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義士齊歸心

「要殺要剮，痛快點！」

丁偉正在想著如何收復周倉和廖化，一時走神，卻被廖化的聲音驚醒，心中一陣后怕，戰場分心，是為將者的大忌，好在廖化和周倉並沒有趁機發難，但足以讓他吸取教訓。

「周倉廖化，我觀你二人皆是武勇之輩，為何不投軍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卻要做這劫匪？」

「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你說的好輕鬆啊！」廖化抬起頭來，看了看馬上的丁偉，「習武之人，誰不想建功立業？可是這大漢軍營，全是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的天下，哪有我們寒門的一席之地！」

「對，我和元儉二人都去漁陽投軍，本想殺幾個鮮卑人為家人報仇，可誰知那狗官杜陽不去打鮮卑，卻殺村民冒充軍功，我二人不服，與他理論，卻被誣陷為鮮卑姦細，這軍營中哪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周倉怒氣沖沖的說。

「漁陽？」丁偉想了想，漁陽在幽州的北部，和鮮卑接壤，鮮卑人經常會南下搶劫。不過在他後世記憶中，公孫瓚好像多次痛擊鮮卑人，使鮮卑人許多年都不敢南下，怎麼會出現殺良冒功的現象。

其實，公孫瓚在後世的名聲，多為黃巾起義之後，這時的幽州還很亂，幽州的幾位刺史都先後或被殺，或逃亡。

公孫瓚出生在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但因母親出身低微，只能任書佐。可是他長得英俊美貌，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字「帥」，而且聲音洪亮，才智過人。因此受到太守劉君賞識，被召為女婿。在岳父幫助下拜盧植為師，主要學習兵法韜略。

求學兩年之後，公孫瓚在太守劉君麾下任御車，劉君因得罪十常侍被革職，併發配交州日南。而公孫瓚冒著違法被殺的危險喬裝成士兵沿途護送，途中劉君在盧植，袁隗等人的疏通下獲赦。

公孫瓚歸來后因此德行被舉孝廉，任為遼東屬國長史。

第二年冬天，公孫瓚率領數十名騎兵外出巡邏關塞，看到數百名鮮卑騎兵南下搶劫，公孫瓚數十人不敵，就退到空亭防守。鮮卑人個個彪悍，公孫瓚手下的人傷亡越來越大。公孫瓚曾跟隨盧植學習過兵法，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就對剩餘的部下說：「如果我們這樣守下去，一定會被鮮卑人一點一點地全部殺死，要是我們現在反守為攻，衝出去，也可能會全部戰死，但卻可以多殺一些敵人，大家說怎麼辦？」

「我們都聽長史大人的！」眾人早已經視死如歸，大聲說。

於是，公孫瓚手執長矛策馬帶隊沖入鮮卑隊伍，殺傷數十人，身後的幾十名騎兵看到如此英勇，個個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無不以一當十。

鮮卑人雖然兇悍，但卻被公孫瓚等人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鎮住了，終於敗退。公孫瓚最後只剩下十一人。不過此後，鮮卑人再不敢輕易越進關塞，踏入漁陽。劉君將公孫瓚的功績上表朝廷，公孫瓚升遷為涿縣縣令。

後來，西涼邊章、韓遂叛亂，大半個涼州響應，勢如破竹。皇甫嵩向朝廷發出求援奏章，朝廷從幽州徵發三千精銳騎兵，並給予公孫瓚都督行事的符節，統帥此三千騎兵。公孫瓚率軍到薊中時，漁陽人張純引誘遼西烏桓首領丘力居等叛亂，攻佔右北平郡。公孫瓚以三千騎兵追討張純等叛賊，立下戰功，升為騎都尉。此時，屬國烏桓首領貪至王率眾歸降公孫瓚。公孫瓚又升為中郎將，封為都亭侯，進駐屬國，此後的五六年間，與北方游牧民族爭戰不斷。

中平五年，公孫瓚與張純、丘力居等戰於遼東屬國石門，張純等大敗，張純於是拋下妻兒逃入鮮卑境內。公孫瓚繼續追擊，由於太深入，反被丘力居圍困於遼西管子城二百餘日，糧盡士潰，士卒死傷大半。丘力居軍也糧盡疲乏，遠走柳城。朝廷詔拜公孫瓚為降虜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領屬國長史。公孫瓚於是統領兵馬，守護邊境。每次一聽到敵人來襲，公孫瓚馬上聲疾色厲，作戰時像是打自己的仇人似的，甚至一直打到夜深。從此烏桓都害怕公孫瓚的勇猛，不敢再來進犯。公孫瓚常與身邊數十個善於騎射的人都騎白馬，相互間為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黃巾之亂后，朝廷派宗正東海郡人劉虞為幽州州牧。劉虞到任后，派遣使臣到游牧民族中曉以利害，責令他們獻上張純的首級。丘力居等聽說劉虞到了，紛紛派遣使者前來溝通歸附之事。公孫瓚擔心劉虞立功，暗中派人在途中暗殺這些使者。游牧民族明白此事後，便繞道到劉虞處。劉虞上報朝廷撤掉駐防軍隊，只留下公孫瓚統萬餘步兵、騎兵屯駐右北平。

漢靈帝中平六年三月，張純被其門客王政殺掉並把首級送給劉虞。劉虞因安撫游牧民族有功而被授予太尉之職，封為襄賁侯。不久，又遷劉虞為大司馬，公孫瓚為奮武將軍，封為薊侯。

當然，這一切都是以後才發生的事，這個時候的公孫瓚還沒有一點名氣，幽州早已經混亂不堪，鮮卑人經常南下劫掠。

「二位如果要從軍，我倒可以幫忙，我敢保證，絕不會出現以前那種情況，怎麼樣？」丁偉收了槍，面帶微笑。

周倉看了看廖化，顯然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廖化的語言中已經沒有了剛才強烈的敵意。

「丁偉！」

「丁偉？」廖化和周倉同時驚呼一聲。

「可是并州刺史的大公子，北海相孔融的弟子，丁偉丁承恩？」廖化的聲音有些顫抖。

「正是！」丁偉依舊微笑著，「如果二位想在北海從軍，我一定可以幫忙，如果想在并州從軍，我只需一句話就可以了，而且保證二位能受到重用。至於建功立業，封妻蔭子，那就要看二位的本事了。」

周倉和廖化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激動地看著丁偉，同時上前兩步，跪倒在地，「參見主公！」

「主公？」丁偉被這兩個字弄得有點懵，他沒想到這兩人這麼快就能認他為主，他本想等這二人到軍中之後，再慢慢拉攏。要知道這「主公」二字，在這個時代的意義很大呀，那就意味著終身的忠誠呀！

「元儉、元福，快快請起！」丁偉立刻跳下馬來，將廖化和周倉扶起，「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你們將來一定可以建功立業，封侯拜將！」

「多謝主公！」二人站起身來，眼裡含著感動的淚花。他們二人，自詡武勇非常，可是由於出身寒門，沒有人看得起他們。現在這位丁公子，并州刺史的兒子，北海相孔融的弟子，而且被稱為一代儒將。在東漢末年，文人的身份比武人要高得多，可是儒將就不一樣了，他是文武雙全，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在這個時候，只有盧植一人。丁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能有此殊榮，可見他的影響有多大呀！這樣的人，竟然很賞識他們兩個劫匪。

周倉和廖化，能夠感覺到丁偉對他們二人的那份真誠，是發自內心的，怎能不感動呀！從這一刻起，他們就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了丁偉，為丁偉後來成就霸業，立下了汗馬功勞。

「元儉、元福，你們手下這些人如果要回去，我給他們一些錢物，如果不願意回去，就跟著我吧。」

「我們願意跟著公子。」丁偉的話剛說完，廖化和周倉所帶的這四十多個劫匪，將手裡的兵器一扔，一齊跪了下來。

「好，大家快快請起，既然大家都願意跟著我，我丁偉保證，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大家餓肚子，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丁偉覺得，他今天才把自己中文系高材生的特點發揮出來了，不用再文鄒鄒地說那些半文言了，想什麼就說什麼，而且，越是簡單的話，越能讓人感到真誠。

「多謝主公！」眾人齊聲說。

丁偉的這些話，要是放在後世，那是虛得不能再虛的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卻讓這些寒門之人至死效忠。

丁偉非常高興，這四十多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弱，臉色白裡帶青，但雙眼炯炯有神，明顯是營養不良，只要給他們吃飽了，加強訓練，就一定會成為精兵。

「小的韓勇，願意從今往後，跟隨公子！」突然，丁偉所帶的五十個郡兵中，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三兩步走到丁偉面前，雙膝跪倒說。

「我等願意聽從公子號令，跟隨公子！」韓勇的話剛說完，其他五十多個郡兵也都跪了下來。

「好！」丁偉非常興奮，他一直在想著如何訓練一支私兵，卻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天有這麼好的運氣。

丁偉將自己帶領的人和周倉與廖化所帶的人合在一起，清點了一下，一共一百一十人，於是將死去的那些兵士的衣甲脫了下來，將屍體掩埋，從裡面挑了一些身體強壯的，組成十人的親衛隊，讓周倉統領。其餘的一百人組成騎兵，廖化為統領，韓勇為副統領，又將他們所帶的糧草收集起來，交給韓勇負責押運，至此，丁偉的第一支私兵終於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