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司其人
第6章夜司其人
夜司聽完這話，果然令他十分憤怒。他今年不過5百歲罷了，在妖怪漫長的壽命中，他還很年輕。
白燦瞅他那臉上不好的神色，立刻加了把火道：「臭老頭，你想殺我就爽快點，磨磨唧唧，我都替你急。」
夜司冷笑道：「沒想到你這個人類小丫頭片子倒是牙尖嘴利，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痛痛快快地死的。我會讓你慢慢地死。死後我還要把你的軀殼練成傀儡，把你的神魂放入其中，只要我高興，我就會讓你天天試上幾百遍神魂焚身之苦。」
白燦面無懼色，甚至還有點想笑，這台詞，他十年後也會這麼和女主說一遍，就算真那麼倒霉，十年後男女主來了，自己還是能得到解放，「哦是么，那我拭目以待。」
夜司有些驚訝這個人類小女孩的淡然，他可不相信世界上不會有人真的不怕死。「你難道不怕死么？」
「當然怕。」白燦很篤定，「可是害怕幹嘛非要表現出來。」白燦這句話某種程度上就是夜司的寫照，因為夜司就是這樣的人，表面剛強，死要面子，從不示弱，然而內心卻孤獨敏感，唯一讓他露出脆弱一面的就是女主。
果然夜司聽到這句話，很合他胃口，他對白燦的敵意也少了一大半。「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燦。」白燦答道，「那你呢？」
夜司眯了眯眼睛，「夜司。」
「那這位夜前輩，我好歹把你放出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白燦不知道這個夜司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可是如今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原小說里男女主來到這個孤島，獲得的一個最大的機緣，便是一本功法。而這本功法正是夜司所有，可惜夜司是個半妖根本無法修鍊。
白燦想若自己拿到這本功法，再早早脫身離開，這樣劇情依舊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
人類果然還是貪婪，「你想要什麼？」
白燦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摸出《陰陽轉歸心經》遞給他，「你有沒有和這個差不多的功法，這個功法似乎有些問題。」
夜司拿起功法翻看，「這不是爐鼎練的功法么。」
夜司身上確實有這本功法真正的版本，中間為什麼會變成白燦手裡這個版本，已經無從考證。
夜司的話果然印證了白燦的想法，那個陳媽媽給這群女孩子練這個功法，能安什麼好心思。
夜司將手指點在白燦的額頭上，白燦感覺到一股細流從天靈蓋湧入體內。白燦並沒有抗拒，任那股細流在經脈中運行一個大周天，「果然，你的體質很有意思，怪不得能把我從這個黑石像中喚醒。」
「什麼體質？」白燦脫口而出。
夜司卻並不接話，「你既然想要功法，自然可以。畢竟你將來註定是我的傀儡，才這麼點修為太不能打了。」
「你幹嘛不說我什麼體質？」白燦刨根問底。
夜司回道：「你不是對我很了解么？怎麼就你能知道我？我就不能知道你的？」
白燦不想跟他繼續聊這個話題了，「那你把功法給我，我們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那怎麼可能？」夜司冷笑，說罷，將一束光打進白燦的識海中，「好修鍊罷，等時候到了，我便會把你煉成傀儡。」
夜司做完便重新回到黑色石像中，這黑色石便像是他棲身之所，同時，他也靠著這黑色石像享受眾人給他虔誠的信念之力去壯大恢復自己的實力。
白燦也沒再搭理他，感受到腦海中出現的功法。這部無名功夫跟《無上陰陽轉歸心經》非常相似，其實那個陳媽媽有些地方還是沒有騙人的，因為《無上陰陽轉歸心經》確實是來自夜司的真本，只不過成了一本殘卷，而且這部分殘卷只有女子專門修行為爐鼎的部分。
如今功法的問題已經解決，至於夜司的威脅，她現在一個小小的練氣一層都不到的螻蟻，根本無法反抗，唯有不斷修鍊才能有一點點的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脫離陳媽媽和夜司的魔爪。
想到這兒，白燦不禁為自己炮灰的命運而感嘆。人女主裴若情不知道現在是和師兄、師傅打得火熱呢，還是和男主簫卿寒慢慢情根深種呢。
而自己呢，一個陳媽媽要賣自己，一個夜司要把自己煉成傀儡，每個人都不懷好意。
不再想這些，白燦開始凝神修鍊夜司給自己的功法，雖然不知道這個功法夜司有沒有做手腳，但如今自己除了暫且相信他，已經別無他法。
夜司透過神像不動聲色地觀察白燦，將那些或懊惱、或羨慕、或悲傷的情緒都看在眼裡。
自從白燦將夜司自神像中喚醒，黑色神像便發生了某種變化，醜陋的外錶慢慢改變，只不過這些變化過於細微，大家都沒有發現罷了。
三百年前，夜司修鍊到金丹之境，為了給母親的死報仇，到人族中大開殺戒。最後被一個佛修擒住，佛修得知緣由后，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佛修決定給他一條活路，便將他打入這座神像之中。
佛修說，有一天他會從這座石像中被一個純陰體質的人喚醒，而那個人也許可以讓夜司放下仇恨，好好修仙。
放下仇恨？夜司喃喃的說著這個詞，內心冷到冰點。
純陰之體的人是唯一可以與蛇妖相交而不會死亡的人，而他娘就是純陰之體。
他並不相信這個佛修的話，為什麼要放下？他的母親身負純陰之體，本是天之嬌女，卻因為愛上一隻蛇妖並生下了他，被全族唾棄，那些口口聲聲捍衛家族的人類，母親與那些人族有血濃於水的關係，可他們卻對母親做盡殘忍之事，可恨！
既然這本功法被他們奉若珍寶，那他就要把這本功法從他們手中奪去！
「小夜，離開這裡吧，是娘沒用。小夜，答應娘，不用為娘報仇，你是一個好孩子，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一個好姑娘，娘不期望你成為一個得道神仙，你只要好好活下去，幸福下去就夠了……」
「小夜……」
「小夜……」
母親臨死前的話語、無數的呼喚，猶如昨日般迴響在耳畔。
夜司有些惘然，原來三百年就這樣過去了……
一點眼淚從神像的臉上滑下，在空氣中瞬間散成水霧，然後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