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宮裝美人

此時秦小道和李世民的關係不像是君臣，反倒是有點類似廠家和批發商。

秦小道是生產貨品的廠家，為了讓批發商購買自己的產品，就大費口舌地講述自己產品的優點，已經市場定位。李世民身為批發商，自然直知道其好處，但是秦小道的產品似乎又有瑕疵，而且適不適用還不清楚，因此顯得有些糾結。

當秦小道說要用牢犯的時候，李世民的表情當即就變了。

而秦小道這時候拋開了「廠家」的外皮，開始跟李世民實打實地講述自己為什麼用牢犯。

「陛下，人心都是肉長的，每個人都有他邪惡的一面，但同時也有至深至善的一面，牢犯亦然。」秦小道接著說，「我要用的，自然不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這些人就算進入隊伍里，在殘酷無比的訓練中，他們都會被一一刷下去。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

秦小道總能在關鍵時候剽竊一兩句有名的詩句，讓李世民不斷回味，同時也讓身後那美人宮女看向秦小道的眼眸充滿了探尋與求真的渴望，令她愈發地想要靠近秦小道，近距離觀察他、了解他。

李世民沉吟片刻之後問：「這樣一來，那人數可就不夠兩百人了。」

「事先準備要八百人，一批批刷下去之後，有多少用多少，在這方面末將寧缺毋濫！」

「好！」李世民當即拍了桌子，「不過……」

「訓練場地我自己選、裝備我自己打造、伙食費我自己出、住宿方面我自己解決，陛下只要出人就好了。」秦小道笑嘻嘻地說，「陛下，我說得對不對。」

李世民點點頭：「就如同你剛才所說，你練出來的兵都是人影里的鬼魂，他們個個都無法進入陽光里，為世人所關注。所以，朕也不能給予你太多，犯人方面的話，朕會讓程處亮交到你手裡。畢竟這麼多犯人聚集在一起，首先要做好的就是防範措施。」

「切，小氣就直說唄。」秦小道超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結果，李世民的耳朵還是動了動，當即沉下臉：「你說什麼？」

「哦哦，我是說陛下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義薄雲天、仙福永享壽與天……哎，我躲！」

當李世民再次潑茶水的時候，早有準備的秦小道很是敏捷地跳到一邊，避了開來。他接著對著身邊的美人宮女露出賤兮兮地笑容：「美女，我很矯健吧？」

美人宮女微微頷首：「嗯，健（賤）。」

「秦小道。」

在李世民喊他的時候，秦小道本能地轉過身，結果這一次李世民潑的則是一整壺茶……

與此同時，一個太監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對著李世民恭聲說：「陛下，太史令李淳風求見。」

李世民一聽到是這個人，當即眉頭一皺，說：「不見。」

待那太監離開之後，很快拱門外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喝聲：「陛下！妖星即將臨世，再不除去此女，恐將釀成大禍啊！！」

李世民一聽這話，火得指節將手裡的茶壺丟了出去，那茶壺飛過牆壁，最終砸在了一個人的頭上。

「哎喲，陛下您砸錯人啦！」

李世民轉頭看向秦小道，說：「聽到沒有，外面那個叫李淳風的臭道士，天天在朕的耳邊瞎咋呼。現在，就連朝堂內也有一些老東西在偏信這些流言了，你的動作若是再慢一些，你身邊這美人可就要成刀下亡魂了。」

「嗯！？」

秦小道雖然不知道李淳風是誰，但沒想到這個道士竟然會將這美人御姐說成是妖星，實在是很過分，當即擼起袖子說：「陛下稍等片刻，我去揍他丫一頓，他肯定就消停了。」

結果，李世民冷不丁地加了一句：「你確定你打得過他？」

秦小道抓了抓頭，嘿然一笑：「能不能打得過是一回事，但有些姿態還是要擺正的，這傢伙也太欺負人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這李淳風就在那裡妖言惑眾。」

「這話你問李淳風去，朕是懶得管了。另外，占城稻和棉花那邊你要加快腳步，朕要早點看到成果。」

「好的，陛下放心。」

李世民站起身，對著美人宮女說：「你們兩個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就先聊聊吧，等下去御書房幫朕整理一下今日房相所遞的奏摺。」

美人宮女微微欠身：「恭送陛下。」

待李世民離開，秦小道則是一反平時見到美女就會貼上去的性子，就跟個粉絲見到明星一樣，不停地搓著手，想靠近又有點不好意思，但卻有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和喜悅，一直站在美人宮女身邊繞。

「秦公子不如坐下說話。」

「好啊好啊。」

前世，秦小道連跟那個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而今世，儘管他知道眼前這個美人御姐不是心中那個人，但對於秦小道而言，兩人的氣質十分接近，而且相比起那個她，眼前這位更加真實、更加讓他心動。

秦小道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著美人宮女說：「姐姐也坐下吧。」

美人宮女微微一愣，不由得抿嘴嬌笑，這一笑美兮、盼兮，頃刻間就將秦小道的魂給勾了。

「秦公子為何稱呼奴家為姐姐？」

「呃……這個嘛，自然而然就出口了。」秦小道抓了抓後腦勺，笑得像個剛剛得到糖的孩子。

美人宮女如秦小道所說，緩緩坐下，柔聲輕語：「公子真是個妙人。」

「這個辭彙我是第二次聽到了，姐姐心裡是不是想說，我是個奇葩？」

美人宮女捂著殷紅而性感、讓人見了就上貼上去一親芳澤的唇瓣，微微搖頭，聲音嬌柔地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公子的詩句，時時都在奴家的心裡，在奴家苦悶、迷茫、煎熬的時候，是公子給予了奴家最好的慰藉，公子乃是奴家的在世恩人。」

說著，美人宮女站起身，對著秦小道又盈盈一禮。

「姐姐不用客氣。」秦小道連忙伸手去攙扶她。

由於兩人坐得很近，使得秦小道的左手指腹，不自覺地觸碰到了她的冰玉手背。

僅僅只是如此輕微的接觸，那一瞬間，兩人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源自心靈深處的悸動。

秦小道緩緩抬眸，發現美人眼眸之中早已是一泓秋水，望不盡的是無限相思，那眼眸中蕩漾的則是綿綿情意。

秦小道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一廂情願，跟前世一樣只是單相思，而現在他卻是如同在荒漠中就要渴死的旅人發現了綠洲一樣，頓時感覺自己如獲新生。

他看著她，她也望著他，兩人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對著，就好似兩個已經度過了半個多世紀的老人一樣，眼眸之中只有彼此。

好一會兒，秦小道才控制住強烈想要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笑著說：「剛才陛下說等下讓姐姐去御書房處理房相公的奏摺，姐姐平時都是做這些的嗎？」

美人宮女微微頷首：「每天放在陛下面前的奏摺有很多，事有輕重緩急，奴家的職務就是為陛下篩選那些奏摺。」

「哇塞，那就是皇帝的秘書啊，難怪陛下那麼器重姐姐呢。」

美人宮女微微搖頭，臉上隨之流露出一絲落寞之色：「奴家十三歲進宮，算起來也有七年光景了。陛下一開始就將奴家帶在身邊，如父如兄，卻一直未曾臨幸，原以為要在這皇宮中老死，前段時間陛下曾吟了一首詩，並對著奴家說那是公子所作，從那天起，陛下就時長念叨公子了。」

秦小道嘿然一笑：「我估摸著，陛下肯定是罵我的時候多一點。」

美人宮女嬌聲說：「的確如公子所說，但能禁得住陛下罵的人，公子還是第二個呢。」

「第一個是魏徵吧？」

「嗯。」美人宮女頓了頓，又說，「公子，奴家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秦小道連連點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