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衣服脫了
女孩臉上還掛著紅腫的指印，睫毛濕濕的，眼睛通紅，滿臉都寫著委屈。
封夜宸俊臉一黑。
他看起來像很缺那點錢？
懶得跟她計較，他冷著臉拉開林諾被袖子掩蓋的手臂。
白嫩嫩的肌膚上青紫的掐痕格外刺眼，有些地方甚至瘀血都出來了。
「蠢死了，不知道說？」他眼神冰冷，聲音里似有壓著的火。
林諾心臟一顫，眼眶又開始發澀。
她怎麼沒說，她不是說了疼……
那小可憐樣，讓封夜宸壓著火發不出來，他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等到了醫院。
醫生脫了林諾的外套。
她下面只有一個小弔帶，那些傷也徹底暴露出來，不僅僅是手臂，肩胛，後背，腰上都有掐痕。
可見下手的人有多惡毒。
封夜宸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得要滴下墨來。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她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弄的？」
林諾慢慢套上外套，小聲道：「跟別人發生了衝突。」
醫生看著後面黑著一張臉的英俊男人，低頭小聲問：「小妹妹，不是後面這男人打的吧？」
「……」林諾趕緊搖頭。
女醫生以為她不敢說，義正言辭道：「你別怕，要真是他打的，我給你報警。」
林諾小心翼翼瞥了男人一眼，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她連忙否認，「真不是，是我自己跟別人發生了衝突。」
「哦，那這是你男朋友？」女醫生緩和氣氛，調侃道，「很帥嘛。」
林諾尷尬的搖頭。
女醫生只當她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認。
封夜宸有些不耐煩，「好了沒？」
女醫生看了他一眼，對林諾說：「有些傷在皮下，可能會比較疼，我開點化腫祛瘀的藥膏，每天塗三次就行。」
林諾點點頭。
這會她情緒已經緩和很多，原以為男人是想報復她，沒想到竟是帶她來醫院。
醫生又看向封夜宸，「先生你去取葯吧，等下就給她塗上，越早塗效果越好。」
林諾小臉一紅，剛要開口解釋，男人已經出去拿葯了。
診室里又來了別的病人。
她便起身到外面的長椅上等。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清越的男聲。
「林諾？」
林諾抬頭看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面容斯文清雋，隱藏在銀邊眼鏡后的眼睛很漂亮，不說話也似帶著笑，看著很深情。
她眼眸一亮，站起來，「你是……醫生哥哥？」
沈知禮聽見這聲熟悉的稱呼，溫潤地笑了笑。
「還真是你，好久不見，你現在在這上學？」
「是的。」林諾語氣雀躍，「你在這裡當醫生嗎？」
「嗯，過來兩年了。」
林諾看著男人胸牌寫著心外科副主任，真心稱讚，「醫生哥哥你真厲害。」
之前沈知禮曾連續三年到林家鎮義診三個月，不僅分文不收，還會視情況給特別困難的人免費送葯。
而林諾媽媽身體不好，加之囊中羞澀，少不得麻煩他。
沈知禮從沒嫌過麻煩，還對她們家照顧有加。
沈知禮看她樣子有點慘，隱隱擔憂，「你哪裡不舒服，要給你看看嗎？」
「不用不用，就是摔了一跤，開了葯我現在就要走了。」林諾不願意麻煩人，編了個借口。
沈知禮還想說什麼，有護士叫他。
林諾立馬道：「醫生哥哥你去忙吧。」
沈知禮點點頭，想到什麼，「對了小諾，你現在有手機嗎？」
林諾點點頭。
沈知禮道：「記一下我號碼，以後常聯繫。」
「好的。」
林諾有點不好意思地拿出手機，不僅破還有裂痕。
沈知禮看在眼裡，語氣溫和，「你記一下，139……，記好回撥一下。」
林諾認真記好后，又回撥過去。
沈知禮把號碼備註，又問：「你現在在哪讀書？」
「海城大學。」林諾說。
沈知禮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唇角含笑，「小朋友，你也很棒。」
林諾有些不適應，她都二十歲了。
醫生哥哥這是還拿她當小孩呢。
「我去忙了。」沈知禮說。
林諾點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在林家鎮的時候。
有一次爸爸喝酒回來發瘋，把媽媽打得滿腦袋的血，她跑去診所找沈知禮求救。
他救回了媽媽，分文未收，叮囑她好好讀書，就算回報他。
所以她一直記得這句話，認真刻苦……
林諾想得出神，卻不知道身後不遠處，有人正緊凝著她。
司沛同樣一身白大褂，雙手抱胸，調笑道：「夜宸，前面那小兔子就是你帶來的？」
兩人站得遠，司沛只能看到林諾的背影，瘦瘦小小，細細弱弱的。
想到封夜宸特意打電話讓他給安排經驗老道的女醫生，司沛耐人尋味地嘖了聲。
「你喜歡這樣的？」
封夜宸眼眸一沉，「不是。」
他手上還拎著裝葯的袋子，臉色難看得不自知。
不過取個葯的功夫，這小女人就跟別人勾搭上了，甚至人家走了還戀戀不忘地行注目禮。
封夜宸心底剛升起的幾分憐憫，這會碎了一地。
司沛窺見他的臉色，玩味上頭，火上澆油道：「那是心外科副主任沈知禮，海歸，父母都是高知，是我們醫院除了我第二帥的，你家小兔子眼光不錯啊。」
封夜宸冷冷瞥他，「你沒事幹？」
說完，他邁開大長腿往前。
司沛早習慣了他的冷酷，抬腳跟上去，想看看這小兔子到底長什麼樣，能掘動這座冰山。
恰好女孩轉身時，護士叫住了司沛。
「司醫生，全院會診。」
一看是有緊急情況，司沛壓下好奇心，轉身小跑離開。
林諾站在原地，心裡想著事，封夜宸走到跟前才發現。
她看了看他手裡的葯，說：「給我吧。」
他把葯丟給她，沒有停留，也沒有理她。
林諾：「……」
她抿了抿唇，還是乖乖跟上去。
走到車前，她停下腳步，說：「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封夜宸臉色很臭，林諾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不想和他一起。
「上車。」封夜宸語氣簡練冷淡。
看他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林諾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但她沒忘記他不喜歡她，盡量減少存在，把自己縮在車座一角。
疏離的模樣，越發惹得封夜宸不快。
防晒外套很大，林諾沒注意露出一抹白皙的細腰。
封夜宸視線掃過，眼眸暗了暗。
那裡，他抱她的時候碰過，手感綿軟滑嫩，讓人慾罷不能。
「咔」一聲，車門落鎖。
封夜宸語氣冷冷的命令：「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