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翁婿？畜生，老賊！

徐郎君，身體可有好些？」

新竹仍是一臉善意笑容，讓徐羽心中陰霾消散不少，忍不住打趣一番。

「新竹，你再不來，怕是見不到我了。」

新竹並未驚訝，似乎早有預料。

「可是荀管事為難？」

徐羽頗為不忿的點點頭。

「豈止是為難，整日喊著將我剁碎了喂狗!」

新竹抿著嘴不停發笑。

「徐郎君莫怕，就是想喂也尋不到狗！」

一句玩笑，氛圍輕鬆了許多，徐羽忍不住發問。

「我不曾得罪他，為何如此？」

「徐郎君息怒。荀管事他。。。」

新竹略帶歉意的解釋了原因。

很滑稽，竟然是因為誤會！

荀正以為徐羽是撿回來的奴僕，便故意刁難，想讓徐羽像荀府其他奴僕一樣，對他心存敬畏言聽計從！

不止對徐羽一人，這是荀正的慣用手段。

「徐郎君，你身份不明，為避免麻煩，三娘子便沒有澄清。」

徐羽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心中並未相信。

立威和驅趕豈會分辨不出？荀正一心將他趕走！

此事必有蹊蹺。

新竹見徐羽不言，便說出來意。

「隨我走吧，三娘子要見你。」

「好！」

徐羽一口答應下來，這正是他迫切之事。

荀府很大，並非之前認為的貧困之家。

只不過徐羽住在後院偏僻角落，是一處廢棄之地，才顯得窮困。

經過垂花門進入走廊，沿途綠植，盆栽，假山，花壇等一應俱全。

府內並不奢華，但古香古色極具格調，彰顯身份的同時，還能表明主人的品味。

低調，有內涵！

越過兩進來到中部，樹旁倩影瞬間吸引了徐羽視線。

身姿妙曼，氣質如蘭，面容精緻，毫無瑕疵！

淡紫色襯裙裹體，輕紗披肩，若隱若現的酥胸以及白皙稚嫩的肌膚讓人移不開目光。

走到近前，一股淡淡幽香湧入鼻尖，徐羽不禁有些沉醉。

世上真有這般女子！

「徐郎君可好些？」

人美，聲更美！

輕柔溫婉，讓徐羽心中暖意十足。

「已無大礙，勞煩三娘子惦念！」

「如此便好。」

荀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晌午府內有驅邪法事，徐郎君可同去驅驅晦氣。」

徐羽本不相信這些，奈何無法忍心拒絕。

「多謝三娘子！救命之恩尚未答謝，實在厚顏。。。」

「無妨，舉手之勞。」

荀華眼神純粹明亮，明顯是真沒當回事。

恰是這份純粹，更是讓徐羽心中的感激無以言表。

沒有目的的施以援手，何等善良？

「三娘子厚恩無以為報。若不嫌棄，願贈詩。。。」

本想以詩詞會友，拉進二人關係，結果話還未說完，便見剛剛離去的新竹去而復返，臉色異常急切。

「三娘，劉郎婿來了！」

荀華面色大變，甚至顧不得支會徐羽，便徑直往前院而去。

新竹緊隨其後，結果被一隻大手拉住動彈不得。

如此輕薄，讓新竹異常羞怒。

「你。。。放開！」

徐羽鬆開手，先是露出歉意之色，才問道，

「三娘子為何如此驚慌？」

這份關候，讓新竹心中怒氣漸消。

使了個眼色示意跟上，邊走邊說道，

「可還記得三娘救你的雨夜？」

徐羽點了點頭，那一晚恐怕終生難忘！

「記得。」

新竹輕嘆一聲。

「那夜四郎被劉郎婿。。。就是老爺的大女婿劉顯帶去勾欄深夜不歸。老爺極重門風，得知后勃然大怒！今日劉顯前來，必然爭吵！」

徐羽一愣，這都多少天了？

「此事過不去了？」

新竹無奈的搖搖頭。

「你不知老爺脾氣！劉郎婿曾來過一次，卻被趕了出去！」

說著，二人來到了前院拐角處。

果不出所料，前廳已有爭吵，還伴隨著打砸聲。

「畜生！荀家幾世名譽，讓你一朝敗盡！」

「丈人息怒！小婿一心為荀家！」

「休得強詞奪理！滾出去！」

怒罵聲剛落，又是『咣當』一聲巨響。

「小婿良苦用心，丈人為何視而不見？」

「滾！自甘墮落的畜生，休想再敗壞荀家聲譽！」

「哼！我自甘墮落？我敗壞門風？那丈人從京師逃至岐州。。。」

「住口！你這畜。。。咳咳咳。。。呃！」

廳內尖叫聲四起，頓時亂作一團。

徐羽暗道不好，別讓劉顯給荀宴氣死了！

跑到前廳門口往裡看去，荀宴已癱坐在地上，面帶痛苦的捂著胸口，妻子王氏和荀華在一旁輕撫順氣。

再看劉顯，身穿光鮮亮麗的錦緞，擁有與府內格格不入的奢華。

面帶憤怒，眼神兇狠，完全不顧荀宴如何。

「害人精，害了四郎又來害老爺！」

荀宴妻子王氏眼圈通紅，怒瞪著劉顯大罵驅趕。

「該死的禍害，還不快滾！」

劉顯眯著眼，怒火在眼中閃爍。

只見他上前一步，指著頭頂牌匾對荀宴不屑道，

「『謹小慎微如臨深淵』？丈人如此膽怯，何時能夠光耀荀氏門楣？莫要忘了，京師荀氏。。。」

「你閉。。。呃！」

荀宴氣得眼球凸起，一口氣沒上來，竟昏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王氏與荀華，不斷拍打晃動著荀宴。

結果自是毫無反應。

徐羽急忙走入屋內，吼道，

「別晃了！」

在府內，只有王氏吼別人的份，豈有別人吼她的道理？

見徐羽面生，還以為是劉顯奴僕，勃然大怒。

「哪來的賊子，大膽！」

「我能救他！」

徐羽以為這句解釋夠了，便蹲下身去拉荀宴手腕。

結果王氏不但大聲尖叫，還憤怒的將他推開。

「滾！你們這些害人精，全都滾出去！」

徐羽爆喝一聲。

「你想讓他死嗎！」

若不是看在荀華的份上，他才懶得管這爛事！

趁著震懾王氏的功夫，再次來到荀宴面前。

一手摸脈，一手在荀宴臉上摸索，最後掐向了人中。

「賊子欺人太甚，我與你拼了！」

王氏好似瘋了一樣尖叫著，上前便要和徐羽拚命。

好在這時，荀宴有了反應。

「咳咳咳。。。」

王氏一愣，趕忙去扶荀宴。

「老爺，你感覺如何？」

劉顯也假仁假義的上前關候。

「丈人。。。」

荀宴眉宇抽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可見到劉顯那張臉，頓時又激動了起來。

「你。。。！」

王氏連忙尖叫呵斥。

「滾！滾開！你這害人精！」

確定劉顯不敢靠近后，才開始安慰荀宴。

「老爺，你莫要動怒，萬保重身體！」

荀宴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怒瞪著劉顯。

「和。。。離。。。和。。。離。。。」

劉顯雙目圓睜，面部逐漸猙獰。

「你說什麼！」

荀宴雙眼怒瞪，喘息著怒吼。

「和。。。離！」

話音剛落，腿一蹬又昏了過去。

劉顯臉色猙獰，拂袖而去，只聽得嘴邊喃喃怒罵。

「老賊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