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阮家四小姐有意思
傅少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
阮越音見喬欣妍靠認錯躲過一劫,有樣學樣地開口。
「是我看萱萱為脫骨丸的事急得整夜睡不著,所以才提議請喬家母女幫忙的,可我也沒想到她們會獅子大開口,直接跟我們要2000萬……
不管怎麼說,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會不認,希望傅少不要怪萱萱,要罰就罰我吧。」
阮越音話說得很高明,既圓了之前馮萱萱氣急之下的泄密,又把自己的心機與城府,美化成了姐姐對妹妹的關心與愛護。
雖然這種小伎倆未必能入傅斯硯的眼,卻能很好地扭轉馮萱萱對她的怨念。
果然,下一秒馮萱萱一改剛才的憤怒,頗有些感動:「音姐,不怪你。要怪也該怪那母女倆拿了錢卻不辦事,還讓我白白損失了2000萬!」
阮越音抿唇對她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顯得有些苦澀,接著繼續朝傅斯硯解釋。
「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麼假支票,一下子拿出兩千萬,萱萱實在捨不得,一直反對,為了哄她,我才騙她說我會想辦法把支票換回來。
我想著只要能拿到脫骨丸救小姑的命,萱萱就不會反對,不會覺得這錢花得不值了。
到時我再跟她解釋,她一定能聽進去的,哪曉得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
馮萱萱愈發覺得表姐是全心全意為自己和母親著想,感動之餘,又一臉惱火地瞪向阮星眠。
「阮星眠,你明知道那母女倆靠不住卻不勸我們,反而跟他們聯手讓我和音姐難堪。我回去后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大伯父,看他怎麼處置你!」
傅斯硯不喜喬家母女打著他的旗號斂財,同樣也不喜這對姐妹花為了脫骨丸不擇手段。
他淡漠出聲:「萱萱,這件事阮小姐既然已經認錯,那就與阮四小姐無關。況且若不是她最後關頭說支票是假的,那現在這張真支票已經被帶走了。」
馮萱萱被他像是繞口令的話繞得腦子發脹,她只聽懂了最後一句,怔了一會兒之後,一臉激動,「斯硯哥哥,你是說……剛才那張假支票其實是真的?」
傅斯硯淡淡頷首。
馮萱萱趕緊衝到舒天明那邊,不由分說搶過了支票,反反覆復地看。
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按捺住激動又把支票遞給她最信任的阮越音。
「音姐,這張支票真的沒問題嗎?」
阮越音正因為傅斯硯對阮星眠的親昵稱呼而晃神,見她把支票拿過來了,這才回神,仔細看了看,肯定地點頭。
「對,是真的。」
馮萱萱大起大落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安穩了,「那就好,我真怕這2000萬就這麼沒了。」
馮家畢竟不是阮家這種豪門巨富,她可做不到連幾千萬都不當一回事。
阮越音也暗暗放心,至少這樣自己回去也不至於被責罵。
只是傅斯硯還在,她必須繼續維持自己善良溫婉的形象,於是拉著馮萱萱來到阮星眠身前。
「萱萱,這多虧星眠妹妹剛才說支票是假的,我們應該謝謝她不是嗎?」
阮星眠只覺得好笑。
道歉那一出完了,現在又開始道謝了?
馮萱萱心裡清楚要是沒有阮星眠,這錢指定是飛了,嘴上卻不情不願,「這不是她該做的嗎?要是這筆錢真沒了,她回去同樣沒好果子吃!」
「萱萱,你怎麼能這麼說星眠妹妹?要不是她不計較你的任性,大度幫了你,這筆錢就很有可能回不來了,到時候回去我們都沒辦法交代。」阮越音沉下音,再次提醒。
馮萱萱看她較真了,這才不情不願地說了聲謝謝。
她說得十分勉強,聲音小得微不可聞,阮星眠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你腦子不行,說話能力也退化了?」
馮萱萱又被她的話氣得跳腳,「音姐,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讓我跟她說謝謝,她配嗎!」
阮越音正要說她,阮星眠慢悠悠問了一句,「說什麼?」
「說謝謝!」馮萱萱惱火地大聲喊出來。
這人是聾了嗎,連這都聽不清!
阮星眠冷嗤了一聲,「這不是會說話嗎。只不過雖然你說了,但我不稀罕。」
馮萱萱這才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
一旁的舒天明看她這模樣,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龍伯也剋制地抿了下唇,四小姐這口才和反應力,了不得啊!
唯獨傅斯硯神色不變,淡聲道:「今天的事我會如實轉告阮伯父,至於脫骨丸的買家我不會幫你查。再有脫骨丸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阮伯父。」
他到現在也不肯透露脫骨丸的買家,阮星眠眼神漸漸狐疑。
她心裡一直有個沒由來的猜測——那個買家,該不會……就是他吧?
阮越音與馮萱萱聽他說要把這些事告訴阮兆良,心頭齊齊緊了一下,卻也沒理由阻止。
雖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但阮星眠三人還是在這裡吃了飯才走的。
臨走時,龍伯還十分不舍的叮囑阮星眠有空再來。
阮星眠對他印象挺好的,微笑點頭,揮手道別。
今天她來傅家,一來是想看看阮越音和馮萱萱能耍出什麼花招,二來也是想瞧瞧一直被喬欣妍視作靠山的傅斯硯,面對喬家的胡作非為會是什麼態度。
這人的態度,比她想象的冷漠得多。
不過這也是好事。
喬家是慣會作死的,也不知這座靠山還能靠得了幾天?
目送她們的車離開后,站在傅斯硯身後的舒天明才輕嘆道:「傅少,這位阮家四小姐挺有意思。今天這齣戲要不是她推波助瀾,根本不會那麼好看。」
聽他這麼說,傅斯硯如山巔雪松的眉目微微一動,淡聲道:「你看出來了。」
舒天明笑著點頭,「當然了,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傅斯硯沒否認。
舒天明摸了摸下巴,又道:「我感覺阮家四小姐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故意隱忍不發,就是想看這四人自己作死,可我猜不透她是怎麼知道的。」
傅斯硯沒說話,轉動輪椅準備回別墅里。
龍伯趕緊上前幫他推,一邊推一邊道,「少爺,這位阮四小姐,似乎比那位越音小姐更有阮家家主的風範。」
傅斯硯淡淡警告,「龍伯,傅家家規不亂議旁人是非,你忘了?」
龍伯聞言,趕緊恭敬垂首,「少爺,是我僭越了。」
傅斯硯惜字如金,「下不為例。」
話落,他腦海不禁浮現那張恣意張揚的臉。
今後,阮家怕是要熱鬧了。
翌日,阮星眠三人啟程回去。
路上,阮越音跟馮萱萱偷偷商議把罪名都推到阮星眠頭上,並對好了口供。
阮星眠坐在副駕看她們竊竊私語,用腳趾頭猜也知這兩人不安好心。
馮萱萱抬頭就看到阮星眠嘴角的冷笑,此刻沒了傅斯硯,她說起話來自然無所顧忌,直接威脅:「阮星眠,你別以為你幫我要回支票就了不起,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你不借錢給我才引發的!說到底還是你的錯,等回去后我一定會讓大伯父狠狠罰你!」
阮星眠平淡回眸,「哦?那你試試看吧。」
她就喜歡看這人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還總愛放狠話的樣子,真是蠢得可以。
馮萱萱還想說下去,阮越音伸手按住了她,小聲提醒:「萱萱,小不忍則亂大謀,回去再說。」
馮萱萱這才悻悻閉嘴。
她倒要看看,阮星眠能得意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