就是。」

知秋急忙說話,墨兒便把鄴王的墊子全都收了起來,半路上遇到乞兒的時候就把東西送給了她們,然後揚長而去。

回到楚府後。

程大夫被請了過來,丫鬟們侍候著,楚天妤知道程江南事忙,便催著他趕緊回去保護皇上的安全,程江南眼神溫柔深深的睨了她一眼,這才戀戀不捨轉身離開。

剛擦洗乾淨,想要躺下,一葉就沉著臉奔了進來施禮。

「小姐,那人不讓人靠近,也不讓人清理,這樣下去不出三天他就要沒命了。」

楚天妤愣了愣,才想起來一葉說的是自己救的那個人,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咬了咬牙道。

「我去看看。」

說著她又轉頭吩咐。

「墨兒,去準備熱水、帕子、衣裳。」

又問一葉。

「程大夫可煎藥了?」

「煎了一副,他說餘下的要等把了脈,看了傷再用合適的方子。」

楚天妤點頭,不讓近身就算是有大夫有葯也沒用,嘆了一口氣,她轉頭帶著大家一起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本是放雜物的,這會子收拾出來,添了一些東西倒也還算可以。

踏進廂房的時候,那人躺在鋪了軟墊子的榻上一動不動,就連胸膛都不再起伏,楚天妤疾步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后將手指放在他的鼻息處。

呼吸已是微弱到了極致,而且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止是血腥味,還有腐爛的味道,極其的難聞。

「小姐,他這頭髮恐怕有兩年沒洗了吧?」

「恐怕還不止。」

楚天妤看著他襤褸破爛的衣衫里透出來的一塊一塊血肉模糊的模樣,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小姐,葯。」

墨兒把強心藥端了過來,程大夫在一旁急道。

「他要是再不喝這碗葯,就真的機會渺茫了。」

楚天妤垂眸看著榻上這個一動不動的東西,長指輕輕撥開他臉上的髮絲,滿臉的污漬已經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了,只知道這可能是一具很年輕的身體。

勺子舀了葯遞到他的唇邊,楚天妤輕聲道。

「你既然知道和虎相鬥,就說明你不想死,你喝下這碗葯,我就把你救到底,如果你不喝,我就讓人把你送到亂葬崗去,死在那裡是你最好的歸宿。」

楚天妤看得出來,他不止有求生意志,而且還很強烈,也許是因為受的折磨時間太長,他已經對萬物都有了抵觸,寧死也不願意讓人碰。

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楚天妤捏著勺子弄了一點葯遞到他的嘴邊,慢慢往嘴縫裡倒,就在大家都認為葯會毫不意外的溢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葯卻滑進了他的嘴裡。

「他吃了。」

墨兒驚喜的嗓音響起,楚天妤亦是鬆了一口氣,程大夫上前觀察了一下道。

「他對人的戒心很重,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撬開他的嘴,小姐,他對你還算信任。」

楚天妤微微抿唇,也許是因為救了他的原因,所以他讓自己喂葯。

如此一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把葯給他喂下去,程大夫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接著便去配置傷葯,其他人負責收拾這個東西。

沒了辦法,他不讓別人碰,所以大家只好把他抬出來一點,讓他躺在榻上,腦袋吊下來,給他清理腦袋,可他的頭髮實在是無從清理,已經臟成了一團泥,根本沒辦法清理,最後楚天妤只好給他剃了一個光頭。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一瓶一瓶的葯倒在他的身上,兩條腿被打斷,程大夫給他裝上了木板固定,墨兒又轉身出去熬藥了。

等到重新把他抬到換過的軟墊上時,時間已是三個時辰之後了。

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多,為了方便上藥,所以什麼也沒有穿,等明軒、聽荷、一葉、程大夫幾個男的把他處理好之後,墨兒實在是忍不住上前道。

「小姐,您不能再在這裡了,您的身上還受著重傷呢。」

要不是怕這個人死了小姐心裡不舒服,她是不會讓小姐在這裡呆這麼久的,這會子小姐臉色蒼白,虛弱得眼裡直竄疲憊色,當真要去休息了。

楚天妤點頭,與床上的人說道。

「這個院子都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我受了傷,而且也不方便近身給你上藥,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讓他們侍候你。」

許是聽清了楚天妤的話,少年雖然是昏迷的,但緊繃的身體卻微微的放鬆了一些,軟了一些。

他的左半臉上有三道刀傷,如今正上著葯,另外半張臉卻是白皙又俊美,楚天妤看著他那副模樣,轉頭與一葉道。

「你去查一查京城裡有沒有誰家公子失蹤了的。」

「是。」

一葉轉身出去,隨後留下明軒照顧那位少年,大家便齊齊離開後院,回到自己的廂房后,楚天妤喝了葯沾著床就睡著了,就連素心進來給她換藥她都不知道。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楚天妤才睜開眼睛。

轉頭的時候就看到墨兒一臉驚奇的樣子,楚天妤眨了眨眼眸,墨兒迎上去扶著她慢慢坐起來,輕聲道。

「小姐,您猜今兒一大早發生了什麼?」

「哦?」

楚天妤搖頭,這可猜不出來,能發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是四少爺,他來了,他一直在花廳等您。」

楚天妤聽著這可是真稀奇,於是便要下床,墨兒、聽荷、明艷急忙上前侍候,知秋一直呆在院子里查看周圍的情況。

一般的情況下一葉和知秋都不會近身侍候,而是呆在院子里或者是屋頂上。

收拾了小半個時辰,楚天妤才起身去了外廂,讓墨兒把楚輕鴻請了進來。

楚輕鴻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裳,高高瘦瘦,神情冰冷又有些麻木,墨兒引著他往裡走的時候都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

楚天妤坐在軟榻上,穿過窗戶,看著他單瘦卻俊美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時,眼裡閃過一絲惋惜。

墨兒展了帘子,楚輕鴻進來便看到她虛弱的模樣。

「四哥,你坐。」

楚天妤指了指身邊的位置,楚輕鴻雖一身棉布常服,甚至還打了補丁,但言行舉止卻絲毫不怯懦,上前穩穩坐下,這才轉頭看向楚天妤。

楚天妤垂眸懶懶的靠在軟墊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也沒有什麼力氣,臉色白皙如雪,不施粉黛,美到極致,卻也柔弱到極致。

他不說話,楚天妤也不說話,由他看著,一直到氣氛漸漸沉起來的時候,楚輕鴻才像是鼓起勇氣似的紅唇輕啟,輕聲問她。

「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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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凰楚天妤帝隱江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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