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章 他究竟是誰
月黑風高
今日是太后五十歲壽辰,以貴妃為首的妃嬪們花枝招展地齊聚大殿內,表面是想討太后歡心,實則都想盼著皇上欽點自己的綠頭牌。
就在這川流不息的人來人往石階長廊中,可誰也不會想到此時居然有人敢在離這不遠的膳房內光明正大偷食吃。
衛璦一手拿著酒壺,一口一個包子直往嘴裡塞。
自己穿越到這徒有虛名的皇後身上,沒有一天能吃飽肚子的,若不是太餓,今日怎麼也不敢從宮裡出來。
忽然一道強烈的白光覆蓋了整個鳳霞殿,也照亮了離這兒不遠的御膳房。
衛璦趕緊丟下手中的食物躲到一旁灶台下。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亮光完全熄滅,她才從灶台下偷偷地爬了出來。
「呸,呸,呸!
一身粗布青衣早已布滿灶灰,她使勁地將身上的灰塵彈乾淨后,正準備揭開蒸籠屜,就在此時膳房外傳來三三兩兩太監的聲音。
「你們聽說了沒,今夜皇上翻了嫻貴人的牌子。」
「嫻貴人?你說的可是梁鏈大將軍之妹梁嫻?」
「廢話,除了她還會有誰?你沒瞧見今夜嫻貴人送的賀禮,夜明珠,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大的夜明珠。」邊說還邊用手比畫著。
「有個有錢有勢的哥哥就是好啊!帶著自己也受寵。你看看冷宮的那位,雖掛著皇后的名號,有什麼用,一日侍寢也沒有。」
「她這樣能怪誰呢?當年若不是尚書府橫霸一時,聖上又怎麼會娶臉上有胎記的醜女人,你是沒瞧見她的臉,那胎記佔了大半邊,甚是可怕。」
「天啊!不會吧,那豈不是很恐怖?要換是我,我直接跳湖上吊好了,免得自行傷悲。」
「哈哈哈!」
衛璦見他們的腳步離自己漸行漸遠,便對著他們的背影大吐口水。
在她原始記憶里,家父向來喜歡一意孤行,不聽旁人勸導,可也不至於如他們所說那般不堪。
想起自己剛穿越到原主身上時,確實被她臉上的胎記嚇了一跳。可經她仔細觀察后發現,她臉上的胎記並非真的胎記,而是中了一種毒,而這毒會隨著年紀的變化越來越大,所以這毒自然被別人當做胎記對待。
不過這毒遇上穿越而來的自己,也算是倒了霉。
想當初在現代社會裡,可是X市赫赫有名的外科大夫,下手有名的快狠准。
而且她也學過毒藥解密方法。
憑著自己高超的醫術,再經過三個月的調理,毒素徹底在臉上消失,一點兒痕迹也沒有。
至於這毒素如何而來,她現在還沒搞清楚,看當時的情形,此毒並非一日之寒,更像是從小被人下過的毒。
接到聖諭的那一刻,衛尚書實在想不明白皇上為何選了女兒做了皇后,難道皇上不知道衛璦是何等樣貌?
可萬萬沒想到當女兒前腳才踏進宮殿,後腳尚書家以叛國罪名遭滿門。
原主得知消息后,跪在書房門外一直不起。
皇上終於忍無可忍一氣之下,還未洞房便直接打入冷宮,任由她自生自滅。
衛璦也就在這時穿越到了原主身上。
她見窗外時辰差不多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衣袖中拿出一方白色綉帕,準備打包些食物帶回冷宮。
「你在這裡做什麼?」
衛璦手不禁抖了一下,原本把包裹好的包子一個個從灶台上滾落在地,甚至有一個包子滾落在他腳邊。
她趕緊走上前,踮起腳尖,一把捂住他的嘴唇,眼神還時不時地向外望去;「你叫什麼叫,你不會輕點嗎?好好的包子滾一地,真是可惜了。」
說完,她撿起男子腳邊的包子,滿眼流露出不舍的目光。
衛璦忍不住怒瞪了眼高出自己不少的男子,同時用手指指向正在辦宴會的鳳霞殿。
「太后正過壽呢,皇上也在那兒,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可保不了你。」
男子眉頭緊蹙,皇上?壽宴?
壽宴早已就結束,她不知道?而且本尊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不識的?
這女子究竟是誰?
剛才透過夜明珠,發現膳房有異,草草結束宴會跑來這裡一看,沒想到竟會遇上小偷,還是個女小偷。
如鷹般的狹長清冷的眼眸不停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夜色漆黑暗沉,除了她一雙靈動的眼神外,卻看不清她的一絲容貌。
清風吹來,如瀑布般的黑色秀髮隨風輕擺,清新茉莉花香略拂過他的臉頰,這香味竟如此好聞。
「皇上走了,我們快去收拾大殿吧,要不然可是要挨罰的。」
這時門外又有幾個宮女路過,她們之間的對話倒引起衛璦的興趣。
「受罰?皇上這麼晚才去嫻貴人那兒,明早能爬得起來嗎?」
「這你還別說,皇上親政以來,可從不怠慢公務,早朝至今更是一日沒落下。
要是知道我們在這兒偷懶,會不會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宮女邊說邊做了殺頭的手勢。
衛璦趴在門內聽得渾身發顫,難道這裡的皇上會是濫殺無辜的昏君?
宮娥何時在門外消失已不是她所關心的,她只想快點掙錢離開這個吃人不啃骨頭的地方,反正這裡沒有人會在意他們。
「對了,你是這膳房的伙夫嗎?你有沒有見過皇上啊?」衛璦啃著包子口齒不清地問著。
蕭雲暄一臉錯愕地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伙夫?自己長得很像那些髒兮兮的東西嗎?
她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自己雖未穿龍袍,可這一襲華服她也不識得?
這丫頭究竟是怎麼混進皇宮的?
見他半天不語,瞬間感到四周的空氣明顯降了幾度,歪著頭思索了半天,才自言自語著:「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他不是伙夫,那他會是什麼?難不成是侍衛?」
原本臉色漸好的蕭雲暄,聽到她的後半句話后,頓時又氣紅了眼。正想上前與她理論,卻聽到更讓他感到氣憤的話,
「算了,管他是伙夫還是侍衛,只要不是那暴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