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請客吃飯的宴
路上,唐時錦閑聊,「你剛剛提及段家,與你可有關係?」
「段某隻是恰好姓了這個姓氏罷了。」段離道,「我雲遊四海,近日剛好到涼州附近,得知塞北乾旱,百姓苦不堪言,竟還有修羅橫行世間,段某畢竟也是修行之人,不忍視而不見,故,在這附近遊走,遇到修羅便除之,也算為民除害了。」
唐時錦點頭,「原來如此,修行之人,當如段道長。」
「蕭夫人謬讚了,我觀幾位像外來人,又似是往北而去,如今塞北乾旱,幾位為何來此?」段離問出心中疑惑。
其實他更想問,蕭宴等人的身份。
估摸著,問了人家也不肯說實話。
唐時錦一笑,「段道長可知,乾旱是因為出了旱魃。」
段離一驚,「蕭夫人連這都知道?修行匪淺啊。」
他也是近期,才揣摩出塞北可能出了旱魃的。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且,旱魃是修羅族的一員大將。
如此,此地修羅橫行,便能解釋得通了。
「我們,便是奔著誅滅旱魃來的。」唐時錦語氣沉穩。
竟如此坦誠告知?
段離倒有點興趣了,他意味深長的打量著蕭宴幾人,「旱魃可不易誅,蕭夫人就這麼有把握?」
唐時錦盯著他。
盯得久了。
段離有些不自在,「蕭夫人為何這樣看著段某?」
唐時錦咧嘴,「本來有九成把握,如今,有十成。」
段離挑眉,十成把握。
沒誇大。
她與她夫君的神魂,皆非凡品。
竟還有個仙君結伴同行。
這幾人,了不得啊。
「加上段道長,你說我們是不是有十分把握?」唐時錦似笑非笑。
段離:「蕭夫人這是,將段某也算進去了?」
「段道長心繫蒼生,想必也想為誅殺旱魃出一份力吧。」唐時錦彷彿早已看穿。
段離笑了笑,「我觀你們都不是尋常人,能相遇誅旱魃,極妙的緣分,段某不才,遊歷過不少地方,如今天下太平,段某為修行之人,也想還涼州一份清平。」
雲逸嘖嘖,秘密傳音道,「小師妹,這人似乎是個仙家。」
唐時錦面色淡淡。
「小師妹,你怎麼不理我啊?」雲逸傳音道,「不過應該是個野路子的散仙?我沒見過。」
唐時錦挑眉,面不改色。
「小師妹……」
「別說了。」
「啊?」
便見唐時錦沖他眨眨眼,「他聽得見。」
雲逸懵了,「啊?」
段離嘴角抽搐。
暴露了。
傳音術,他也會。
雲逸悻悻,有種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包的尷尬。
「抱歉,段某並非要偷聽,不小心就聽著了。」段離開口。
雲逸:……
你還不如不解釋。
到了涼州,唐時錦等人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阿宴,我們住哪?驛館還是……」岑南舟詢問。
段離說,「我認識不錯的客棧,我們可以……」
「不住客棧。」唐時錦說。
「那還是住驛館?」
唐時錦搖頭,「也不住驛館。」
岑南舟眯起眸子。
便聽唐時錦說,「我們去督軍府。」
「督軍府?」段離訝異,「那是涼州最大的官,你們是官家人?」
涼州靠近塞北,北關之地,離邊關近,所以兵馬也比其他城池要多些。
聽聞有五萬兵馬。
歸督軍府統管。
唐時錦笑說,「段道長不是一路都在揣摩我們是何來歷嗎。」
段離呵笑,「被看出來了?不錯,我確實好奇,你們是何身份,你們個個都是好面相啊,非富即貴。」
當他們來到督軍府門前,唐時錦說,「進去就知道了。」
督軍府的守衛,將幾人攔了下來。
在守衛開始趕人之前,岑南舟熟練地掏出了令牌。
守衛見一塊黑金疙瘩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什麼玩意兒?來這炫富呢?」
岑南舟:……
他嘴角一抽。
還有守衛不認識宮裡的令牌?
岑南舟沒氣笑,倒是把沉默了一路的蕭世子給氣笑了,「我說,你們能不能找個識貨的人來?」
「你敢說我們不識貨!」守衛發毛。
蕭世子也冷了眉眼。
「何人再次喧嘩?」
就在這時,府里走出一個身穿盔甲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副將。
「來的正好,你來看看,可認得這令箭。」岑南舟晃了晃令牌,好叫他看清楚。
誰知,副將一把扯了過去,「什麼東西,你說這是令箭?什麼令箭。」
岑南舟再一次給整無語了。
好歹是個副將,怎麼連帝王令箭都不認識?
岑南舟回頭看了眼蕭宴,一臉無語想吐槽的表情。
唐時錦直接笑了,「阿宴,看來光有令箭不夠,還得貼上你的名字啊。」
段離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已猜到了蕭宴的身份。
「馮承何在?」蕭宴開口。
「知道我們督軍?」副將聽著這話,打量了一番,瞧著蕭宴與唐時錦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其實這東西,副將隱隱覺得,是個重要令牌。
像是宮裡的信物。
但他沒見過。
不確定啊。
「蕭宴。」君上面色沉靜,四平八穩的開口。
「蕭……」副將霎時一驚。
表情猛地裂開。
當今君上,名蕭宴,誰人不知。
副將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哪個宴?」
唐時錦歪頭一笑,「請客吃飯的宴。」
蕭宴:……
蕭世子汗顏,「皇嬸,你是不是餓了?」
岑南舟無奈。
撲通一下,副將慌忙跪拜,「末將於人,見過君上!」
守衛亦是傻眼,「見過君上……」
「愚人?這個名字很襯你。」岑南舟說,「君上要來北關,你們沒收到公文嗎?」
「收收到了。」於人說,「是末將眼拙,沒認出君上,督軍正在議事,末將這就去通知督軍!」
「不必了。」
督軍大步走來,一身盔甲,比於副將看著更為威武。
走到蕭宴面前,他單膝叩拜,「臣馮承參見君上,不知君上駕臨,臣未遠迎,君上恕罪。」
蕭宴抬手,「免禮,起身。」
「謝君上。」馮承起來,才細細的瞧過君上。
劍眉星目,不怒自威,貴氣與生俱來。
馮承感慨,「多年未見,君上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