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暴走
第24章暴走
八百歲,會長生秘法!
這貨難道是彭祖?
按九爺講的故事,彭祖的長生秘法需要配合什麼長生飲才能練,不然的話,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物。
能不能長生不知道,但彭家人全都變異成怪物可是我親眼所見!
這長生秘法就是個坑!
我突然想起了進彭家宅子前,九爺對我的叮囑。
難不成這坑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絕對不能學!
必須拒絕!
「長生,吾心嚮往之,能得傳不勝榮幸,願隨尊上習之!」
MD,這嘴還是不聽使喚。
我又驚又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於此會者,皆吾長生同道,且先飲同這一盞長生飲!」
座上少年拍了拍掌,便有僕從魚貫而入,給每桌奉上了一個白凈小碗。
小碗里盛著清亮的液體,隱約可見有什麼東西在其中遊動,似魚似蟲。
可每桌都上了,唯有我這一桌沒上。
但我也不缺碗。
自帶著呢。
我不由自主地舉起手中的長生盞。
與其他人的小碗不同。
我手中的長生盞里只有淺淺一碗底的液體,根本遮不住其中遊動的東西。
那東西便顯露出了模樣。
卻是一團不停扭曲變形的黑色肉狀物,指頭尖小,表面不停開合著裂口,每個裂口中都有紅色的細線伸出,攪動著碗底的液體,似乎對液體這麼少,很不滿意。
「諸君,飲勝!」
座上少年將小碗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其餘賓客馬上跟著幹了。
我卻沒動!
其實我的身體是很想跟著動的,手都躍躍欲試地要把碗舉到嘴裡往裡灌,嘴也半張開了。
可是我的思想卻是異常抵觸。
碗里那玩意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心得多大才能當沒看著就一口喝去?
強烈的抵觸情緒產生了作用。
手停在半空中,不能再往嘴邊移動。
除了還在跳舞的美女,屋中所有人,座上少年、其他賓客、一眾僕從……全都扭頭看向我,眼神直勾勾,臉上無表情。
我被看得寒毛倒豎,下意識摸了摸身旁放著的環首刀。
然後反應過來。
剛剛我還連身體都控制不住呢,現在居然不僅阻止了自己的手給自己灌不明來路的東西,而且還能去摸環首刀了!
這是我自己的意志起作用了。
突然又想起了祝春曉曾說過的話。
多數噩物都只是對人的精神有影響,只要守住自己的心理防線,時刻記住所面對的一切不合情理的東西都是假的,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現在做這個夢,肯定是受到了長生盞的影響。
雖然不知道它引導我做這個噩夢的目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兒,只要它想讓我做的,我堅決不做,肯定錯不了!
「尊客,為何不飲吶!」
座上少年情緒穩定,聲音不見任何起伏。
可是隨著他的發問,周圍那些僕從便慢慢向我聚了過來,大有我要不喝就喂我喝的架勢。
我看著碗中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它在液體中翻滾扭曲著,顯得異常急躁。
我要說話!
我這樣一想,嘴便聽回歸了自己的掌控,「我要說話!」
座上少年神色微變,似乎感動有些意外,但馬上就鎮定下來,「尊客且說。」
四下里的僕從還在向我慢慢靠攏,動作雖然緩慢,卻異常堅定。
我說:「你是彭祖嗎?」
座上少年聽了,便哈哈一笑,道:「彭祖乃吾祖上,自其御雷飛升,吾族棄祖留彭,吾乃彭氏第三世孫,秦人,白也!」
MD,做個夢還要說文言文,雖然理解比較吃力,但也能聽明白,他不是彭祖,而是彭祖的三世孫,叫彭白。
「聽說彭祖被雷劈了之後,長生飲就失傳了,你這碗里是什麼東西?」
我這話一問出來,彭白的臉色就變了。
不對,是臉就變了。
他的臉迅速腐爛,血肉一塊塊掉下來,鮮血膿水順著爛臉流下來,沾滿衣襟。
同時變化的,還有那些僕從和賓客。
古拙華麗的宅子快速破敗荒化,露出真容。
那桌是人皮蒙的,那地是白骨鋪的,燈火中燃燒的是人油,桌上飯菜皆是人肉!
「誰說長生飲失傳了,你看這人間不是遍布長生飲?」
彭白還在變化著,臉爛光了,露出森森白骨,一對黑洞洞的眼眶裡伸出兩顆蝸牛般細長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發出尖厲的吼叫。
那些腐爛的僕從向著我沖了過來,大喊著「喝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耳旁的軍歌聲變得分外嘹亮。
我一把抓住環首刀,轉圈一輪,將沖得最近的那幾個僕從全都砍倒,跳起來一腳踹翻几案,拔腿就往外跑。
彭白尖叫,「抓住他,抓住他!」
那些賓客也都跳起來配合著抓我。
這一刻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情。
這些在我之前就已經入座的賓客的衣著各式各樣,時代太久遠的古裝的那些我不太能分得清楚,但還有幾個的衣著時代特色非常明顯,有長袍馬褂,有軍閥裝束,有灰布中山裝,還有穿西服的!
我心裡一動,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說道,但當此眼前,卻沒功夫細想,只把刀舞開了拚命向前沖。
雖然不懂刀法,但這麼長一把大刀,胡揮亂砍也足夠了,畢竟對面只是些活屍樣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砍起來跟切瓜剁菜沒有區別。
一口氣就衝到了門口。
坐在最門邊位置上的那人本來一直沒動彈,這當口跳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沖我撲過來,吼叫道:「你跑不掉的……」
我一看,哎喲,熟人啊!
彭老太!
她居然也在這裡坐席呢!
我飛起一腳將她倒踹回去,想想又覺得不解恨,反正是做夢嘛,難道還不能求個念頭通達,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上去輪刀就砍,一邊砍一邊罵。
「跑你大爺,回你大爺,我特么就送趟貨,還讓你給盯上了,冤有頭債有主,跟誰有關係你找誰去,白天夜裡盯著我騷擾,你特么是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這一通下來,砍得是酣暢淋漓,罵得也是痛快無比,這兩天一肚子的恐懼怨氣盡都發泄出來。
等停下手,再看,好嘛,彭老太已經被剁得跟肉餡似的,好大一攤糊在地上,就算還能復原也得花些功夫了。
我長長呼了口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太安靜了。
剛剛那幫子傢伙還都大呼小叫呢。
扭頭一瞧,不由就是一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