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輸贏 逃不開情劫(2)
第48章輸贏逃不開情劫(2)
恍惚間他指尖微痛,赫連卿回神,不知道何時安紫薰張口咬住他指尖,再往上看,她一雙眼眸明麗婉轉,此時澄凈明亮正盯著他看。
「你醒了!」赫連卿楞住一刻,指尖痛楚提醒這不是夢,他顧不得手指被她咬住,骨碌一下起身。
力道太猛,冷不丁將安紫薰推落在一邊,她後背朝下,頓時痛的五官皺在一起,蜷縮起身體。
她發出嗚咽聲,眼眶淚珠滾動。
赫連卿慌忙去抱她,又不敢太用力,只能扶住她雙肩將她身子轉正面對他。「我太心急…見你醒了…我…」從未有想過見到安紫薰醒來時心中那份心急喜悅,摔碰到她傷口,見她喊痛,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想摟住她又怕再弄疼她,可不摟住她,卻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欣喜。
「對不起,還痛嗎?」赫連卿低聲輕輕捧住她的臉,指腹一點一點擦去她眼角淚水。
安紫薰眨眨眼停止哭泣,卻只是愣愣的望著他。
赫連卿猛然想起大夫說的那些話,一下子沖淡見到她醒來的喜悅。
「知道我是誰嗎?」他捏著她尖尖下頜擰著眉頭急切的問道。
若是安紫薰真的不認識他,那就表示那毒素開始侵蝕腦袋,她更是危險。
她眼神純凈無辜,瞧著赫連卿凝重的樣子,不由有些害怕的想擺脫他躲開。
安紫薰這副樣子,赫連卿意識到他此時的表情必然是嚇人,看她躲著自己不肯再靠近,心中不由著急,逼著自己對她笑起來,甚至是哄著她,「我不凶你就是,我只問你還認識我嗎?」
她咬著唇半天低低一聲,「三郎?」
赫連卿心中暗自高興,「過來,你還有傷在身,不要再碰到那裡,不然痛死你自己!」他才說完,就見安紫薰展顏一笑,真的聽話的過來。
更讓他沒有料到,她居然主動抱住他脖頸,帶著幾分討好似輕輕柔柔的在他耳邊,「三郎、三郎…」連喊幾聲。
赫連卿唇角高高揚起,莫名的被她這麼稱呼,心裡著實的高興,手臂橫過來摟她坐下,剛坐定方才溫柔喊他的三郎的安紫薰,將身子微微扭轉,出乎意外主動吻上他微笑的雙唇。
很輕很輕的掃過他唇角,留下她特有的淡淡香氣,赫連卿眸光微動,不過一個什麼都算不上的觸碰,他有些口乾舌燥。
「安紫薰。」他開口喊她的名字,伸手捧住她的臉頰。
她晶亮眸子眨也不眨就那樣定定的注視他,丁香小舌無意識伸出舔了下雙唇。
濕漉漉的紅唇微張,赫連卿開始燥熱的厲害,拇指微動覆在她唇邊摩挲,眸色逐漸變了色澤。
安紫薰沒有抗拒他的觸摸,乖順的揚起臉任由他的指尖來回在她唇上撫動,甚至更一步探入她口中。
赫連卿呼吸逐漸急促,指尖被她含在口中,小小貝齒輕咬下來,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入開始四下流竄。
「你在勾引本王?」他聲音暗啞,她卻握住他的手指,還在那裡咬著,猛的一下赫連卿吃痛,忙將手指抽回,被她咬的出血,留下幾個小小的齒痕。
不等他發火,安紫薰伸手同樣捧起他的臉頰,在赫連卿驚愕時,她學著他方才的動作,指尖放入他唇間。
「疼…」她皺了眉頭髮出低呼,頓時可憐兮兮的望著赫連卿,他握住她手指,也同樣咬了她一口。
赫連卿微微擰眉,「我是誰?」他又一次問她,不過語氣加重神態迫切。
「三郎…」感覺到他的怒意,安紫薰柔了聲音怯怯的回答,一邊想從他手掌里抽回手。
他意識到自己大概又令她害怕了,趕緊笑起來,甚至帶著微微的討好,「你告訴三郎,你是誰?」
她楞了下輕輕搖頭,那神情好似這個問題超過了她能回答的範圍。
赫連卿臉色微變,猛的更加用力握緊她的手,「安紫薰,你別玩了!」
握住她的手,他居然在微微發抖,她能說出三郎這個名字,可卻不知道她自己是誰?
大抵是弄疼了她,她眼裡對他有了懼意,不知哪裡生出力氣,安紫薰用力甩開他,忙不迭的身子朝後退。
「你別亂動!」赫連卿見她慌不擇路,只想著躲開,他上前伸手拉住她。
她揮手一巴掌甩在赫連卿臉頰,他本能避讓,還是被她指甲刮到,臉頰頓顯出幾道淡淡血痕。
他怔了下,出生至今何人敢打過他一下,心中頓時有氣再轉頭看向她時,她抱著雙膝蜷縮在角落驚恐的注視他,她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翻滾。
見她這模樣,赫連卿不知為什麼頓時沒了脾氣,被她掌摑還有臉頰被划傷諸多事他一下也拋在腦後。
海上她說什麼都不肯留在他身邊,就那樣決然的跳入海中,他腦中空白一片就那麼隨著她下去,見她無意撞在暗礁受傷,他只想馬上抱著她,寧可暗流將他們捲入也不肯放手。
被海水衝上沙灘蘇醒的那一刻,他第一眼看見安紫薰還在他懷中,他和她一直都在一起沒有分開,那種欣喜雀躍,赫連卿很多年未曾感受到。
這些日子,他千辛萬苦為她找到草藥,生火煎熬,替她敷藥照料她,見她一天好似一天,他從不感覺自己會累。
今夜,她終於醒過來,就算他不肯承認,其實那種感覺彷彿自己寶貝的某樣東西失而復得般欣喜!
她喊他三郎,他是喜歡的,他有過的女人里,只給她一個人這麼稱呼她,她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她親吻他,從未有過的舉動,僅僅一個淺淺的吻,撩撥起他的情慾,可是眼下…
「是我不好,不該凶你,你過來我這裡好嗎?」赫連卿試著哄她,他想多好些話哄著她,翻來覆去的他居然語塞。
她抿唇不語,他見狀又輕聲道,「好吧,你不過來,那三郎過去陪你可好?」話才說完,他就慢慢挪動身體靠近她。
赫連卿見她沒有再躲避,忙小心的將她抱住依偎在懷中。
「不知道自己誰就算了,我不問你就是。」撫著她長發喃喃自語。
不一會,懷裡的人沉沉睡去,像只八爪章魚,緊緊貼在他身上,赫連卿凝視她睡去的容顏,盼她醒來,如今醒了,她卻成了這幅模樣。
「等我們回去,我定要讓那艘船上的人死無全屍,還有那些對我們下手把你害成這樣的人,本王沒耐心再陪著玩了。」他輕柔撫摸她臉頰,望著窗外月色目露戾氣。
以前的安紫薰很多時候倔強的令他心中不忍,眼下的她儼然一副茫然不知無措,心彷彿被什麼狠狠刺著。
赫連卿,你是怎麼了?他習慣性問著自己,卻發現開始找不到答案來解釋了。
安紫薰沉沉睡去,赫連卿不敢耽擱去詢問大夫。
「大夫?她是不是…」赫連卿生怕聽見那個結果,可不能不去面對。
「夫人醒來是好事,不過正如之前所說,她身體的毒開始侵害腦袋,所以她才會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連說話也僅僅那幾個字。」
「想來那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吧,照您夫人的病症來看,要是在發展下去,以後的情況會比現在更嚴重,也許就連那幾個字也說不定會忘記。」
完全忘記?那就意味著安紫薰不僅不會再記著他,甚至連他是誰包括三郎這個稱呼都通通忘記!
從大夫那裡出來,他決定提早帶她離開去南海醫治。他傷勢好的差不多,三生蠱休眠他無法操縱,可他赫連卿的身手就是不用三生蠱,也能保護她安然。
徑直推開木門進來,「安紫薰,明兒我們就…」赫連卿說到一半,轉而看見眼前一幕,驀的怔怔的呆住。
屋裡,熱氣繚繞,安紫薰在呂風裡開心的玩水,聽見開門聲響她呼啦一下站起身。
身子在熱水裡泡的微微發紅,雖然屋中熱氣好歹算是稍微能遮掩了她這無邊春色可赫連卿的目力極好,深海里都可見物的眸子,那點霧氣后的軟滑身子,他如何看不清楚!
「三郎。」
赫連卿猛的將門關上,見他過來安紫薰一下子撲在他懷中。濕漉漉的身子,緊貼著他,頭還不斷蹭著他胸口。
他喉結上下滾動,從他生辰那夜后,他就沒有再碰過她,雖然旅途中日夜相對,他對她還是克制的。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他要她是天經地義的,卻總記著那次要了她,安紫薰憤恨的更是冷漠的對他說過。
——
赫連卿,我不要你喜歡我,所以你不準再碰我!
喉結處微痛,是她張口咬在那裡,赫連卿眼眸倏的變了,不顧她渾身濕嗒嗒的伸手將她從呂風裡抱起,幾步到床榻小心的將她放上去。
她張大眼睛眨巴著,明亮如星辰,微濕長發如海藻散落一片,有些還貼在著她身子,襯著她又小又巧的臉媚的逼人。
明明是平凡無奇的臉,赫連卿卻看的有些痴了,尤其目光朝下看去…
「安紫薰…」他眼瞳深處亮起兩簇火苗,嘶啞聲音說出她的名字,手掌撫上她臉頰,熨燙她肌膚,一路而下。
她見他似乎沒有生氣,不由眯著眼睛笑起,對於他手掌的遊走,她微扭身子仰起頭哀切切的一句,「三郎,癢…」
她一動,髮絲滑落,軟玉溫香白皙的身子,妖媚的勾起他壓制許久的渴望,燒的不能自控。
赫連卿一把將她撈起抱在懷裡,攫起她下頜低頭狠狠吻下,濕潤紅唇禁不住他的攻勢,糾纏一起。
他忍了好些天,替她敷藥擦拭身子,他控制自己不去碰她一下,他不縱慾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她光裸身子在他身邊挨著,他血肉之軀,當然有感覺!
安紫薰只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他糾纏她舌尖,蹂躪到她唇紅腫才恨恨的又輕咬幾下才放開,撫摸她傷痕纍纍的後背,他憐惜的寸寸輕吻,感受身下的人一陣一陣微顫。
「不是你真的傻了,就是我赫連卿真的瘋了,安紫薰你個磨死人的壞丫頭!」他舔著唇上她留下的氣息,他身體煩躁難耐到快要失去控制。
她還不知死活的在他懷裡扭著,不太舒服的哼唧,「三郎,我熱…」說著她伸手試圖推著他離開。
覆身將她壓在身下,他重重喘息,鼻息噴洒在她臉頰,薄繭指腹一下下蹭著她細膩臉頰。
「三郎也很熱,你幫幫我?」
她咬唇點頭,等著他說話。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人。」赫連卿重重喘息,手掌握住她小手誘惑著一路往下,他喉嚨里發出一陣悶哼,像一隻餓了很久的野獸。
她雖然犯傻了,本能的意識到那是某種危險,她瞪大眼睛身子頓時不敢再動一分,只望著赫連卿。
慢慢的她眼眶蓄滿淚水不住打轉,對著赫連卿她不由輕輕啜泣,如那夜被他瘋狂強佔后的安紫薰。
赫連卿身子一震立刻清醒幾分,她腦袋糊裡糊塗的,他想要她太容易,可現在他對她要做的…
赫連卿最想要的,是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
安紫薰是逼不得的,不然最後的下場就會如同海上那次。
如今她是傻了,可有一天她康復,她怕是會比之前更厭惡他吧…
赫連卿一手扯過被子牢牢將她裹住,然後靠在她肩頭,大口的喘息在她耳邊說道,「好…你不喜歡,我不逼就是,別哭了,三郎與你鬧著玩的!」過了一會他側身躺下,連人帶被擁抱懷中替她擦著眼淚。
她還真的好哄,聽他說了幾句很快止住眼淚,不一會在他懷中睡熟,赫連卿咬牙苦著一張臉,爬起來衝到桌邊喝了一壺冷水還不夠,他走到門外,吹了好久的山風,燒起的一陣燥熱才慢慢平息。
「安紫薰是你一生的劫數,是吉是凶無人知曉。」他記得東方非池那傢伙曾經這麼說過安紫薰與他之間將來的必然聯繫。
赫連卿轉身再次進屋,站在床榻邊,她裹著被子睡的正熟,大概做了好夢,難得見到她夢中唇角揚起弧度。
他撫過安紫薰長發,纏繞在手腕,龍吟釧與她手上的綺鳳鐲天生一對,母妃早就將他們的命運聯繫在一起。
總有一天會遇見真心待我的女子嗎?他心中默念,看著安紫薰睡顏突然他笑了笑。
既然已經遇見了,管那些未知的劫數做什麼!
他只要她,哪怕她真的成了小白痴,他也要她,就這麼簡單而已。
入夜。
「安紫薰,你到邊上去睡!」赫連卿幾次說她,甚至用被子裹住她然後放在床榻內側,不一會她還是掙脫出來,慢慢移動身體挨在他身邊。
「三郎…」一旦她脫身,她必然伸展手臂摟著他,若是赫連卿不出聲阻止,她甚至如以前一樣,半個身子趴在胸膛上。
「你傷口好了,自己到一邊睡去。」他咬著牙,喘著粗氣又一次對她吩咐道。
安紫薰不管,橫豎從被子里鑽出來了就非要靠著他。
「你聽話早點睡覺,明天等大夫給你開完最後一貼葯,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你再不休息明天沒精神趕路。」赫連卿被憋的眼瞳里泛紅,不得不冷了聲音對她說話。
她見他這模樣,語氣更是冰冷,似懂非懂的慢慢鬆開他,乖乖的轉過身子抱著被子蜷縮一團。
「我不走。」半天,在赫連卿以為能安穩片刻后,聽到她低聲說著話。
他有些奇怪她怎麼會這麼說,伸手扳過她身子,她緊緊閉起眼睛不理睬他。「我帶你去南海,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的嗎?」
赫連卿好聲好氣哄著,大夫說盡量讓她高興,她身體中毒素暫時被壓制,隨著時間而過,嚴重時甚至會忘記眼前才發生不久的。
這裡到南海還有一段路程,從山路走就要好些天,他帶足了藥材在路上要她服用,只希望一路順利,能控制她的病情直到回去南海。
這一路上,他們相處如尋常夫妻,時而鬥嘴小吵鬧,赫連卿也才清楚的認識到一個他所未有在意過的安紫薰。
以前他對她不好,甚至一次次傷害過她,她恨他如仇人,寧死不能相伴身邊。
安紫薰心中有喜歡的人,到如今都喜歡不能忘記的,為此他嫉恨過,他從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現在她中毒全然忘記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她依賴他相信他,甚至是喜歡他的吧,這點當他意識到時,心中難免有些小高興。
如初生嬰兒般的記憶,赫連卿想在她腦海中留下這一段,關於他們兩人甜蜜的回憶。
「我不走。」她撇撇嘴,背過臉。
「不想與三郎一起走嗎?你是不想三郎在身邊陪你了?」他捏著她臉頰低頭輕咬她耳垂。
安紫薰雪白耳垂頓時泛紅的可愛,她抿唇小粉拳捶了他幾下見赫連卿也不在意,不由輕哼,「三郎,壞。」
「怎麼壞了?欺負你了嗎?」他故意狠了聲音繼續在她耳邊問道,濕潤的唇一再的攻城略地,不甘心只對她耳垂下手,對她臉頰、脖頸都不放過。
她怕癢,被他弄的笑出聲,「壞,三郎壞…」
嬉笑間她笑顏如花令赫連卿心中一動,接著忘情的將她抱了個滿懷,「還敢再說!」吻上她的唇碾轉一番,她趁勢趕緊摟住他,等赫連卿離開她的唇,安紫薰學著他,主動的湊過去肆意蹂躪的他雙唇一番。
驀的,他眼瞳迅速泛紅,直愣愣的瞪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