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藏到他被窩裡
'兩人正說著話,陸溪橋突然闖了進來。
「快快快,老太太來了,快藏起來。」他壓著嗓子催促道。
穗和一下子慌了神,四下張望,不知道要藏在哪兒。
卧房能藏身的地方不多,衣櫃,窗帘,或者床底下,萬一老太太是來逮她的,藏在哪裡都可能被找出來。
情急之下,裴硯知掀開里側的被角,小聲道:「快進來。」
穗和一愣,剛想說怕是不行,老太太和劉玉嬋說話的聲音已經在窗外響起。
無奈之下,她只得脫掉鞋子鑽進了被窩,被裴硯知側身面朝牆壁抱在懷裡。
為了減少存在感,穗和儘可能地將後背往裴硯知懷裡偎,和他保持同一種姿勢,嚴絲合縫地貼著他身體的弧度。
裴硯知一直躺在床上,身上特別暖和,穗和被他緊緊抱著,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暖意,呼吸間不是熟悉的檀木香,而是他身上藥膏的香味。
陸溪橋被裴硯知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手上卻十分麻利地把被子拉好,把兩人嚴嚴實實地蓋起來。
還好穗和身量纖細,只要好好躺著別動,幾乎看不出是兩個人。
陸溪橋剛要鬆口氣,一低頭,看到了穗和的繡鞋,嚇得心裡咯噔一下,忙撿起來塞到了裴硯知的枕頭底下。
還沒來得及直起腰,老太太已經帶著劉玉嬋走了進來。
「陸少卿在幹什麼?」老太太一進來,就看到陸溪橋彎著腰趴在裴硯知床頭。
陸溪橋轉頭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道:「硯知趴累了,叫我幫他翻個身。」
老太太也不知信沒信,走到床前,探頭去看裴硯知,關切道:「怎麼樣,身上還疼嗎?」
裴硯知面朝里一動不動,也沒有理會她,摟在穗和腰上的手卻不自覺收緊。
穗和屏住呼吸,緊緊貼著他,緊到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每一處細節,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陸溪橋唯恐老太太看出端倪,直起腰,自然而然地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往後退開一步,讓老太太的臉轉向自己,笑呵呵道:「老太太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老太太說:「我不放心,過來瞧瞧,玉嬋給硯知煮了蓮子粥做宵夜,正好和我一起送過來。」
說著向劉玉嬋招手:「把粥端過來吧,你表哥行動不便,你替姨母喂他吃。」
劉玉嬋應了一聲,忙端著碗走過來。
陸溪橋挑了下眉。
還以為老太太聽到了風聲來捉姦,原來只是想給表妹提供方便。
「我不吃,我困了,母親請回吧!」裴硯知冷冰冰的拒絕了老太太的好意。
老太太卻不肯罷休,堅持道:「大晚上的,玉嬋都做好了,你多少吃兩口,別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是啊表哥,你多少吃點吧,我拿都拿來了,不吃多可惜。」劉玉嬋也軟著聲勸裴硯知。
裴硯知冷冷道:「一碗粥而已,有什麼可惜,不想浪費就拿去喂狗。」
老太太聽他說話就來氣:「你這叫什麼話,你表妹辛辛苦苦做的,怎能拿去喂狗?」
「喂狗確實不好,還是我來吧,我正好餓了。」陸溪橋嘻嘻笑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粥碗呼嚕呼嚕喝了幾口。
「哎,你……」
劉玉嬋來不及阻止,一碗粥已經被他喝掉了半碗。
老太太目瞪口呆。
活了大半輩子,這種人她還是頭一回見,臉皮厚的叫她無法評價。
「嗯,味道確實不錯。」陸溪橋把剩下的半碗也喝了,舔著嘴唇意猶未盡,沖劉玉嬋拋了個媚眼,「玉嬋姑娘果然好廚藝,明晚再給我做一份可好?」
「……」劉玉嬋頓時漲紅了臉,羞答答躲去了老太太身後。
老太太氣得不輕,看看陸溪橋,又看看床上無動於衷的裴硯知,鬱悶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快些休息吧!」
「好嘞,老人家慢走,玉嬋姑娘慢走。」陸溪橋笑嘻嘻地答應著,熱情地把兩人送了出去。
被窩裡,穗和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正要探出頭,被裴硯知用力圈住細腰:「別動,再等一下。」
穗和連忙停下,小聲問:「大人怕她們再回來嗎?」
「不是,就是捨不得你。」裴硯知收緊手臂,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
穗和心酸不已,翻了個身,將小臉貼在他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發出一聲嘆息:「我也捨不得大人。」
裴硯知心頭一軟,滑進被窩裡,在黑暗中尋到了她的唇,動情地吻了上去。
穗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無聲地回應著他。
怕陸溪橋回來發現,兩人都不敢弄出動靜,連呼吸都是壓抑的。
好在陸溪橋是個有眼色的,在外面磨嘰了一會兒才回來。
裴硯知聽到腳步聲,就放開了穗和,又從被窩裡鑽出來。
陸溪橋走到床前,把穗和的鞋子從裴硯知枕頭底下抽出來:「行了,危險解除,小娘子可以走了。」
一開始他本想把鞋子踢到床底下的,又怕老太太是來捉姦,那樣的話床底下也不安全。
情急之下,只好塞到了裴硯知的枕頭底下。
回想方才那陣子的慌亂,陸溪橋拍著胸脯道:「親娘哎,嚇死我了,簡直比我自己被人捉姦還緊張。」
穗和從被窩裡鑽出來,紅著臉向他道謝:「多謝陸少卿費心周旋,穗和感激不盡。」
陸溪橋笑著擺手,意有所指道:「小娘子客氣了,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我什麼?」穗和奇怪道。
陸溪橋眨眨眼:「謝謝娘子讓我看到了禁慾佛子的另一面。」
「……」穗和的臉更紅了,都沒好意思和裴硯知道別,穿上鞋落荒而逃。
裴硯知轉過頭,兇狠地瞪了陸溪橋一眼:「你的嘴能不能別這麼損?」
「這會子嫌我損了,要不是我損,你家老太太能走得這麼快?」溪橋撇撇嘴,隨即又道,「還有你那個表妹,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要不要我使個美男計,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
裴硯知懶得理他,手掌慢慢撫過穗和睡過的地方,感受著她殘留的體溫,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他說過不會再讓穗和受委屈,可穗和自從跟著他,並沒有少受委屈。
現在,為了穗和,也為了他自己,他不得不捨棄一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