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救他 以身為藥引(2)
第90章救他以身為藥引(2)
「阿薰,你打算什麼時候讓赫連卿那傢伙知道你也在海島?」金痕波扶著她,這丫頭一直用冒充他的名義接近赫連卿。
「表哥別那麼小氣,現在不能讓赫連卿知曉我也在。」
「金痕波?」當安紫薰才踏入地宮時,赫連卿已經察覺到她走過來。
「我帶了些葯,試試能不能對你的眼睛有幫助。」她將葯泥敷在布帶上,然後覆蓋赫連卿的眼睛,離人淚的毒她是解不掉,但願娘親留給她的這些解毒藥稍微能起點效果吧。
赫連卿,只是暫時的,我很快能讓你復明。
「南海龍少也會醫術?」赫連卿對她的態度一次次明顯好轉。
面對蒙著眼睛的赫連卿,安紫薰有時總會細細打量他半天,其實他的樣貌自己記得很清楚,每次見面卻總覺得看不夠。
想到尚在西楚的孩子,她心裡滿滿的愧疚,每晚做夢總是夢見小小的他,早上是哭著醒來,她離開有一個多月了,他應該長大了不少。
「龍少?」冷不丁赫連卿一聲,猛的安紫薰回神過來,赫連卿不知何時與她靠的那般近。
雖然遮住眼睛,他天生而成的王者氣勢依舊沒有絲毫減退,「在想什麼?」他說話間漂亮的唇開合,熟悉的氣息與感覺讓她差點發出本來聲音。
穩了穩氣息,安紫薰盡量與他保持距離,「我明天幫你眼睛換藥,先回去了。」
她轉身出地宮,赫連卿的眉頭瞬間皺起,若有所思。
逃也似的出來,她捂住心口,那裡跳動的厲害,應該沒有被發覺吧。
金痕波在近處見她驚慌的模樣,阿薰近來真的怪怪的,再接觸下去,遲早會被赫連卿發現,她卻好像再刻意拖延被他發覺的時間。
安紫薰將屋門牢牢緊扣,然後將藏在隱秘地方的盒子取出。
抽出細長的小刀,她解開衣扣,在心口處刺下,滾燙的心頭熱血滴落在盒子里,她來不及在傷口敷藥,匆匆用手捂住傷口,一心看著盒子里的東西是否有變化。
片刻,她眼眸閃現光亮,長久以來她終於放鬆的舒了一口氣,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頰卻因為驚喜浮現病態的嫣紅。
翌日一早。
「赫連卿!」明顯的她聲音帶著悅色,踏入地宮,地上是被赫連卿丟棄的用來敷眼睛的葯帶,他負手站在那裡,聽見『金痕波』的聲音,只是慢慢轉過身,沒有焦距的妖冶瞳眸,今天卻滿含冷厲,冷冷的注視聲音發出的方向。
不待她說話,赫連卿揚手一掌迎面而來,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來不及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赫連卿會對她出手?
眼看她就要躲不過,赫連卿掌風偏轉了方向,從她臉頰擦過去,她冷不防差點跌坐下去,撞在桌邊,她帶來的藥瓶都被震落在地,砸了七零八落一地碎片,她顧不上碎片,卻異常小心護住手中的木盒,就連手被划傷鮮血直流也沒有注意。
「我不管你是誰,再敢扮作阿薰,我一定會要你的命!」他厲聲警告道。
「你是不是…」她心裡一陣委屈,不由恢復了原來的聲音。「三郎…」
赫連卿臉色微微一動,那麼熟悉的聲音與稱呼,可是方才的那個人…
「滾!」甚至是比最初見到他時,更為冰冷防備的感覺。
安紫薰從地上站起,眼前的赫連卿根本無法靠近,他防範身邊任何一個人。她張張口,還想再說什麼,他卻是真的動了殺意。
無奈,她抱著木盒慢慢退出。
腳步漸漸遠去,赫連卿不由朝前幾步,腳下異樣的感覺,他彎腰伸手摸索過去。
安紫薰手掌的傷口不深,她卻愣愣的瞧了好久,直到金痕波進來發現她受傷,驚呼一聲忙著替她包紮。
「是那傢伙弄的?」金痕波頓時怒氣上頭。
「你要去哪裡?」安紫薰攔住他往外衝去的身影。
「幫你教訓他!他不僅眼睛瞎了,心也瞎了!」他看著安紫薰臉色更為蒼白,下面還有想罵赫連卿的話硬生生咽下。
「先別說這些,表哥,我們兩個不一定能靠近被姬雲裳看守嚴密的地方,還要在預算的時間裡順利離開。」
金痕波收斂笑意,握住她沒有受傷的手掌正色道,「別人不了解你,表哥最是知道你,這裡上下都改口叫你夫人,你是誰的夫人?姬雲裳?阿薰,你是打算送我與赫連卿離開,至於你自己是想著留下來對付姬雲裳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好欺騙的,我之前想漏了這點,現在你別想隱瞞表哥!」
女人的心海底針,金痕波直覺的認定阿薰隱瞞他什麼,就像她新婚之夜,他偷偷溜去看望她,明明她委屈,卻只一句「我沒關係。」
「你不告訴表哥沒有關係,那表哥可不會再聽你的安排。」
「表哥!」
「你說表哥是你唯一親人,何嘗你不是表哥唯一親人,犧牲你一個換來我活下來,我金痕波壓根就不算個男人了,阿薰,表哥不會讓你出事,絕對不會!」金痕波深邃眼眸里有著堅定。安紫薰怔了下,緩緩地握住金痕波的手掌,不再言語。
午夜難眠,她披著斗篷獨自在海邊徘徊,懷裡放著小木盒,她貼在心口,定然是姬雲裳做了什麼手腳,防止她與赫連卿見面,不能再拖,一定要儘快令他的眼睛復明。
在姬雲裳有所察覺前,要逃離北海這裡。
她閑步逛了一圈,腦袋中事先想好的計劃,逐漸一一更加明晰,她裹緊斗篷移步回去。
拿火摺子點了燭火,她拿起手邊買的小鼓,輕輕搖晃,對著燭火還有小撥浪鼓安紫薰沉浸在想念中。
手掌的傷口疼起來,她隨即起身找藥膏時,在床榻下一角,隱隱見到什麼,安紫薰過去彎腰撿起來。
隨即看清是什麼,她猛的轉身衝出小樓。
滿耳是海風呼嘯,她不管不顧的跑著,順著彎彎石階而下幾次差點滑倒,她的腳步卻更加急促。
「是不是你!」她攥著手中的東西,對著背對她的赫連卿問道。
「你在說什麼?」
「是不是你來我小樓?」她乾脆繞過去在他面前質問,「我一開始是騙你,可你為什麼不認我?」得不到赫連卿回答,安紫薰直接抬手將她撿到的東西放在赫連卿手掌里。
赫連卿微微低下頭,他眼睛瞎了,居然大意的在她房中丟了東西引起她注意。
「我來這裡是為了見你,我不告訴你是怕你生我的氣,我一直都在擔心你,赫連卿你這個笨蛋,你每次都欺負我,你這樣對待我,我哪裡做錯了,我憑什麼要受你的氣?誰准你將自己弄成這樣?你別忘記了,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欠我一條命,你都沒有報答我,你簡直是個…」她越說越傷心,伸手就打他。
赫連卿也不動,任由她打著,末了,他握住她的手,「疼。」
「你也知道疼!」她沒好氣的想抽回手,無奈他握的太緊。
「你的手傷到了,會疼。」他輕嘆一聲,小心的將她受傷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那也是因為你弄的,都是你,都是你!」
「是我不好。」他知道她受傷了。
「放手!」她不依不饒,卻是滿眼的心疼。
赫連卿果真慢慢鬆開,安紫薰跺跺腳,「我讓你放手,你就放手啊!」
「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他情意綿綿的話語,加上深情無悔的表情,安紫薰心裡湧現一絲甜蜜,沒有女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尤其還是她所愛的男人親口對她說的。
她穩了穩情緒,「地宮裡有暗器,你是怎麼出去的?」她瞥見他略微散亂的衣衫,驀的伸手扯開,「你受傷了!」他眼睛看不到,想輕易避開很不容易。
「小傷。」赫連卿說的輕鬆,「雖然有暗器,可比起我母妃所設計的差太遠,我要出去不算太難。」他看不到,卻相信自己的直覺,受傷離去的女子是安紫薰。
怎樣也放不下她,赫連卿還是趁著夜色出了地宮。
安紫薰替他檢查一番,幾處傷口,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她仔細替他包紮好。
「我走了。」
「寶寶!」他急切低呼,他這副樣子並不想她見到擔心,真的相處他只覺得時辰過的飛速。
安紫薰卻偷偷抿嘴笑了笑,赫連卿有時確實有些孩子氣,明明就是口是心非。
「想我留下?」她靠過去,伸手在他滿是胡茬的下頜,一點點滑落在他喉結處,「你這樣看起來好老。」她戲謔道。
老?赫連卿聽聞伸手要去抱她,不想她卻早一步跨坐在他雙腿上,應該是面對面這般近的距離,他能感覺到她柔軟濕潤的唇開合間不時觸碰到他的唇。
他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軟軟的身子靠的更近,赫連卿禁不住手臂環抱住她。
「我上次來是有一味葯,給你治眼睛用。」她聲音又輕又軟在他耳邊,細白的手指不時的摩擦他的喉結。
赫連卿呼吸不禁粗重,「離人淚的毒,無葯可解的。」她手臂已經環抱在他脖頸,她的唇就貼在他耳邊軟綿綿的哄著他。
「試試看嘛。」
他手掌開始遊走在她後背,第一次,她這般主動,平素她很羞澀,都是他主動,青澀的身子一點點由他調教出來。從她生辰后,他就沒有碰過她,懷孕時他也在剋制自己。
赫連卿覺得眼窩濕潤,她小巧靈活的舌尖輕舔他的眼帘,微微的癢,透過肌膚到他心坎上。
她輕輕扭動腰肢磨著赫連卿,並不說話,咬著唇輕微的哼著,舌尖掠過他的眼帘,又到耳後,她學著以前他是怎麼對她的,安紫薰咬著他的耳垂,很快她齒關往下移動輕叩他的喉結。
「妖精要吃人了…」她輕笑,緊緊貼著赫連卿。
捧著她的臉,燙人的肌膚,溫暖赫連卿涼意的手掌,他疼惜道:「寶,會很重,你可以嗎?」心裡身體,累積著對安紫薰滿滿是思念,一旦開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吃了我,或者我吃你!」她說完咬著他的唇,主動吻著赫連卿。
他一手放在她腦後支撐控制身子,一手伸入她衣衫里,絲緞般光潔的肌膚,他感受她身體每一寸的美好。
安紫薰握住他不斷遊走的手,繞過她心口的傷痕往下,他指尖摩挲她肋下的那顆嫣然的紅痣。他吻著她,不住重複的說著,「寶寶,我的寶寶…」
「三郎…」她輕哼著,她的小手伸來,抵在他心口,聲音軟媚無骨的誘惑他,「就這樣…我要你…」
赫連卿心口突然有異樣的疼,卻因為情慾被忽視,耳邊是她不住呻吟,他堵著她的唇,這樣面對面的姿勢,在情潮中她起起伏伏,直到她累的靠在他肩頭軟綿綿的喊他,「三郎…」帶著哀求。
赫連卿不放,低低笑著,聲音興奮而嘶啞:「妖精餓了很久了…寶寶,來不及了…」他抱著她忽然站起來,朝前走動幾步,她驚呼一聲,摟著他脖子,第一次嘗試如此,安紫薰都快要哭出來,陌生卻刺激興奮,她享受赫連卿給予她的歡愉。
由雙腿盤繞他精壯的腰間更緊,全身繃緊。
「不行寶寶,萬一你…」他不會再讓她懷孕,那種艱辛難受一次就夠了,他捨不得再讓她吃苦。
「不管!」
繼續相擁纏綿,他的寶寶第一次熱情主動,赫連卿吃驚之餘,熱烈的品嘗她身體的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安紫薰蜷縮在他懷中張開眼睛,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她大著膽子主動勾引赫連卿。
他心口那裡一點淺淺的紅,很快就會消失不見,重新種下由她心頭血飼養的三生蠱,必須要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順著筋脈不能有絲毫抗拒才能成功。
前世她曾經是三生蠱認定的主人,她的血與別人不一樣,心頭血飼養多天,可以減少蠱的毒性,至少月圓之夜,他不會再受苦,不過她的身體勢必要受損。
在離人淚解藥沒有得到前,這是唯一的辦法。
東方非池將三生蠱給她帶著,想來也是這個意思。
「寶寶我愛你,愛你…」他喃喃著,不住輕吻她,手掌摩挲她臉頰。
他看不見,讓安紫薰想起很久以前,他們也是這樣相擁而眠。
「寶寶,你呢?你對我…」他想聽見她的回答,即使他們有了孩子,他還是想親耳聽見。
他想知道的答案,安紫薰沒有回到,卻主動捧著他的臉揉著。
「我啊,我討厭你!」她輕笑著邊說邊朝著他懷裡靠去,口是心非,她大抵也這樣。
她手點著他下頜,扎的她手心很癢。
赫連卿勾起一抹笑,靠近她在她耳邊吹氣,「寶寶,我是不是老了?」他明顯在記仇,手指又在她身軀上流連。
她眨眨眼,摟著他脖頸在他耳邊道,「雖然老了點,表現還不錯!」
赫連卿看不到她的表情,聽著她笑聲,腦海里是她巧笑倩兮的模樣,他低頭緊緊擁抱她身子,吻著她濕漉漉的髮絲,他的劫數,他的寶寶。
「三郎,你曾經說過你要留在這裡,是因為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是什麼?」她用沾著葯泥的布帶蒙住他的眼睛。
三生蠱足可以讓他恢復視力,不過她不想赫連卿很快發現。
他拍拍他的腿,「坐我懷裡,我就告訴你。」
安紫薰擰著他手臂一下,還是乖乖的過去坐下。
「說吧。」赫連卿能忍這麼久,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摸著她手掌翻轉,指尖比劃寫著。
安紫薰楞住,「你…」撇撇嘴,她不滿的哼唧,「都是騙子。」
「知道了就別說出來。」他摟在她腰間,知道她會生氣,赫連卿哄著她,「讓你擔心了那麼久,以後你不用想這些,交給我就可以。」
撫著安紫薰長發,赫連卿想到幾個月前的大雪天,姬雲裳,我會乖乖的束手就擒是為了我的妻子孩子,卻不表示你會有任何贏過我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