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回 王佐之人
隨著一巨大聲響,長安城傾塌,城外的呂布軍勢眾情洶湧,努力向城中殺去,而城內的曹軍將卒無一不是面如枯槁,心如死灰。
城內喊殺聲四起,諸葛亮見之大喜言道:「事成矣!」
對著司馬懿令道:「仲達,號令全軍突入城中,我親帥大軍隨後掩殺而進。」諸葛亮說完,令擂鼓助戰,而司馬懿則是揮動旗幟,命全軍突擊攻城。
…
陳翎亦在搶入攻佔城池的行列中,不過他沒有去討伐曹操,而是引軍直接去往了郭嘉所居住的府邸。
陳翎心中有個強烈的念想,只要在此戰中將郭嘉護送出去,自己還能挽救他的性命!
雖然這個幾率很少,但不試過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初見之時的那俊朗君子,如今現在危在旦夕,自己不能不救他。
從長興街繞過宣陽,再至人苑,若是消息沒有錯漏的話,郭嘉就在眼前不遠處的郭府中。
偶爾有數名小卒被發覺,但無人來攔截自己,更何況此時自己身旁有趙雲這等的猛將,就算有曹兵曹將過來阻擋,趙雲一合就能將其擒下!
一座典雅的府邸,展現在自己的面前,陳翎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夏侯恩言道:「快快進去,將郭奉孝扶出來。」
夏侯恩跟隨自己之際,也是郭嘉剛剛為曹操效力之時,他倆或許見過面,他倆或許不熟悉,但在此刻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最為緊要的是,迅速將郭嘉帶離此處。
懷中還揣著魏延、馬岱兩人送過來求救信,自己有無數的借口可以從此處脫身,不必憂慮他人對自己有所誤解。
…
終於郭嘉被扶了出來,陳翎迎了上前,不知該施什麼樣的禮節,心中一陣痛楚,只是說了一聲道:「奉孝…」
言盡於此,陳翎再也說不出話來,而此時的郭嘉一臉的蒼白,加上他瘦弱的身軀,猶如是紅塵中一浮萍,令人不忍直視。
似是驚訝陳翎的到來,又仿似對如今局勢的失望,郭嘉完全不想陳翎所期待的那般,非常熱情的歡迎他的到來,他只是淡淡著的回了一句道:「原來是子儀…」
相對無言,在這樣周邊都是喊殺聲中,長安陷落就在眼前的境地之下,郭嘉、陳翎兩人相對而望靜靜無言。
「隨我走罷…」停頓了一下,陳翎還是這樣說著道,他環顧身側的夏侯恩、趙雲兩人,補充著說道:「奉孝,我有方法治療你的疾病。」
本來在看著城內火起的四處,聽得陳翎這般的話語,郭嘉有些啼笑皆非著言道:「子儀,你難道急急而來就是想為我療傷?」
陳翎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正是如此,…」
郭嘉搖頭,扶額接著說道:「曹公勢滅已成定局,我…」
陳翎也沒有讓郭嘉能夠順暢的說話,他以目視之,左右上來攜裹著郭嘉,就架上了一輛等候在側的車。
待郭嘉振袍坐定,陳翎亦也上來與他相對而坐。
轆轆而啟行,陳翎向著外面的夏侯恩言道:「去五丈原…,」看著郭嘉不明所以的目光,陳翎轉首又向趙雲言道:「子龍,我這一去可能很長時間就不回來了,你是否跟隨而來,可自決之。」說完這句話,陳翎向著趙雲微一頷首,拱手辭別。
今日一戰有些離奇,先是昨日陳翎展示的那一炸天雷,知曉陳翎非是這個世間之人的趙雲對此並不感到震驚不解,不過,一向鎮坐在大軍之後的他,親冒弓矢進得城中,所為的就是面前的郭嘉?
如今又加上他這麼一句,本來有些呆愣不知何去何從的趙雲心中冒起一探究竟的想法,原本就是陳翎帳下的大將,趙雲暗道著,待此地戰事稍安定下來,便隨陳翎之後而來。
車輛在緩緩而行,不時有交戰雙方的兵卒上前,不過不管任由誰過來,只要看清楚對面將領是何方之人,陳翎、郭嘉兩人輪流探頭出來,喝斥令其退下,竟然一路暢行無阻的出了長安城!
原本對此預料中會有一場艱苦廝殺的陳翎,忍不住在離開長安城之後,向著郭嘉問道:「奉孝,…」
「子儀,你莫非是想問我為何願意隨同你而來?」郭嘉好整以待的問道。
陳翎點點頭,說道:「不錯。」
「呵呵…」
輕笑了一聲,郭嘉似是在忍受著痛楚,蹙眉低聲呻吟了一聲,之後對著陳翎解說道:「以我一病殘之軀,將你這名滿天下的陳翎陳子儀帶離戰場,是我郭嘉郭奉孝如今唯一能夠為主公所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曹操將亡…」陳翎言道,郭嘉搖頭,雙眼緊緊盯住了陳翎,鄭重開口說道:「若非史阿回稟,我等也不會知曉呂布即將身死。」
「呂布若在,就算長安猶在,曹公亦不能保己身安危。」雙手攅緊了拳頭,郭嘉眼中閃爍過一絲光芒,他接著對陳翎說道:「呂布一死,汝等臣子忙著為他操辦喪事的同時,還能緊追我家主公不放嗎?」
陳翎苦笑,郭嘉言之有理,不過那得是在曹操從這身後的亂軍中逃脫出來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不忍這個希望破滅在郭嘉的心中,陳翎只是微微頷首,以示贊同。
「吳王他進了城之後,便立即率著騎軍出長安西門,向著雍縣去了。」一人跪倒在一高大之人的面前,這人稟報著,他的雙目之中充滿了崇拜之情,仿似這面前之人便是他心目中的神靈。
舞戟豎起劍眉,這人冷哼一聲,說道:「某就知曉他心中定然有其他想法,如今連通曹賊一事已被我獲知,又兼攻城之際,擅離職守…」
聽得自家主人這般說道,這跪地稟報的暗探想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高大之人聽他開口遲疑著稟報言道:「此前,吳王他…,吳王他似乎有向丞相言過魏延、馬岱那一方戰事不利,意欲前往援助。」
「哦?」這高大之人面露慎重之色,自語著道:莫非他早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