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章  我又沒說不走

第一卷_第2章  我又沒說不走

庄婧溪都快被氣笑了。

看看,這就是原主熱臉貼冷屁股,小心翼翼要討好的家人!

被一大家子人護著的庄玉瑤,也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看向庄婧溪的目光滿是不贊同,「四姐姐,你非要惹得母親和哥哥都不高興嗎?只是送你去養病,又不是不回來了。」

話到了末尾,庄玉瑤的聲音驟然變小,帶了幾分小抱怨。

她的好四哥,立刻就一個眼刀掃了過來,「你聽見了沒有?庄婧溪,你懂點事行不行!」

這一個兩個的,都在譴責她,彷彿她做了什麼殺人放火天理不容的事。

若是換了原主,聽到她的生母和她的四個哥哥這麼說,只怕心都要碎了。

可惜,現在的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庄婧溪抬眼,目光不卑不亢地掃過在場的眾人。

她身子孱弱,臉色還很蒼白,背脊卻挺得筆直,眼含譏誚,最後卻是將目光落在了庄玉瑤身上,「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走。」

「你們這麼迫不及待,甚至都等不到天亮,莫非除了要送我去養病,還要順帶著去辦些什麼事見些什麼人?」

她這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到了末尾,甚至還染上了三分笑意。

庄玉瑤年紀尚輕,還不太明白話里藏著的刀鋒,只覺得自己這個四姐姐是在頂撞母親和幾位哥哥。

她皺了皺眉,張口就打算反駁。

不料,一向雍容端莊的母親,突然變了臉色,厲聲道:「庄婧溪!」

趙惠蘭聲音尖厲,臉色卻微微發白,帶著幾分焦急和惶恐。

再看立在屋子裡的那四個哥哥,同樣也是臉色驟然巨變,眸中多有緊張。

庄婧溪這就笑了。

庄玉瑤只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尚且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這屋子裡的其他人卻不是蠢貨。

庄婧溪說庄府的人,除了送她去養病,還要順帶去辦一些事,去見一些人。

可究竟是什麼事,要打著送嫡女去養病的名頭在暗中悄悄辦的?

這裡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如今時局不穩,朝中暗流涌動,後宮波譎雲詭,皇子爭權,后妃爭寵。

當今天子,乃至幾位皇子,手上只怕都有一支專門為他們自己所用的眼線。

誰又能知道這眼線有沒有布在這庄府中。

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再加以利用一番,庄府會被扣上一個什麼罪名?

輕則是庄府家風不正,重則是結黨營私。

甚至給庄府扣上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也是有可能的。

這幾個人,不顧她的死活,非要在這個時候將她趕走,絲毫不擔心她可能會因身子本就孱弱,受不了舟車勞頓直接死在半路上。

那她就拿庄府所有人命做賭注。

趙惠蘭覺得她這個病秧子死不足惜。

可她幾個哥哥,可是年紀正好,她的妹妹,還是個十歲小丫頭。

趙惠蘭敢拿他們的命和她賭嗎?

庄婧溪微笑著。

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她的臉色還有些蠟黃,只是整個人的氣場完全變了。

沒有了平日里的柔柔怯怯,看著十分陌生。

趙惠蘭卻覺得庄婧溪這是忤逆,是不將她這個生母放在眼裡,現在更是膽大包天,什麼混賬話都敢說!

「你這個不孝女!真是反了天了!」趙惠蘭疾步上前,巴掌高高揚起,力道毫不收斂地就往庄婧溪臉上招呼。

庄婧溪穩穩地截住了趙惠蘭的巴掌。

她可不是原主,她跟趙惠蘭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趙惠蘭想像從前一樣對她又打又罵,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庄婧溪唇角含笑,眸光卻冷得像是山頂的積雪,「我身子虛得很,可受不住庄夫人的一頓打,萬一莊家主母打死病中女兒的事傳了出去……」

「夠了!」冰冷憤怒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是庄府大公子庄明禮,也正是庄婧溪的好大哥。

他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之色,看庄婧溪的目光,滿是指責,「庄婧溪,你為了留在府中,不惜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如今更是頂撞母親,你簡直太令我失望了!」

庄婧溪掏了掏耳朵,用那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對我失望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你沒盡過一天做哥哥的責任,現在倒是給我擺起兄長的架子來了。合著別人都是面若銀盆,你這是臉大如盆啊!」

這一番話說出口,不僅是庄明禮震驚了,這屋子裡所有人,就連莊玉瑤,都用那種見鬼了的目光盯著她。

她這個四姐姐身體弱得令人討厭,平日里也是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樣,連話都不曾高聲說過。

可她今日就像一個炮仗,忤逆母親,還頂撞兄長。

前面還只是陰陽怪氣地說話。

現在倒好,就差指著大哥鼻子罵他不要臉了!

庄玉瑤皺了皺眉,她平日里就不喜歡這個四姐姐,現在就更不喜歡了。

因為其他幾個哥哥,都會陪她一起玩。

只有這個四姐姐,弱不禁風,走兩步就要喘上三口氣。

庄婧溪喝了一口水,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嗓子有點受不了。

她將茶杯擱在桌上,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將所有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

庄婧溪輕輕地笑了,「你們為什麼這麼篤定我不想走?難不成你們覺得庄府是皇宮,金碧輝煌,人人都想留下來沾沾福氣?」

她生怕對面的人被氣得不夠狠似的,還喪心病狂地眨了眨眼睛,「放心好了,我發誓,三天後我要是還賴著不走,整個庄府的人都被天打雷劈。」

庄婧溪打了個哈欠,露出了睏倦的表情,像趕蒼蠅那樣揮了揮手,「行了,大晚上的趕緊回去睡覺,這麼晚了還操勞,第二天萬一病了,這鍋准得推到我身上。我命薄,擔不起這麼重的罪名。」

這一番話,委實將對面的所有人都氣得不輕。

這樣的發誓方式,真真是將他們氣笑了!

可他們到底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黑著臉甩袖離開。

不離開還能做什麼?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要從她嘴裡聽到多少大逆不道的話。

送走了瘟神,庄婧溪的耳朵才難得的有了片刻的清靜。

冬青沉默地去將屋子的門鎖上。

她紅著眼走到庄婧溪身邊,聲音哽咽,「姑娘,你怎麼能說出三日後就走的話呢?你身子弱,若是去了那等偏遠的地方,以後的日子會很難熬的。」

庄婧溪搖了搖頭,眼底一片清明,「你以為留在府中,我的日子就會好過嗎?今日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整個庄府,根本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冬青啞然,沉默了好半天,最後紅著眼說:「可是姑娘,離開庄府容易,想要回來就難了。看夫人今日的態度,想來,她是沒有等你病好之後就將你接回來的心的。」

庄婧溪正用蓋子輕輕撥弄著杯盞里的茶葉,聞言,倒是動作一頓。

片刻后,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她會接我回來的,到時候,她會比誰都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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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女配打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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