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也墮落了嗎?(二合一)
華歲歲人頭瞬間落地,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各方大能更是目瞪口呆,暗忖這到底是哪來的大殺神,竟然連軒轅一族的小輩也敢殺?!
很快他們就知道,姬無雙不僅敢殺,還敢「碎屍」!
她優雅轉動劍鋒,兩道披靡劍氣橫空出世。
一道,斬斷了軒轅鑄和少女之間的虛空,叫深淵陡生,逼得軒轅鑄不得靠近半步。
一道,劈開了華歲歲的頭顱,再徒手一握,硬生生從裂開的頭顱中腦髓挖出了一塊骨頭。
骨頭在少女的手中瘋狂掙扎,爆發出星辰爆炸般的恐怖威能。
幾乎能融化鋼鐵的高熱一浪接一浪噴涌,似乎要摧毀世界一切邪惡,那就無垠狂暴的罡風捲起少女的長發,滌清她臉上的污穢,叫她絕色的容顏毫無保留呈現在眾人面前,那冰冷鋒利的眉眼,以及眼底灼灼燃燒的火焰。
那火焰邪肆、美麗又危險,壓迫感驚天動地。
最後!
最後!
少女竟仰頭,一口吞下了從華歲歲腦中挖出的骨頭。
「喀拉。」
骨頭被咬碎的悶響乍開,哪怕是各位尊者也狠狠打了個寒顫,如芒在背。
魄骨入體。
姬無雙每一個穴位、每一次呼吸都在顫抖。
這次吸收魄骨比前兩次都痛苦,這是因為華歲歲和墨蘭衣、戴芽不一樣,墨蘭衣和戴芽被姬無雙截斷了所有退路,在天瀾和坤靈之中,她們已不再是「氣運之子」,哪怕死亡,也是水到渠成的歸於塵埃。
但華歲歲並非被姬無雙斬斷所有「氣運」攆出去的,相反,華歲歲離開滄沅之後,氣運反而更濃郁了。
她就像一隻躲在暗中的陰森毒蛇,姬無雙深知,不能再讓她有繼續成長的機會,才會選擇在「無道無法無歸」的虛空將其擊殺。
但相應的,姬無雙也要付出更多代價。
例如在坤靈、在天瀾,有天道給姬無雙以幫助,或多或少都能轉移「功德金光」的傷害。
在這裡,姬無雙必須自己承受。
姬無雙生生忍住胸腔中涌動的鮮血,握緊她的劍橫在身前,冷冷和軒轅鑄對望。
軒轅鑄語氣古井無波,手中卻不知何時換刀為戟,三色神火在其上交迭起伏。
「吞噬人族同胞血肉而生,你果然是魔。」
姬無雙嗤笑一聲:「你說的沒錯,吞噬人族血肉而生者,就是魔。」
「即使如此,便留下命來。」
軒轅鑄言罷,戰戟於虛空畫出一道圈,半聖之力將姬無雙徹底包圍,灼灼焚天烈火伴隨著凈世雷霆,徹底吞沒了她的身影。
僅僅一擊,軒轅鑄便在眾人面前斬出星辰道法之溝壑。
這溝壑縱橫萬里。
以半聖之威風,屏蔽萬法萬道,叫蒼生至尊和帝尊大能都不可窺探一分一毫。
好強!
這就是半聖嗎?!
多年不見軒轅人皇出手,各方尊者都幾乎忘記了他的本事,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軒轅人皇依舊是人族巔峰戰力,任誰都無法挑釁。
軒轅鑄手持戰戟,一步一步踏著虛空走向眾人,羽睫微垂,氣勢如淵,直到一道氣息突然襲向他。
「錚——」
音波回蕩刺耳。
軒轅鑄緩緩抬眸,對上一雙猩紅欲裂的雙眸。
「軒轅鑄!你對我的徒弟做了什麼!!!」
如同女煞神般的人,正是剛剛隨著滄沅二次淬體的軒轅瑤光。
她醒來后感應到寰宇之外有異動,又從滄沅那得知姬無雙去了外域想保護他們,二話不說就丟開狄涵追了過來。
一出虛空,軒轅瑤光看到的就是姬無雙被軒轅鑄圍剿的一幕,睚眥欲裂。
她死死盯著軒轅鑄完美無瑕的側臉,心中的怨念和痛恨,前所未有地翻滾躁動。
軒轅鑄側眸看向軒轅瑤光,嗓音冷冽無溫,「軒轅瑤光,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圍觀的尊者們心中暗吃一驚。
世人皆知老軒轅人皇育有兩子一女,而今的軒轅人皇是長子,二殿下乃次子,三殿下乃老人皇唯一的掌上明珠。
曾經的三殿下乃天之驕女,眾生之榮耀,可後來因為某些事情惹了老人皇震怒,將她攆出了軒轅氏族,從此不知所蹤了。
沒想到,三殿下竟然偷偷來了這麼一個偏遠大陸,並且還收了一位如此殘暴甚至「食人」的徒弟!
軒轅瑤光死死盯著自家兄長,一字一頓道:「把無雙放出來!」
「不可能,她食同族而生,乃魔物。」軒轅鑄平靜開口,目光冰冷注視著軒轅瑤光的眉心,「你的魂魄中,為什麼會有魔氣?你,也墮落了嗎?」
言罷,軒轅鑄朝軒轅瑤光抬起手,後者突然身軀一顫,感覺肩膀上壓著一座巍峨無垠的山嶽,立刻喘不過氣來。
她的力量,就這麼被軒轅鑄封鎖了!
從靈魂到四肢百骸!
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就如同出生的嬰兒一般脆弱。
這就是血脈上的絕對壓制!
隨著軒轅鑄勾手,軒轅瑤光如同一塊破布般,不由自主朝軒轅鑄飛去,她眼底的不敢、憤怒、掙扎等等所有情緒,在軒轅鑄看來,都只是孩子的脾氣罷了。
「跟我回族接受懲罰。」
軒轅瑤光怒不可遏,可偏偏無法做出一丁點的反抗,不知為何,她對這種情緒萬分反感,彷彿有億萬隻螞蟻在啃食她的靈魂和肉軀。
明明腦中一片空白,識海和靈魂卻如同空了一塊。
彷彿被人生生挖走一般,鮮血淋漓。
很痛很痛!
很痛很痛!
軒轅瑤光無聲嘶吼起來,一雙美麗的瞳眸深處,似乎有鮮血和腐肉在噴涌,帶著她萬萬年來的茫然、不甘和折磨。
是什麼?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就在軒轅瑤光快被心中的黑暗徹底吞噬之際,一襲白衣的男子炸裂禁制一把摟住了軒轅瑤光的腰,生生把她搶了回來。
可對方乃半聖,就算狄涵而今是尊者,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用神識強行和軒轅鑄碰撞不啻於以卵擊石,他的唇邊有鮮血滑落,可他並未在意,只是不錯須臾萬分焦慮地看著懷中的女子,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只牢牢將她護在懷中,抬眸和軒轅鑄對峙。
「太寅尊者?」軒轅鑄眉頭微蹙,「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