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這人真不要臉,那首詩明明是我家

第九十九章 這人真不要臉,那首詩明明是我家

只聽「乒!」的一聲脆響,瓦罐在地上摔成粉碎。在那破碎的瓦片當中,出現了已經變了形的泥娃娃。

這泥娃娃也隨著瓦罐,摔得破碎。

「月、月兒!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能這樣啊……」

眼見蕭月娘將泥娃娃摔得粉碎,韓棟哭得那叫一個熱淚盈眶,他不停地搖頭,那表情,那姿態,儼然就是一個可憐的、可悲的、讓人惻隱的、被拋棄的女人。

蕭月娘轉身走向秦小道,她彷彿當韓棟不存在一樣,伸出纖纖素手,拉住秦小道的衣袖,輕輕揪了一下。

雖然聲音有些細弱、有些輕柔,但還是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夫君,方、方才奴、奴是不想哭的……」

蕭月娘從來不會在秦小道面前流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樣,而現在她則是抿著桃紅色的唇兒,將精緻俏麗的臉兒半低,眼眉一會瞄秦小道一眼,一會兒又看自己的腳尖。

看蕭月娘露出這樣模樣,秦小道哪裡還能生得氣來,不過男人嘛,這個姿態還是要做足的。

再說,這韓棟自稱是蕭月娘的青梅竹馬。這個辭彙,一般男人可是聽了就會不爽的啊。

「既然不想哭,為何又哭了?」

「奴、奴……委屈……」

後面這「委屈」兩個字蕭月娘說得很細、很細,一般耳朵不好的,還聽不見。

「什麼?」秦小道明明已經聽到了,但還是很賤地故意裝作沒聽到。

畢竟這件事極有可能會造成夫妻間的感情隔膜,這一點是秦小道堅決杜絕的。所以,必須要將這件事直接扼殺在萌芽狀態。

蕭月娘又上前小半步,彷彿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說:「夫君不相信奴,所以奴委屈,就、就……哭了。」

「哦……」秦小道「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他將臉湊了過去,說,「不是因為這個韓棟。」

蕭月娘想都沒想地搖搖頭:「不是。」

韓棟這時候深情款款地看著蕭月娘,竟然無恥地剽竊了秦小道在詠誦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詩句:「月兒,郎騎竹馬來,繞牆弄青梅,相識春風裡,兩小無猜隙……」

不待蕭月娘反應,這時候一直站在邊上沒開口的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這中年婦女長相很普通,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她的嘴很大,如果塗上口紅的話,絕對算得上是一張血盆大口。

她走到蕭月娘身前,慢慢彎下腰,伸手在瓦罐碎片里撥了撥:「我就說嘛,當初你們好幾個人在玩耍呢,張梅只有兩個娃娃,看看,這裡頭還有兩個呢。」

說著,那中年婦女將另外兩個還算完整的泥娃娃撿了起來。泥娃娃的背面都刻著兩個字,分別是勇和吉。

「這是大勇哥和小吉哥的娃娃。」

秦小道一愣,正要開口詢問,門外邊就傳來了兩個男人的笑聲,不多時,就見一個穿著錦衣的男人和一個魁梧的男人相繼走了進來。

那錦衣男人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三、四歲左右,看上去很是可愛;而魁梧男人的懷裡則是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正用一種充滿好奇的眼神看著四周。

「哎呀,真的是月兒!」那魁梧男人快步走了過來,面帶笑意地看著蕭月娘,「好些日子不見,你真是越長越美了呢。」

「咳咳。」那錦衣男人走了過來,輕咳了兩聲,對著魁梧男人說,「大勇,月兒這稱呼是小時候喊的,現在要叫月娘,或者秦夫人。」

秦小道眼睛不由得一亮,這錦衣男人說話倒是懂禮數。

魁梧男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笑著抓了抓頭:「哦哦,俺都忘了。」

錦衣男人對著秦小道作揖道:「秦公子,在下陳吉,我邊上這漢子叫張勇,我們都是月娘的發小。方才,聽人說月娘回家省親來了,這才匆忙趕來。」

「你們都是發小?」

中年婦女擔心再生事端,當即說:「秦公子,陳吉是我的兒子。這四個娃娃呀,我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的。月娘呢,打小就生得一副美人胚子,鄰裡間就總有人小孩兒要惹她。所以我就讓阿吉和對面鐵匠兒子大勇保護月娘,這韓公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倒是忘了。」

一提到韓棟,那張勇不由得輕哼一聲,滿臉的不屑:「韓棟?提那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幹什麼。那小子的命還是月、呃……月娘救的嘞。當時有幾個混小子要揍他,好像是說他偷了別人什麼物件。從那以後,他就跟俺們家小黃狗一樣,天天跟在我們仨後頭,攆都攆不開。」

張勇是真沒有看到韓棟,所以說話肆無忌憚。

而那陳吉是一個商人,觀察力不錯,眼見韓棟坐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眼眸里很自然地閃過輕蔑之色,當即說:「其實,說起來,韓棟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久。他乃是小妾所生,對方在外邊置了一個宅子,跟我們玩了也不到一兩年,後來就走了,聽說他父親大小是個官,家中那母虎一般的正妻死了,才將他接了回去。後邊,來的就少了。」

「什麼少了,壓根就沒出現過,誰知道是追哪個富家千金的腚兒去了。怎麼,那孫子近段時間去煩你了?」張勇擼起袖子就做出要揍人的姿態,「肯定是見月娘現在成了秦夫人,想要趁機訛錢,就用自己是月娘發小的身份威脅她,月娘大小性子就軟,他是不是要了很多銀子?這狗日的東西,他在哪,老子恁不死他!」

讓張勇和陳吉這麼一說,秦小道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最為擔心的事情,自然是不存在的。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只是韓棟這渣滓自己意淫出來的而已。

說到青梅竹馬,這張勇和陳吉到勉強算是,只不過他們看待月娘的眼神就如同哥哥看待妹妹一樣,眼眸之中只有欣喜和寵愛之色。

張勇很快就找到韓棟,擼起袖子就要過去揍人,陳吉則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笑著說:「月娘的夫君在這兒呢,哪還輪得到咱們兩個動手?」

「也是哦。」

張勇性子急,但這樣的人好相處,秦小道對著他笑了笑,轉而朝前幾步,站在韓棟面前,隨後緩緩蹲了下來。

「韓棟,韓公子啊。聽說你如今是在魏王手下當長史是吧?」(註:長史相當於門客)

一提到這個,那韓棟彷彿終於找到了底氣一樣,硬著脖子說:「對!如今魏王殿下對我恩寵有佳,只要我明年春考高中狀元,到時候我就會讓陛下賜婚!我……」

「啐!」

這韓棟說得那叫一個大義凌然,而且嘴巴張得很大。

秦小道憋了個把小時的濃痰終於吐出,並且極為準確地吐入韓棟的嘴裡。

「嘔!嘔!!」

韓棟將秦小道吐出去的濃痰吞了下去,當即趴在地上噁心地直嘔吐。

秦小道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咱們明年春考上見吧,另外,回去也然讓家裡人準備一下,棺材啊、白布啊什麼的,都準備好。我秦小道用自己的姓氏想你保證,後年的春考就是你的忌日!」

說完,秦小道陰笑著站起身,對著蕭月娘伸出手,蕭月娘乖乖地把柔嫩的手兒放入秦小道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里,儘管殷紅的小嘴還是抿著的,但臉上卻是浮現出慣有的紅暈。

走的時候,蕭月娘突然回頭說了一聲:「你這人真不要臉,那首詩明明是我家夫君為陛下和皇後娘娘所作。」

說完,蕭月娘攙著李嬸,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

韓棟無法反駁,同時也使得四周那些三姑六嬸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韓棟。

出了小院,秦小道發現,那中年婦女和陳吉、張勇一同跟了出來。

一見李嬸跟出來,蕭月娘似乎這才想起什麼事,小聲地對著秦小道說:「夫君,奴、奴還有一件事想跟夫君說。」

「嗯?」

「你不會還有一個韓哥哥吧?」

蕭月娘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沒有。」

見蕭月娘如此,秦小道也不避嫌,當即將她攬入懷中,笑著在她的粉額上親了一下:「好啦,我逗你的呢。」

蕭月娘嚇得眼眶都泛著絲絲淚花呢,聽秦小道這麼說,這才破涕為笑,很是罕見地橫了秦小道一眼。

哎呀呀,這一橫眼那叫一個千嬌百媚啊。

蕭月娘當即開口說:「咱們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酒坊夫君不是打算明年擴建嘛,奴和芷玉合計了一下,酒坊擴建之後,糧食肯定緊缺,要從新找下家。還有,酒樓芷玉也想擴大,但咱們的貨源都被長孫召截了,所以要找一個新的下家。」

秦小道笑著說:「所以,就將你的小吉哥喊過來了?」

「奴、奴……」

蕭月娘一下子又不敢說話了。

「哎呀,怕什麼呢,我可沒有埋怨你哦。」秦小道伸手撫摸著蕭月娘的頭,笑著說,「生意方面,向來都是你和玉兒兩人做主,我也沒什麼功夫管。只要你們覺得對,就放手求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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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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