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撿起兵刃，隨我殺敵

秦小道腆著臉說：「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涼拌唄，實在不行，就將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她們都加進來，嘿嘿嘿。」

歐夜沒好氣地說：「我突然發現，隨著夫君實力增長，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呢。」

「那必須的，防禦變強了嘛。」

說著，秦小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到外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果然，一個親衛迅速飛躥而來，落在秦小道的面前：「啟稟將軍，吐蕃大軍已至，衛國公讓你馬上到金光門（西門）。」

秦小道點點頭，旋即將兩跟手指頭放入最終，吹起了口哨。

伴隨著口哨聲，錢六和李子涵迅速落在秦小道面前。

「走，隨本將軍到西門看看那群癟三。」

「是！」

「夫君……」

歐夜剛開口，秦小道當即就將她的話截了下來：「你哪都不要去，在家裡好好待著。」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平時打架，偷雞摸狗什麼的，那都是幾十人，百來人互拼，在那樣的環境下，我要保護你還算簡單。在人一旦多了，根本就顧不過來，刀劍無眼，特比還是那些放冷箭的，所以你就在家待著，知道不？」

儘管歐夜是真的很想跟著秦小道出城，但秦小道向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特別是在大事上。

再加上昨天晚上被秦小道整得死去活來，她的身體也是有些乏了，只能回屋休息。

城牆上，士兵們整整齊齊地站著，秦小道沿著內城牆的階梯拾級而上。剛剛上到城樓，就看到程處亮對著他招手。

程處亮看上去還算比較輕鬆，臉上帶著笑容。

「道兒哥，你咋這麼慢呢，大傢伙能來的都來了。」

讓程處亮這麼一說，秦小道這才發現，平日里廝混的那些狐朋狗友還真的都來了。

「我說哥幾個以為這是去郊遊泡妞呢，一個個都盛裝打扮。」

眼見他們每人都穿上了明光鎧，秦小道不禁笑著打趣。

幾個人調笑之後，秦小道上了城樓，在城樓二樓，李靖和李勣已然等候多時。

「秦小道，拜見兩位將軍。」

李勣擺了擺手：「好了，這個時候就不用整那些虛的了。」

「是。」

秦小道站在李勣身邊，抬眼看向城外。

以城牆為界限，在距離城牆大概七八百米左右的平地上，已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如果說他們是軍隊，跟大唐的雄師比起來，算是抬舉他們了。這些人一個個雜亂無章地站著，猶豫十分密集，看上去就如同逃難的難民一樣。

嗯？

難民！？

秦小道猛然轉頭看向李勣，當即問：「將軍，難道說最前排的那些都是難民？」

李勣臉色顯得極為難看，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祿東贊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李靖仍舊顯得十分沉穩，李靖做事向來殺伐果斷，永遠都是一副彷彿天塌下來仍舊能夠安然處之的沉穩姿態。

「這些難民目測應該五千人來人，祿東贊自然不會是用他們攻城，這些人就算是填護城河都不夠。」李靖的話顯得十分血腥，卻句句在理，「祿東贊應該是想用他們來降低我們的士氣，畢竟一開始我們的手中的箭矢，所要面對的是自己的同胞和手足。」

李勣也是重重一嘆：「而且，我們還不清楚這些人裡面有多少是間隙，無法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只能就地射殺。」

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戰鼓聲。

「他們要攻城了？」

李勣眉目一凝，伸手緊緊地抓住欄杆。

李靖輕輕一嘆，說：「讓弓弩手準備，送我們的同胞上路。」

待身後的副將應命，秦小道突然出聲：「等等！」

秦小道連忙對著李靖說：「將軍，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辦的妥妥帖帖！不但不會讓咱們的士氣有半丁點的損耗，還會讓所有人的心裡都燃起一團火，一團熊熊烈火！」

李靖和李勣對視一眼，李靖微微一笑，說：「好，那就交給你。」

秦小道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落在不遠處的城垛上，直直地看著前方那不斷涌過來的人潮。

前面數千人就是李靖所說的難民，在他們身後，同樣也有數千人手持長槍、弓箭在逼迫他們前行，但凡只要有人落下，就會被無情射殺！

近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很快就進入弓箭手的射程範圍。

正當所有弓箭手都將弓弦拉滿的時候，秦小道卻突然以內勁發出呼喝：「城下的人都聽著，我乃明威將軍秦小道！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喊話，是要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處境，更不會讓你們死得不明不白。」

聽到秦小道的話，所有人都不由主的停了下來，而這時候，後方有一個身穿鎧甲、騎著駿馬的男人則是厲聲呼喝，他甚至親自舉刀要砍人，秦小道當即從身邊一個士兵手裡搶過一把長槍，將血氣灌入長槍之中。徑自朝著那人飛刺而去！

「嗚——」

長槍劃破空氣，帶著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在空中穿梭數百米，最終刺穿那人的鎧甲，將他的身體帶離馬背，隨後將他整個人都斜著釘在了地面上。

「我講話的時候，誰特么敢插嘴，老子就恁死他！！」

秦小道的彪悍和野蠻，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秦小道說話就如同身邊自帶超大號的擴音器一樣，方圓一兩公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瞪大這雙目，直直地看著前方：「諸位都受苦了，你們現在被人用長槍、弓箭逼迫著走向我們，按理說，我們應該第一時間接納你們。因為我們是同胞，我們都是大唐的子民。但是，很抱歉，我們不能這麼做。之所以不能，不是因為不想，更非不願意，只是不能。」

這時候，人群里突然傳來了一些人的吶喊：「為什麼不能！？我們也是大唐的子民！」

「對，我們都是大唐的子民，憑什麼就你們佑護他們？」

這時候，那些人群又開始騷動了起來。

秦小道再度怒喝，他的聲音一下子就蓋住了那些人：「因為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打開城門，城門一開，長安城內數十萬百姓將會完全暴露在你們身後那幫豺狼的嘴裡！這些人當中有柔弱的婦孺，有嗷嗷待哺的幼兒，還有清秀可愛的孩子。」

前面的數千人都沉默了。

「不過，我在此向你鄭重宣布，我們大唐士兵手中的兵刃，絕對不會刺向自己人！」秦小道的聲音越來越高，「眼下，你們只有一條路，而這條路我秦小道，將會親自領著你們去走！」

這時候秦小道突然暴喝一聲：「棍來！」

李子涵當即將齊天棍丟秦小道，旋即秦小道對著城牆上的士兵怒喝：「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手無寸鐵地跟仇敵拼殺嗎？」

此話一出，城樓上當即飛刺出無數長槍、刀刃。

而後，秦小道在所有人的驚駭目光中，跳了下去！

秦小道一落地，隨手抓過一把槍，走到身前一個精壯男人面前，將長槍遞給他，用略微嘶啞的咽喉吼著：「都特娘的愣著幹什麼，撿起兵刃，隨我殺敵！」

秦小道突然揚起右手，錢六、李子涵領著兩百人在城牆上放開嗓子怒吼：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

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盛唐要讓四方，來賀！！」

「殺！！！」

慷慨激昂的歌聲中，秦小道揮舞手中齊天棍，還真的領著那五千難民翻身殺向對方。

錢六很是激動地想要衝下去，然而李子涵卻是對著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下面那些的難民，他們很清楚，這是將軍為他們選擇的一條生路，但同時也是最為光榮的一條路！」

錢六想了想，最終輕輕一嘆，而這時候，城頭上卻也再次響起了那首《精忠報國》，這首歌，是長安城士兵將領為這些人的送行歌！

聽到身後傳來那氣勢磅礴的歌聲，秦小道咧嘴一笑，右手將澎湃的血氣灌入齊天棍之中，當即用長安方言（西安話），發出一聲怒吼：「奏（走）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