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影蔓延

第7章黑影蔓延

木碗中的鮮血紅的濃郁，散發出一股獨特的臭味，與屋中的腐爛味相同。

煤油燈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線，將這碗血照的更加詭異了。

張洞臉色凝重，立刻把碗丟到地上，濺落一地的血液咕嚕冒著泡，像是有什麼東西隱藏在裡面。

然而老太婆不以為然，仍是一副慈祥的面容，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轉身拿起抹布去擦拭灶台，對地上的那灘血視而不見。

「鬼么？」

張洞冷著臉站起，悄悄跟在她的身後，留意到她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紅線，像是被切了一刀，皮肉向外翻著。

不僅如此，隨著他的目光在老太婆身上掃視，發現後者身上還有許許多多微小的傷口，甚至連衣服上都出現了整齊的切口。這些切口本就不明顯，在光線黯淡的屋裡更加難以發現了。

就在這時，一股微風不知道從哪颳了過來，瞬間把張洞手裡的油燈吹滅了。

但檢查過後，他並沒有發現油燈有什麼異常，就是很普通的燈而已，雖然光線不算強烈，卻足以照亮周圍，像鬼燭一般給持有者製造一片安全區域。

那這覆蓋的範圍也太大了。

張洞決定先試探性的問一下。

並且屋裡到處漆黑一片，陰影盤踞在上面，導致整個屋子看起來像是被黑色油漆噴刷過一樣。

他不得不重新掂量這隻鬼的恐怖程度，畢竟現在是早於原著幾十年的民國，自己熟知的厲鬼或多或少會與未來有些不同。

鬼影肢解的肢體邊緣十分平滑，簡直比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切割的還要整齊，這導致受害者並不會輕易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暫時依靠那股靈異力量存活，如果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那股靈異力量便會消散。

而這種縱橫交錯的傷口也不像出自它之手，反而像柴刀造成的。

張洞出了門，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黑暗，地面上，樹榦上，葉子上，甚至房屋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讓他不免的猜測這附近是否全部都是鬼影的一部分？

老太婆用左手在脖頸上摸索著，很快觸碰到一條傷口，順著這個傷口摸去，竟發現這傷口足足圍繞脖子轉了一圈。

「還是說這煤油燈具備了驅散厲鬼的靈異力量？」

柴刀是一件楊間武器上的靈異物品，是他從靈異之地取得的，在此之前，這件靈異物品屬於七老之一的李慶之。

這個時候，人才會徹底死去。

這隻鬼恐怖程度不高，再加上只在陰影中行動這一特性，導致它的危害程度也極具下降。

只不過令張洞奇怪的是，鬼影並不會把人大卸八塊，這不像它的風格。

此人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但位居七老之中，足以證明他也十分可怕。

「怎麼會這樣.」她露出恐懼的表情，沒等話說完，整個人如同積木破碎般開始分裂，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殘肢滾動到地上。

所有的傢具上都覆蓋了一層黑色的影子，桌椅，灶台，牆壁上，甚至連地上老太婆的屍塊都是黑色的。

舉起油燈，光線照到的地方到處都是屍塊，村子里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此刻全部都和那個老太婆一樣碎了一地。

「脖子.」

「大概.三天前。」

張洞端著油燈嘗試移動，光線範圍隨之變化，那股陰影也跟著動了起來，始終和他保持光線覆蓋的距離。

張洞暗道，便朝著其他屋子走去。

經過油燈照到的地方時，它會刻意改變方向，似乎只在無光的角落裡移動。

這一幕讓張洞倒吸一口涼氣，儘管在原著中看過鬼影殺人的事件，但現在親身經歷它的殺人過程，才感受到它有多可怕。

「那這三天里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張洞陰沉的目光盯著她，繼而說道：「摸一下你的脖子，你就知道了。」

思索之際，張洞渾然不知這間破舊的屋內正在醞釀一種恐怖。

而鬼影的原主人也是此人。

「老太太？」

來帶屋外，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團影子跟著自己，只是迫於油燈的光線沒有靠前。

「不是記不清了，是因為你已經死了。」

整個人像是被打散了，均勻的散落一地。其中一塊是她的半張臉，臉上的眼睛還瞪得老大，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時，正在檢查屍塊的張洞忽的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瀰漫在四周，自己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窟，而且空氣中的腐臭味也變得濃郁了。

想必其他房子里的人也是如此，早已變為鬼影的鬼奴，成為了僅靠殘留意識和靈異力量生存的屍體，等待下一個受害者自己找上門來。

「我老糊塗了，記不清楚這三天發生的事情了。」

「不是，你還記得上次有人看見黑影是什麼時候么？」

誰知道幾十年的時間裡它們都會發生什麼改變。

張洞大膽的邁著步子，朝屋外走去，光線將地面上涌動的影子驅散開來，給他留出一大塊安全空間。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刺入鼻腔，惹得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原著中關於李慶之的信息少之又少，除了柴刀和鬼影，根本沒有關於他駕馭的其他厲鬼信息。

床底下，椅子低下，櫥櫃里的陰影此刻如擁有了生命，開始涌動，蔓延，並逐漸彙集到一起，形成更為黑暗的一團黑色。

這股影子黑的幾乎不反射任何光線，像一條墨水形成的小溪盤踞在地面上，緩緩朝著張洞流去。

暫時沒什麼威脅。

「這三天發生的事情.」

「果然會主動遠離光線照到的地方，難怪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屋子裡，充其量將人變成鬼奴而已。」

黑影圍成一個圈，圈的邊界正是張洞手裡煤油燈散發出光線的範圍。

「只在沒有光線的地方移動嗎？」

老太太停下手裡的活兒，若有所思的回憶著，忽的臉色一變，慈祥的面孔轉變成困惑。

嗯？

他目光微動，立刻起身環顧四周，猛的發現自己已經被一團巨大的黑影包圍。

看著涌動不斷的影子，張洞瞬間認出了這就是鬼影。

「怎麼了後生？沒吃飽嗎？」

他眯著眼觀察著，很快判斷出影子的行動規律，它似乎與認知中的鬼影不太一樣。

黑暗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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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