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第242章 激戰

老實講，被人指著鼻子罵這樣的體驗，對於岳林海來說還是挺新鮮的。

一來實力低於他的沒有膽量和他這樣說話，二來實力差不多的人都自持身份，往往也不會與人爭辯。

所以成為馭鬼者之後，岳林海已經許久沒有和別人有過什麼口舌之爭了。

只是還不等岳林海回過味來，護在張千身前的羅文松就輕點了一下頭：「不錯。」

雖然他的語氣畢竟平淡，但張千似乎從裡面聽出來了一絲欣慰？

為什麼？

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張千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或許羅文松以前也看不慣岳林海，只是沒有機會表達出來，而自己這一次無心之舉反倒幫他出了口氣。

「指著大佬的鼻子罵還真是刺激啊……不過這次還是有些衝動了，好在基本可以確定羅文松站在了我這一邊，而且岳林海不敢越過羅文松對我做什麼。」縮在羅文松身後，張千心中暗道。

岳林海掃了張千一眼，頓時知道這小子之前報了個假名字來忽悠他。

還好他的能力不需要名字也能發動，不然還真要鬧出笑話來。

生的是劍眉星目，身材勻稱，而且肌膚雖然白皙，卻不像一般的馭鬼者那般陰冷，整體上和他年輕時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迎著羅文松晦暗的目光，岳林海沒有任何退縮之色。

「呵呵。」

也就是說張千擁有著強行配對拼圖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葷素不忌地融合厲鬼，永遠沒有上限。

岳林海眯了眯眼睛，不打算再等下去。

多種靈異力量交匯在一起，凝聚成的人影雖然不強，卻透露著不可言說的潛力。

心中有些啞然的同時，岳林海也不得不承認羅文松說得沒錯，「他是活著……」

他身上的那些靈異根本不像是一副拼圖，卻能夠無比和諧的共生在一起，組成一個整體。

這小子的外在條件絕對是過關的。

「不然呢？」張千沒好氣地反問道。

可方才放開感知看了一眼，結果哪怕是岳林海都有些心驚。

也不知道岳林海這傢伙記不記仇，要是羅文松走了不會趁機報復吧？

察覺到張千警惕的眼神，岳林海的表情依舊沒什麼波動，只是平靜地問道：「你還把自己當做是人類嗎？」

岳林海的語氣有些沉重。

可岳林海臉上沒有一點放鬆，雙眼仍盯著不遠處的那扇黑門，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就不信了，羅文松在他的攻勢之下，還能有餘力互助一個累贅。

與此同時宛若虛無的相片空間都開始閃爍起來，某種不知名的恐怖在暗處緩緩醞釀。

不過無所謂，岳林海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殺死羅文松，只是想要抹殺張千而已。

想要靠這點手段秒殺羅文松果然不現實，哪怕他的狀態不對，但自己的力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弱小。

正常的馭鬼者只是用身體駕御厲鬼，而張千的情況卻像是在用厲鬼駕馭厲鬼，而且那隻厲鬼的力量，似乎就是融合不同的厲鬼。

張千的情況在視界當中一覽無餘，雖然正常視角下還有個人的模樣，但在靈異的觀測中，張千就是純粹的厲鬼。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潛力，岳林海覺得這可能和張千存在的方式有關。

「你好像早就認識這個小輩，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異常之處，為什麼要放任不管？如果程度尚淺或許還有分割的可能，但現在，他除了死就只能等著意識被侵蝕了。」

「但是張千還活著，而且狀態很好。」羅文松耷拉著眼皮，似乎是要被岳林海說得睡著過去。

岳林海微微搖頭，否定了張千的看法：「可是你其實已經是厲鬼了。」

僅僅只是一瞬，方才還猶如夢境的純白世界就變成了一片陰暗壓抑的死寂空間。

面對張千岳林海可以輕描淡寫，但是面對那個羅文松，哪怕羅文松疑似是狀態不對，岳林海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收回目光，岳林海往前壓了一步，「你就能確定他現在的意識不是厲鬼的偽裝？你能確保他現在的意識沒有被靈異污染？」

虛張聲勢？

在被打上了厲鬼這個標籤以後，所有的理由在岳林海看來都只是魅惑人心的借口而已，不是聽不懂，而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的必要。

只是張千的狀態看起來實在是太好，所以岳林海一開始沒往那方面去想，只當張千是靈異平衡做得不錯。

「厲鬼與你的結合已經很緊密了……你這副軀殼完全就是厲鬼的容器。」岳林海說著，緩緩把目光移向羅文松。

張千看起來和活人一般無二，但經歷過民國時期那段危機四伏的歲月，岳林海很清楚靈異的侵蝕不僅僅會體現在身體上。

現在羅文松的情況似乎是不對勁，哪怕他想要保人，岳林海也想試試能不能強殺掉張千。

他算是看出來了，岳林海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

張千說到一半，擺擺手懶得再說下去：「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是假的，我是有哪裡得罪你了？值得你這麼個大人物來欺壓我這個小輩。」

熟悉的壓力再次湧來，張千有些擔憂的看了羅文松一眼，卻發現這位老人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

「我是人是鬼難道自己會不清楚嗎？還是說你覺得羅老會護著我這隻所謂的厲鬼？又或者說我能瞞過羅老，但是瞞不過你……」

一圈無形的屏障在純白的世界中一掃而過，最終只留下一片黑白老照片似的灰色空間。

但是馭鬼者健康與否，可不是看外貌就能看出來的。

他周身的色彩開始迅速褪去，灰暗的分界線宛如潮水，向著羅文松那個方向涌去。

時間，在這片空間中已經被凍結了。

一聲沙啞的笑聲傳來，打斷了岳林海即將按下快門的動作。

是對不自量力者的嘲笑？還是對後輩實力的認可？

岳林海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雖然他的右臉依舊平靜，但是右臉的惡鬼依然在猙獰的咆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