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尷尬相對

成謙回去以後將季流年說的話想了一遍，心裡覺得越來越煩亂。本來他已經打算讓黃貴妃成為皇后，現在季流年這樣一說，他又動搖了。其實他也覺得黃貴妃不合適，只是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梅洛琴的身影此時飄了過來，成謙覺得梅洛琴雖然算不上絕世美女，像季流年那樣傾國傾城，但是也算得上端莊秀麗，而且心思縝密，是皇后的最好人選。

只是梅洛琴的身世與年齡現在成了最大的問題。

成謙想到了成敏，當初成敏娶了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女人回來，大臣們都議論紛紛，自己當時也想不明白。

「我沒有勇氣做這種事，而且這種福分很薄的人也許會給我帶來無妄之災，就像成敏那樣，還是罷了。」成謙對自己說。

定下了心來，成謙就不再翻來覆去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成遵帶著黃貴妃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遇到了梅洛琴，梅洛琴看見他嚇了一跳，表情有些不自然。

「給皇上貴妃請安……」梅洛琴行了禮。

「起來吧。」成謙想問一問梅洛琴的具體想法，可是因為黃貴妃在旁邊，他不好意思問，於是把黃貴妃送了回去，然後再回來找梅洛琴。此時梅洛琴卻已經不在了。

於是成謙就到雲深宮去，一走進院子，果真看到了梅洛琴。梅洛琴在摘花，一臉的天真燦爛。

「皇上……」梅洛琴看見成遵，連忙停止了動作，把手中的花放到了後面去。

「我……朕是想問你一件事，額娘說的那些話你都清楚了嗎？」

梅洛琴滿臉通紅地點頭。

「皇上你不必為難，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奢望。只是季姐姐一廂情願而已。」

成謙的臉也紅了起來。

「梅洛琴姑娘，其實你很不錯，只是朕是皇上，更多的時候我要顧忌到別人的感受，真是對不起。」

「皇上，這些我都清楚。你放心吧，只要你直接拒絕季姐姐，季姐姐就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成謙點頭離開。

梅洛琴拿著花走進了自己住的地方。一時之間只感覺到全身都軟塌塌的。

「看來他還是不是特別喜歡我，所以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罷了罷了，我不過就是一條賤命，不要去奢求太多了。」梅洛琴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來。

成謙離開后也覺得心裡難受，但是他覺得自己做得對，要是這個時候心軟了，以後也許會帶來更多煩惱的事情。

晚上季流年特意設了一個宴會，目的是慶祝成遵身體康復，其實是想給更多的機會讓梅洛琴與成遵認識彼此。茜茜公主帶著駙馬爺過來了，成遵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外孫子高興得不得了。

季流年把梅洛琴安排在成謙的旁邊，梅洛琴感覺更加尷尬，但是沒有說出來，一提出來的話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成謙也知道季流年的目的，他當成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梅洛琴，我聽過你唱的小曲，要不你今晚給我們來一段？」季流年笑著說。

梅洛琴覺得甚是尷尬，她知道旁邊的人都不會在意什麼，要是她唱的好的話大家會羨慕她。但是成謙肯定不會這樣想，只有出生低賤的人才會唱小曲。

「季姐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都生疏了，不會了，你就別讓我出醜了。」梅洛琴笑著說。

「誰說你生疏了，我以前還聽見你在院子里唱小曲呢。你就是吃這碗飯的，沒什麼出醜不出醜的，這比那些什麼都不會的人強多了。」季流年笑著說。

聽見季流年這樣說，梅洛琴只好硬著頭皮唱了起來。梅洛琴站的地方可以讓成謙看得清清楚楚，這也是季流年特意安排的。

梅洛琴選的是一首特別清爽的小曲，無關情愛，講的是一個牧童去放牛的事。大家都聽得出了聲，為梅洛琴的聲音折服。

「你們不知道她不盡小曲唱的好，琵琶古箏呀樣樣都行。」季流年笑著說。茜茜公主拍手笑了起來。

「額娘，只有梅洛琴這樣優秀的人才能做你的貼身侍女。」

季流年連忙責備茜茜公主。

「看來你是很久不理朝事了，梅洛琴不是我的貼身侍女，而是大成的第一位女將軍，哈哈。以前你是比她厲害，可是現在你不學了，梅洛琴依舊學武，你沒有她厲害了。不信的話你改天與她比試比試。」

茜茜公主又拍手叫好。

成謙只是微笑，他知道季流年這樣讚揚梅洛琴無非都是想自己更加註意她，更加喜歡她。

成遵也看出了季流年的意思，把她叫了過來。

「你別做得太過了，不然謙兒以為是你們兩個唱雙簧，更加討厭梅洛琴呢。」

「你懂什麼，梅洛琴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謙兒可不是這樣想呀。」

季流年白了成遵一眼，不過她倒是把成遵的話聽進去了，不再說梅洛琴了。

梅洛琴終於鬆了一口氣。

其實成謙沒有這樣認為，倒是讓他覺得梅洛琴的確非常厲害，只是年齡與身世是兩道邁不過去的坎。

等大家都走了以後季流年拉住了成謙的手。

「你已經想好了嗎？」

「額娘，對不起，孩兒讓你失望了，我還是沒有這麼大的勇氣。」

「你是不是已經跟梅洛琴說了？」季流年發現梅洛琴哭過，眼睛紅紅的。

成謙點點頭。

「罷了，你們的事我就不瞎操心了。」季流年心裡有些生氣。

「額娘……」

「我沒事，你回去吧。反正以後你們的事我都不操心了。』季流年不想說再多的話了。

季流年回到了雲深宮，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看梅洛琴。

「季姐姐，現在很晚了，你還不安寢嗎？」梅洛琴笑著問。

「你就別笑了，你笑著比哭還難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難受就哭出來吧，反正我不是外人。」

梅洛琴搖了搖頭。

「現在我已經不難受了，我只是覺得遺憾而已。季姐姐，你要是真的到未央姐姐那邊去，我也跟著你去。」梅洛琴笑著說。

「你是將軍，不能陪著我們告老還鄉吧？」

梅洛琴笑了。

「我可以讓皇上答應我辭官。」

「這可不行，你不在這裡，我更加不放心。」

「季姐姐，難道我只是你的一道工具不成？」

「當然不是，只是你還沒有到這個時候，要是你也到了五六十歲，我馬上答應你來陪著我們。可是你現在才過了而立之年而已，陪我們這一群糟老頭糟老太有什麼意思。梅洛琴，你還是有機會的，無論是方世釗還是謙兒，找一個嫁了吧。」季流年看著梅洛琴。

「季姐姐……」

「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不要再找理由了。我們明天就走，我希望你留在這裡，要是你六十歲了我們還在的話，你就陪我們一起吧。」

梅洛琴的兩道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我時常去看你們，你可別趕我走。」

「拜訪倒是無妨，但是你不能住下來。」

梅洛琴笑了，也許季流年說的對，自己要找一個歸屬了，要是成謙不可以的話，那麼方世釗也是不錯的。

梅洛琴想起了方世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與他說話了，在朝堂上倒是經常看見他，他對梅洛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著聰明喜人的感覺。

也許明天自己主動一點的話方世釗就會與她好起來。只是梅洛琴覺得自己好像是故意為了完成什麼而去做這件事的，自己心裡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