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震怒 難回舊時光(1)

第19章 震怒 難回舊時光(1)

第19章震怒難回舊時光(1)

營帳外,赫連卿抱著她大步過來,對那些發愣看著他們的守衛侍從怒喝,「滾!」就連久等他的赫連孝,也不給好臉色。

他一身殺氣未散,渾身裹著細雪散亂了墨發很是狼狽,抱著同樣狼狽的安紫薰。赫連孝心中不免為安紫薰擔心,卻不得不聽命離開。

驅散眾人,赫連卿入營帳,立刻將安紫薰重重扔在床榻上面。

她被凍的夠嗆,落了一身雪花,滿臉被雪水打濕,狼狽的厲害。被他這麼一扔,撞在榻上身上骨頭疼的厲害,肩頭傷口更是如此,想來又裂開了。

冰冷的榻上令她渾身發抖,安紫薰默默的扯過單薄被褥蜷縮的包裹起自己,冷的牙齒上下打架發出細微聲音,盯著冷笑同樣一言不發盯著她的赫連卿。

驀的,他眼光落在安紫薰手邊小瓷瓶,俯身拿起。

「太子給你的?」他眸色顯出一絲血紅。

安紫薰不說話默認,狩獵結束太子送她回來時送給她的,她沒放在心上,隨手放在一邊,不是赫連卿提起她都忘記這麼個東西。

赫連卿注視手中瓷瓶唇角彎起,突然揚手砸在地面,瓷瓶碎片飛一地,淡淡清香撲鼻。

玉露丸,太子送給安紫薰的。

「你好手段,春水那裡被本王阻止,乾脆找上了太子。」他伸手扯過她肩膀,連人帶被褥拉到他面前。

她顯然有點不耐煩,「他要送的,並不是我要的!」

攫起她下巴,安紫薰不得不看著他質問的眼神。

「他送你名駒,還送你這麼珍貴的葯,他一向眼光高,怎就單單對你這麼如此!」什麼時候開始,太子對安紫薰…

她不想口舌之爭,安紫薰想掙脫他的手掌,捏著她難受,本已經不舒服她只想能趕緊暖和點,莫要寒症發作。

她的掙脫顯然惹到了他,赫連卿動作更快不給她動,目光落在她雪白脖頸上,那淺淺傷痕刺痛他的眼睛。

安紫薰瞧見他眸底那抹猩紅漸漸布滿眼睛,他盯著她時,喉結微動吞咽,就像野獸看見食物,想一口吞下。

「放手!」她不禁身子一震,手指緊攥被褥,比起赫連卿之前的怒意,現在這模樣更令她感到懼意。

片刻,營帳內安紫薰一聲微弱的驚恐低呼,夾著抽泣,「不要…」只有兩字,隨即被什麼蓋住她聲息。

雪如飛絮飄的越發密集,赫連卿只著單件長袍,站立營帳中間,墨發垂落遮住側面臉龐。他目光深沉壓抑,令這裡幾個人更是不敢出聲。

風捲起營帳一角,他不由覺得微寒抬起臉,顛倒眾生的一張臉,多了幾處細細抓痕,不僅臉上還有脖頸,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膚,都能見到一些,縱橫交錯著。

「哇,這裡好冷。」離他最近的赫連孝不由輕聲一句。

他才發覺她這裡的營帳竟然這麼冷,昨天開始下雪也無人過來送個火盆嗎?

「怎麼樣了?」他目光落向床榻上昏睡的人,赫連卿微微皺起眉頭,只有瞬間他眉眼低順,重瞳瀲灧水光,有一種骨子裡流露的柔軟,當然,僅僅只是一刻,轉瞬即逝。

赫連孝瞧見了,也楞了下。自小他跟著三哥,眾多兄弟里他們感情最親,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看不透這位哥哥。

無疑他能力出眾,卓爾不凡,骨子裡卻冷漠,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唯獨對著父皇時,他彷彿變了個人,總是不願意順著父皇心意。

他被迫娶安紫薰,卻也有他自己的一番計劃在其中。金痕波帶走她,赫連孝以為三哥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對於唯一一次因背叛被傷害,他見識過三哥的手段,這次他竟然放過安紫薰…

跪在地上正為安紫薰搭脈診治的女子聽到赫連卿問話,微微朝他欠了下身子,「回慶王,王妃有傷在身,加上之前中毒,雖然服用解藥,可她本身有寒症宿疾,所以傷勢恢復的並不利索。另外沒有進食,又受風寒,一併加重,才會如此。」

眸子幽暗冷絕,赫連卿看著營帳外,跪在地上的幾名奴才與守夜侍從。

「連主子也伺候不了,要你們何用。」音質清冽,唇角挑起,「杖斃。」言畢他已然轉身,不管外面哭聲哀求聲。

「你叫木棉是吧。」他對那低頭等候吩咐的女子道。「老七說你可靠,本王命你來醫治王妃,需要什麼儘管說。不過,關於王妃的病因,若是被這裡以外的人知曉,老七也保不住你。」

「奴婢明白,先行下去給王妃熬藥。」木棉冷靜順從的點頭應下,離開時她突然轉身低聲說的含蓄。「王妃身子弱,要加以調養,王爺最好能分榻而眠。」

赫連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再看榻上尚未醒來的人,她臉色比這身上錦被還要白幾分,眉頭緊皺,濃密捲起的睫毛濕漉漉的,似乎睡的不安穩,微微顫抖,嘴角緊抿,帶著抹委屈。

眼下躺在那裡可憐兮兮渾身是傷的她,單薄無助。

從未有見過她這樣委屈柔弱的時候,莫名令赫連卿心中微微悸動,他發現自己居然能記起關於安紫薰的各種表情。

最多是倔強與那種無論他做什麼,她安紫薰卻懶得在意的神情,會令他不舒服!

誠然他迷戀她身體與那份抱著她肌膚緊貼的溫暖。給她三生蠱血做的葯,換她在他身下婉轉呻吟一夜。

這是當初交換的條件。

吻上她脖頸那道血痕,安紫薰渾身微顫,他有些急切,香軟身子,帶著他想要汲取的溫暖。他吻的重了,鼻息噴薄在她肌膚,親眼見她雪白肌膚泛起薄紅。

「我不舒服…」

「本王會讓你舒服。」

他直接欺身壓住她身子,手更急迫撕扯她衣衫,外衫單衣不消幾下成了碎片,她也急了,本能就是躲避他。

想來上次的事情她一直防備,下手飛快趁著他不注意,對他又抓又撓的,指尖利的狠,不管不顧抓到哪裡就是一下。

他哪裡被女人這麼對過,上次被她咬,這次是被抓,露在衣衫外皮膚,她一點不放過。赫連卿不免吃痛,沒有留神,腰腿上還被她胡亂踹了幾下。

手掌不免一松,她得空隙從榻上起身準備朝外跑去,他上前捉住那纖細腳踝,朝後一拉,她身子重重摔回榻上,額頭也磕在床角紅腫起來。

高大身軀結結實實壓住她,她身子肌膚白若脂玉,胸一側那點嫣紅胎痣,令他想得到的念頭更急。

「不要…」一聲微弱的驚恐低呼,夾著抽泣,不等她再發出聲,他乾脆堵住她的唇,這裡被春水親過,他上次惱她不躲開,此番發狠的吮吸,留下他專屬的氣息。

他十四歲就有了小寵,並不性好漁色,尤其是找到淺幽大婚幾個月來,他未再碰過女人,念及花淺幽身子弱,幾次在最後都擔心她承受不住而忍下。

此時他耐不住心裡那股想要徹底佔有安紫薰的慾望,他的女人,他想怎樣都可以!

在她身體里,他感受到極致的快樂。

他想要更多,身下的女人令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瘋狂。

鮮紅處子血沾染在她腿間,她顫抖著,宛若飄落風中的花朵,被迫承受他所給予的歡愛情慾,仰起頭那瞬間,脆弱的美令他驚艷。

直到他滿足,恢復平靜,才感覺到溫順癱軟在他懷裡的她,身子異乎尋常的熱,灼燒他微涼的身體,一碰額頭,赫連卿頓時清醒。

她有寒症,狩獵時受傷中毒,這些他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她的營帳這樣冷,沒有伺候,甚至一口熱茶都沒有,一天一夜她怎麼熬過來的?

赫連卿伸手輕輕撫過她臉頰淚痕,方才他堵住她的唇不准她發出聲響,自己縱情沉溺情慾中,要的著急粗暴,她這身子初經人事,哪裡能承受。

「嗚嗚…」她似乎痛苦著忍不住抽泣,微微張開眼睛。

「你醒了?」赫連卿眼睛一亮,卻見她眼睛茫然無神眨了眨,隨即又閉起皺緊眉頭,口中低語喃喃,他探上她額頭,還在發燙,蒼白的小臉,因久不退的高燒,泛起病態嫣紅,同時也聽見她無意識低喃著,「赫連卿,我救了你…你欺負我…你沒良心…」

赫連卿皺了眉頭,見安紫薰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腮邊,手臂抱著自己肩頭,將身子縮成一團,比方才更厲害的顫抖,無端的心中騰起一絲複雜難言的情愫。

娶她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確有幾次不小的相助。

她同意用一夜交換解藥時,他心中有不悅。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身子自然也只是屬於他赫連卿的,他壓根也沒有準備放走她的想法。

只要她信守承諾,連夜趕回,聽他的吩咐,不要再和春水糾纏不清,乖乖的在他身邊,他也許可以對她好一點。

「來人,多拿幾個火盆進來,還有把床褥要加厚,天氣冷了,王妃不能受冷,這裡必須隨時保持暖和。」他轉而吩咐著。

一切準備妥當,她身子陷入在厚厚床褥里,還是縮成蝦米一樣。赫連卿俯身上前從后抱住她,一併躺下,把她身子圈在懷裡,寒症發作痛苦不堪,她冷的微微抽氣。

他迷戀她身體溫暖,令赫連卿有絲不舍,她的暖已經令他上癮,一夜歡情后,他近乎貪婪著那種感覺。

陌生又熟悉的身體感覺,彷彿一直在他記憶深處,埋藏了很久很久,又一次再被點燃!

他到底怎麼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令他無端的多了一絲困惑與不安!

大雪一天一夜停歇,不等雪融,老天又是一通暴雨連連,今年秋闈狩獵是往年裡最不順利的一次。

吉日?赫連卿想起東方非池當時交給他的信箋,唇角勾起輕微弧度,那傢伙雖然冷麵冷心,卻從未有算錯一次。

他記得半開玩笑的問過東方非池,這次狩獵他能平安活著回去嗎?東方卻沒有直截了當回答他,只是提到小心太子。

得三生蠱者,得天下!

隱藏三年的秘密,始終會有被人皆知的時刻,只不過三年時光,足以令他準備充分面對一切艱難兇險。

他的下場不得善終又如何?從他決定種上三生蠱開始,他早已不再懼怕這樣的下場。

「三殿下。」輕輕一句在身後,赫連卿聽了也知道是誰。

「謝公公,你怎麼來了?」

謝成垂手恭敬請安,被他阻止。「免了,母妃在世時曾經說過,她當謝公公是自家兄弟,對本王你不用行大禮。」

「奴才是殘缺之人,本已卑賤,這世上唯獨娘娘還當奴才是自家兄弟來看待,是奴才的福氣。」在赫連卿面前提起往事,一向沉穩不溫不火的謝成微微動容。

轉眼那仙人之資的女子已經過世十年,唯留下慶王這個孩子,她去世前唯一不能放心的也是他。

「慶王爺,奴才深夜前來見你,是有件事想給王爺提個醒。」

「狩獵比試的輸贏,父皇已經決定了嗎?」赫連卿顯然料到他的來意,謝成在母妃去世后,時常會暗中提點他幾句,關於父皇喜好心意之類。

他明白少了母妃,父皇後宮的女子那麼多,將來還會有寵妃的皇子出生,他沒有強大的力量在後支撐,即使父皇再對他疼愛,將來有朝一日兄弟間反目,他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其中之一,王爺應該知曉,貴妃娘娘在世時就希望王爺可以過的平安,遠離這些爭鬥。奴才知曉那不過是貴妃一廂情願的想法,有些時候人真的身不由己。」謝成深嘆。

赫連卿重重擰了眉心。

他被人騙喝下離人淚時,他被這毒歲歲折磨時,他就發誓不能再被人掐住喉嚨,掌握他的生死。

「謝公公能體諒本王,希望母妃也能如此。」

謝成思忖一刻,又上前道,「最後一事,是奴才替貴妃娘娘求王爺的。」

「什麼事?」

「此番狩獵比試,皇上對慶王妃的表現很滿意,可還是忌憚她是安宗柏的女兒。貴妃娘娘在世時對安宗柏有救命之恩,為王爺定下他的女兒為妃,如今他手握重兵,王爺可以收為己用。奴才斗膽請王爺善待王妃,與公與私,王妃都可以助王爺成就大事!貴妃娘娘在天之靈,也想王爺此生有個貼心的人在身邊不離不棄。」

貼心的人在身邊不離不棄?赫連卿腦海里反覆而過這句話,謝成走後他撐著傘出來細雨綿綿,他恍然不覺走到安紫薰營帳前。

半斂起帳簾,紫色身影單薄獨坐在桌邊,及地長發垂落,投在地面拉成一副宛若水墨的畫面。

她…醒了!

赫連卿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沉默靜坐的身影,他還記得金鑾殿內,她一襲喜服妖嬈,燦若天邊朝霞,款款而來。

他厭惡她不假,卻不能不承認那時的她,風姿卓越令人難捨移開目光。

此刻的安紫薰彷彿少了一絲生機的人偶,赫連卿看的久了心神竟然有點恍惚。

雨中腳步聲還在不遠處,他已然聽見,餘光看去,是木棉端了食盒過來。

看清楚雨中默立的錦衣男子是赫連卿,木棉微微一怔上前便要行禮,他揚手打個手勢阻止她出聲,伸手接過她提的食盒轉身進去。

木棉楞了下,看了看裡面才醒來不久的女子,她將嘴邊勸阻的話又咽下去。七王爺暗中帶她給王妃治病前就囑咐過,在慶王面前跟王妃有關的事情,都要小心擇言。

這次營帳里溫暖如春,赫連卿緩步走到安紫薰身邊,打開食盒,裡面清粥小菜,還有一碗濃重烏黑的葯汁。

聽見聲響安紫薰以為是之前守在她身邊替她醫治的醫女,只是淡淡道,「我不想吃,拿走。」嗓音沙啞乾澀,柔弱無力。

片刻不聞來人有離開的意思,她雙手支撐身體想站起來,那藥味令她接連幾頓不曾進食的胃一陣難受。才起身想離開,手腕卻被人用力抓住,下一刻體弱無力的她跌個滿懷,龍涎香薰滿衣衫,在她鼻端繚繞,那麼熟悉。

「喝葯。」

頭頂那慵懶漫不經心的嗓音乍然而起,安紫薰心頭猛然一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她不知哪裡來了力氣,死命的推開面前的人。

眼前赫然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卻因為她慌亂逃離的神色,原本帶著淺笑的眉眼,立刻裹上薄薄一層寒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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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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