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小丑
第242章小丑
留仙大街上，人頭攢動，東興城迎來了它熱鬧的夜晚。
井希然手裡攥著她剛剛從別人手中高價買到的調查部今天發放的「糖丸」。
上午的時候她見牧野對這個東西感興趣，索性在見到有人在販售之後她咬了咬牙花了五百塊錢給買了下來。
踱步走在街上，井希然面帶掩蓋不住的笑意。
自從自己的父母在城外礦場罹難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生日蛋糕她已經在這座城內為數不多的朋友小妮父母開的麵包店訂下了。
而此刻她正要趕往小廣場，去那等著牧野，等他晚上和自己一起觀看馬戲表演。
熱鬧的氛圍在空氣中氤氳出一股燥熱，東興城的夏天本就來的早一些。
在經過今天白天調查部徵召大會的引爆。
整座東興城的平民就先是迎來了狂歡節一般。
井希然知道他們之中的好一些人就等著調查部進行境外調查的時候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這座建立了兩百餘年的城市裡，上升的渠道早已被阻斷。
窮人要翻身只能去賭命。
井希然從來沒有奢望過要改變什麼命運，她的父母死於離奇的礦難，她知道這裡邊肯定有什麼內情。
但她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她能做的就只是努力的讓自己能夠離開這座讓她厭惡的城市。
這也是她唯一的抗爭。
黎明教會的教皇許諾自己，要是她找到了真正的黎明，教會就會親自將她送到別的城市，給予她優渥的生活。
雖然她從教皇和牧野的對話中知悉了牧野就是黎明教會所等待的黎明。
但此刻的她已經不去奢望教會能為自己做什麼。
相對的，她覺得自己真的等到了屬於自己的黎明。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井希然知道牧野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他是能帶著自己真正離開這個讓人厭惡的地方的人。
思緒飄搖之間，一股晚風伴隨著橙紅色的晚霞拂面而來，井希然稍稍停滯自己的身形。
她未測腦袋看向身旁商店的玻璃櫥窗。
乾淨的鏡面上倒映出她的身影。
看著鏡子里自己身上雪白色的百褶裙。井希然輕輕撩起裙邊，欠身作揖學著電視里優雅的貴族，十分彆扭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興奮緊張，井希然嬰兒肥的雙頰粉撲撲的就像是天然的腮紅一般。
抬眼望向離自己不遠的小廣場，嘈雜的交流聲，嬰孩兒的啼哭聲交織在一起。
井希然略微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在她抵達被圍欄圍攏起來的馬戲表演現場的時候，一副高朋滿座的景象呈現在她的眼中。
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提前購置好的門票，井希然左右看了看找了個顯眼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著牧野的到來。
馬戲團表演的時間是在晚上六點到十二點之間，此刻晚霞已經收斂漆黑的夜空逐漸傾軋下來。
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井希然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口袋裡的電子錶看了眼。
「18:56分。」
馬戲表演已經開始將近一個多小時了。
透過表演會場外柵欄的縫隙井希然依昔可以看到成雙成對的人，或者是一家三四口人齊聚在一起，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雖然時不時能傳出來一些嬰兒的啼哭聲，但難得的娛樂讓大多數觀看錶演的人分泌出比往日更多的多巴胺、
尤其是周圍流動小攤販販賣了一些甜食，更是加劇了觀看者們的多巴胺分泌。
一時之間，柵欄內的表演會場充斥著歡樂的氣氛。
井希然默默地看著柵欄內模糊不清的舞台，她一步也沒有動，今天上午的時候牧野跟自己約好了要是他回來的晚了，自己就先到會場等他。
他說他一定會來。
井希然也對此堅信不疑。
蕭瑟的晚風吹捲起路面上散落的透明塑料袋，吹動起井希然額前的縷縷秀髮。
「小妹妹，你怎麼不進去看錶演呢？」突然間，一聲尖細的聲音在井希然耳畔響起。
井希然霍的跳開一步遠離聲音的來源，慌亂之中井希然猝不及防間抬眼看向臉上畫著七八妝容身材佝僂矮小臉上頂著一個大紅鼻子的「小丑」。
她知道這是這幾天活躍在小廣場上為馬戲團表演預熱，和發傳單的小丑。
只是下意識在天黑的時候見到這麼詭異的小丑，井希然不免得被下了一大跳。
長長地舒了口氣后，井希然禮貌的回答道：「我還在等我的朋友。」
「小妹妹你可以先進去等啊。」小丑十分笨拙地挪動自己的腳步。
看著眼前矮小的小丑從黑暗中走出，井希然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濃重的血腥氣。
她狐疑的看向眼前的小丑，猛然間她發現眼前小丑的著裝似乎與自己白天的時候見到的小丑不太一樣。
原本像是個洋蔥一般的寬大的裙子上紅藍相間的條紋不見了，唯有剩下那斑駁不堪滲透著猩紅光芒的暗紅色條紋。
是用鮮血染成的？
井希然的腦海里下意識浮現這種奇詭的想法，實在是在這小丑出現的時候帶起的血腥氣太過濃重才讓她起了這種想法。
在無意識間，井希然忽然背部微微躬起，身上的汗毛倒豎了起來。
她詫然轉頭看向陡然間靜謐的表演會場。
柵欄后原本熱鬧的景象不見了，唯有一片靜謐的漆黑，就像是被人用黑色的幕布蓋住了一般。
「小妹妹你好像等不到你的朋友咯.嗬嗬嗬。」
黎明教會別墅地下空間內。
牧野一臉正色的盯著眼前的教皇老頭。
「好像真的出事了」教皇遲疑的出聲。
他微微閉合自己的雙眸，有些詫異：「那邊的廣場就這麼突然消失不見了。」
「哪邊的廣場？」牧野聽著教皇不急不緩的聲音，他直接探手揪起教皇的領子，一臉狠色：「你是說井希然會死？」
「那邊的正在查找原因，你先別急。」教皇對牧野粗魯的行為毫不在意，他的精神遊離似乎正在與人進行溝通。
牧野甩手直接將教皇甩在輪椅上，身子猛地竄出石室，絲毫沒有顧忌石門的阻攔。直接在石門上撞出一個人形大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