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坐收漁翁之利

蔡瑁率領殘兵回到襄陽，劉表自是又驚又怒。

「蔡瑁，你可知罪？」劉表咬牙切齒的怒斥道。

「罪將知罪，任憑主公處置。」蔡瑁坦然自若的跪在州牧府大堂上，面對蔡瑁竟然連爭辯都沒有一句，劉表反而愣住了。

「你難道不自辯一下？」劉表雖然盛怒，但他同樣知道，現在並不是處置蔡瑁的時候，不說蔡瑁昔日之功。

就說眼下他帳下的文武官吏，誰不跟蔡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自己就這麼殺了蔡瑁，引起的後果必然難以估量。

「如果吾要是辯解說此戰非戰之罪，主公必然說罪將狡辯，故罪將無愧於心，甘願受罰。」

蔡瑁可不是笨蛋，可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忠臣，他所作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保命。

跟隨劉表將近三年，對於劉表的性格，蔡瑁那是吃的透透的，與其先辯解，徒惹劉表生氣，還不如先認罪，如此反而更容易開脫。

「你，你說。」劉表皺眉伸手指著蔡瑁，嚴肅的喝問道。

「諾。」

蔡瑁隨即開口，先是推脫江夏太守黃祖守城不利，致使江夏失守，接著又闡述了陸信擁有八萬水路大軍，而他自己只有三萬人馬。

「主公，若不是卑職見機得快，當機立斷與陸使君大成盟約，卑職以及帳下兒郎，必然全軍覆沒。」

說到這裡，蔡瑁早已經聲淚俱下，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主公啊，卑職受辱事小，可荊州能否保全，這才是大事。」

「故卑職據理力爭，最終說服陸使君答應罷兵，還表示願意與主公達成盟約，共同進退。」

「同時陸使君還表示，結盟生效之後，不但可以為我們提供支援，攻擊袁術，還會主動歸還江夏。」

蔡瑁這一番說辭下來，不但把自己戰敗的罪名開脫了，還儼然成了促使兩家同盟的功臣。

「德高，蔡瑁所言屬實？」劉表將信將疑的看向韓嵩問道。

「陸使君確實擁有八萬精兵，並承諾與我軍結成盟約，共同進退，並在事後退出江夏。」

韓嵩這次作為隨軍主薄，若是追究起來，那也是有罪責的，眼下蔡瑁開脫成功，他自是附和一下，心裡自是沒有壓力。

「德珪，起來吧。」直到這時劉表多少有些釋然，當即點頭說道。

「謝主公。」蔡瑁聞言，自是知道這一關自己算是過去了。

就在蔡瑁、韓嵩與劉表商議，接下來與陸信結盟的具體方案之際，流星馬飛奔而來。

「啟稟使君，宛城告急，張允將軍請求支援。」

接過傳令信使的軍報，劉表眉頭一皺：「袁術小兒率領六萬大軍強攻宛城，歷時半月，張允所部死傷慘重，如之奈何？」

「主公，袁術兵鋒正盛，可以下令張允退守樊城，吾親率三萬兵馬前往樊城與張允會合。」

蔡瑁咬牙進言道：「卑職請主公速速派德高兄，前往江夏與陸使君達成盟約。」

「如今則可以請求陸使君出兵援助，若陸使君能夠出兵援助，切斷袁術糧草，我軍不但可以反敗為勝，還能重新奪回南陽郡。」

「主公，蔡將軍所言不無道理。」韓嵩表示同意。

「好，那吾就任命你為何談使者，即刻攜帶文書，前往江夏與陸使君會談。」劉表沉吟之下，遂同意了蔡瑁、韓嵩的建議，並任命了韓嵩為使者。

「德珪，那我軍令，率領三萬兵馬立刻屯駐樊稠，這次希望你不要辜負吾之所託。」劉表目光複雜的看了眼蔡瑁，鄭重的囑託道。

「請主公放心，樊城若失，卑職提頭來見。」蔡瑁慨然應道。

宛城守將張允，在接到撤退樊城的軍令之後，經過一番部署，連夜率軍突圍殺出袁術大軍的包圍，率領數千兵馬逃回樊城。

袁術、率領帳下大將紀靈、喬蕤、劉勛、雷薄、陳蘭、陳紀、樂就、梁剛八員大將，趁勢追殺而至樊城。

時蔡瑁率領蔡和、蔡中、諸將，謀士蒯良、王璨為謀。

以及襄陽所部三萬援軍，先一步進駐樊城，並在樊城加固城池，組織百姓參與守衛城池。

加上張允率領的四千殘軍，以及城中組織的兩萬青壯，雙方在樊城展開了激烈的攻城之戰。

袁術一方總兵力五萬，蔡瑁所部加上城中青壯，兵力同樣高達五萬，加上城池掩護。

雙方在樊城之下，展開了一場殊死之戰。

這一戰歷時二十三天，打到最後雙方几乎死傷殆盡。

袁術為了攻下樊城，數次向南陽、潁川兩地徵兵三萬餘人，加入到了這一場戰爭之中。

戰鬥打到第十五天的時候，陸信與劉表的盟約，雖然達成共識，但卻並未最後簽訂。

陸信之所以沒有用印簽字，則是他在等待荊南四郡的消息。

用印簽字，一旦盟約生效，他再攻荊南四郡，那就有違道義。

但要是在用印簽字之前，荊南四郡拿下，自然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陸信是九月中旬攻下江夏的，他派出奇襲荊南四郡的兵馬，是在九月二十一日出發的。

至如今已經歷時一個月，根據最新送來的戰報顯示，魯肅率領的水師，以及文聘、霍峻的荊州營，高順所部陷陣營。

在十月初二抵達長沙，歷時五天，打著支援的旗號，傳檄拿下長沙郡。

隨後魯肅坐鎮長沙，文聘率領陳武、宋謙所部繼續出擊武陵郡，霍峻與高順率部奇襲零陵城。

十月十二日，文聘、陳武、宋謙所部拿下武陵。

十月十四日，霍峻、高順所部拿下零陵郡。

十月十六日，趙雲、張郃率領的步卒進駐長沙，文聘、霍峻繼續率領荊州營，陳武、宋謙率領水師五千人馬出湘水，合擊桂陽郡。

陸信收到的戰報顯示，荊南的戰事如他預料一般，進展十分順利。

主要是文聘、霍峻二人打著劉表軍旗號，以支援的名義而來。

加上荊南各郡的兵力本就空虛，得知援軍奉命而來，自是少有防備，一見旗號和文聘、霍峻這熟悉的面孔，自是大開城門迎入了城中。

十月二十九日，文聘、霍峻率軍再次騙開了桂陽城門，桂陽太守投降。

這份戰報用快馬六百里加急送達江夏，用時三日，途中累死戰馬兩匹。

江夏太守府。

「啟稟主公，江陵的孫策、吳景已經得知我軍襲取了長沙的消息，現在吳景已經在趕赴江夏的途中，孫策所部業已退守華容。」

就在陸信等待著荊南方面的戰報之際，江陵方面的戰報，也送達了陸信面前。

「命令夏口的蔣欽率領水師進駐烏林港，堵住孫策渡江的退路。」

「命令趙雲、張郃率領所部，陳兵巴陵一線，做好殲滅孫策的戰備。」

「命令高順所部進駐公、安（縣城名），隨時做好渡江的準備。」

「任命魯肅擔任荊南四郡都督，統管荊南四郡一切軍政大權。」

陸信長身而起，一臉平靜的連續下達了幾道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