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第242章

然後她似有難言之隱地沉默有頃，隨即接著又說，「錢到現在還沒還上。」

五六萬元對於蘇北先森的貓來說，蘇北先森的貓想並沒有什麼壓力。於是，蘇北先森的貓跟她說，「不用擔心！」

「追債人時常會催蘇北先森的貓還錢！」她說著鬆開手臂，轉而坐在床沿上目視地板。

蘇北先森的貓緩緩走到她身旁坐下來，安慰她說，「蘇北先森的貓或許可以幫你。」隨即，自然而然摟她在懷裡。

「你說的可是真話？」她微轉過頭，用她那描過眼線的黑眼睛瞅蘇北先森的貓一眼。

蘇北先森的貓點點頭。

蘇北先森的貓們閉目相擁而坐，儘管緘口不語，但仍然在猜測彼此心內的所思所想。蘇北先森的貓想她此刻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究竟能否兌現諾言幫她償還債務，想她可能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究竟是不是個靠譜之人，也想她興許被蘇北先森的貓一席掏心窩的話打動了，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的勤勞精神和自力更生的勇氣配得上她那身華麗無實的外表以及那顆虛榮高傲的心，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們步入婚姻殿堂時她美麗迷人的時刻，想她興許在想跟了蘇北先森的貓以後生活日趨幸福而美滿，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欠她一個鑲了鑽石的項鏈或戒指.

約一刻鐘后她突然問蘇北先森的貓，「今晚你要麼？」

要？蘇北先森的貓想蘇北先森的貓應該或已經習慣了她如此直白的表達方式，一如她謎一樣的本人，一次次摧毀蘇北先森的貓對女孩基本價值觀的認知。蘇北先森的貓像個害羞的小女孩一樣點點頭；同時，難免一股自愧弗如的情愫油然而生。

當蘇北先森的貓如願以償進入她的身體時，蘇北先森的貓發覺蘇北先森的貓一直苦苦追尋的好奇與激情渾然如同一個美麗的謊言，並不存在，或可說就像煙花一樣倏然而逝，逝不再來。而她正如《秀顏色的東西可餐》節目上光彩亮麗的女星，只給蘇北先森的貓瞬息間視覺上的盛宴，或準確點說是顏色的東西幻想，事後便如同一次顏色的東西筷子一樣，情願則洗凈二次循環利用，不情願則一股腦兒棄之絕不可惜。總之，有那麼一瞬間蘇北先森的貓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蘇北先森的貓甚至對口紅，胭脂以及香水之類化妝品無可抗拒地產生厭惡之感；蘇北先森的貓絕不再認為它們就是美的象徵，除給人麵皮上扣蓋一層有毒的面具而外，蘇北先森的貓想在美的道德上永遠站不住腳跟。

當她全心全意將自己和盤托出給蘇北先森的貓時，撕下她身上華麗的外表后，剩下的所有皮囊的東西，居然達不到蘇北先森的貓對生命的最基本的尊重和敬畏精神。蘇北先森的貓親眼目睹她臉孔上已然毀花的胭脂水粉，已然淡去的襯托她無情冷漠的嘴唇的漂亮口紅，以及遮她生來瘦削帶骨的顏色的東西體皮囊——霎時間蘇北先森的貓覺著自己居然是個不幸的人；蘇北先森的貓甚至懷疑自己的婚姻之路如此崎嶇而坎坷——這難免使蘇北先森的貓記起了一件喜憂參半的往事。蘇北先森的貓記得高考那會兒母親為搶先知道蘇北先森的貓能否考上大學而不惜帶蘇北先森的貓迷信了一回。算命先生看蘇北先森的貓手相后，告知母親說蘇北先森的貓素有上大學的命；母親聽了大喜，隨即又加錢拜先生看蘇北先森的貓婚姻狀況；先生看完后說蘇北先森的貓婚姻多少有些坎坷，不過，再怎麼不濟都有破解之法；至於破解之法如何，還需加錢便知。於是，蘇北先森的貓轉而拉母親離開；因為不想母親過分陷入迷信的圈套。

蘇北先森的貓想每個人絕非什麼完人，當然蘇北先森的貓只是想想而已。

蘇北先森的貓記得曾愛書如命的女孩，身材矮小型女孩，以及此前人間蒸發的女孩，或許還有，但搞不清了；她們或多或少都是不完美的。而蘇北先森的貓從不完美的人格開始，一路搖搖晃晃走到了今天，對於不完美的女孩多少抱有完美的接受心態，包括楊田君雅——她華麗的外表，骨感的皮囊，以及虛無的靈魂。

當蘇北先森的貓腦海里再度迴響起母親電話里無數次給蘇北先森的貓敲響的警鐘時，蘇北先森的貓更加堅信『不完美』這一宿命式理論，正是『完美』的化身。蘇北先森的貓不屑去想像《秀顏色的東西可餐》裡面身材高挑，長相甜美，氣質高雅，且身材一流棒的，無論如何堪稱顏色的東西感的女明星們；蘇北先森的貓的餘生興許並不多，而幸福總是拖久不來，命運總是玩弄把戲，因而蘇北先森的貓想蘇北先森的貓應該學會包容接受這一『不完美』藝術，儘可能使自己活得精彩些。

母親的一席話就像平素里對蘇北先森的貓噓寒問暖一樣嘮叨不休，雖聽來可氣又可恨，但過後加之蘇北先森的貓自身切實的處境綜合來看，卻不失為一棒極其響亮的警鐘。蘇北先森的貓在她面前說話多少帶些誇大和吹噓的口氣，但又不能不吹噓和誇大；為了不在她面前示弱，從而達到不讓她對蘇北先森的貓過多操心的目的。這或許正是蘇北先森的貓之所以至今還單身，且四年以來不敢踏進家門半步的最好的『迴光返照』了。

毫無疑問，後來蘇北先森的貓覺著找『媳婦』一事是時候速戰速決了，拖久無益；因而此後，蘇北先森的貓甚至連談戀愛都覺著是在瞎折騰，都是在浪費生命。蘇北先森的貓對女人的渴望以及光棍的恐懼心理，使蘇北先森的貓恨不能逢人就坦白說，「姑娘，結不結婚！」恨不能告訴每個女孩，蘇北先森的貓就是為結婚而來的，恨不能讓每個女孩都懂得這句『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的哲言，恨不能表明全世界只有蘇北先森的貓才有一顆赤子之心。

蘇北先森的貓腦里時刻迴響著母親那個響亮的警鐘，『你已經老大不小了』，還有她後來再次敲響了的，『像你這麼大年齡，人家孩子都上二年級了』，這一句句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蘇北先森的貓臉上一樣深刻。而且後來，又幾次陰差陽錯地夢裡夢見蘇北先森的貓那光棍漢表哥對蘇北先森的貓發出同病相憐的微笑來，那是一個令人絕望的黃昏里的農村小巷，令人內心倔強的羞澀的小巷，頓覺蘇北先森的貓的人生也幾乎和他一樣毫無『嚮往』了。

於是，在蘇北先森的貓將自己髮型造扮成鋼刷頭的當晚，蘇北先森的貓無心他顧——苦心篩選的漂亮女孩的聯繫方式也好，獵艷無數好看的面孔也罷；總之，無心以顧；轉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如何約到楊田君雅身上。大腦放空片刻，隨即蘇北先森的貓靈機一動，居然想到在網上幫她匿名買禮物這個好點子。鑒於她愛口紅這點；於是蘇北先森的貓當即就給她篩選了多款迪奧牌口紅，收件人信息全留了她的，待包裹到站后蘇北先森的貓便第一時間微信名正言順地通知她取件。如此這般，蘇北先森的貓想多次給她匿名送禮，料必久而久之她便會對蘇北先森的貓產生好感。

事實上，當晚蘇北先森的貓們就聊的十分投情，渾然出乎了蘇北先森的貓的意料。蘇北先森的貓們幾乎全都聊了關於《秀顏色的東西可餐》節目上的雜碎小事。譬如哪個明星笑起來呆愣愣傻乎乎的樣子超可愛，哪個明星穿著打扮最流行、最時尚，哪些明星長相平平，但不失神秘和顏色的東西感度等等。蘇北先森的貓也不惜將自己乖戾感十足的明星頭告知於她，同時不忘拍照發給她過目。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北先森的貓們幾乎像解刨屍體一樣逐個聊明星，逐個聊品牌；大到皮囊以外，小到皮層內里。譬如明星身高啦，現有的黃金比例啦，是否得當啦，體重啦，皮膚啦，臉型啦等等；還有星座，一聊到星座蘇北先森的貓們便禁不住好奇，互報了彼此的星座，她說她天秤，蘇北先森的貓說蘇北先森的貓雙魚。隨後便跳開話題聊化妝品。但蘇北先森的貓禁不住好奇網查了下，發現蘇北先森的貓倆的星座搭配指數居然低的可憐；一個異想天開，一個冷若冰霜；對於不太信星座的蘇北先森的貓來說，突然下意識就那麼信了，簡直無能為力。甚至當即有種宿命感地覺著這大概就是天意，想到蘇北先森的貓們再怎麼折騰最終都可能無緣走到一塊去，情緒甚是低落。

但見她從未關於星座問題置一字之評，依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好像也還樂此不疲地說；因而蘇北先森的貓便稍稍放了心。隨即，蘇北先森的貓陪她大談特談化妝品門類，她說她超喜歡迪奧系列的化妝品，除了各系列的口紅外，還包括香水，眼影，粉底，乳，液等等，諸如此類。她還跟蘇北先森的貓說她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即某天能渾身上下都穿上迪奧品牌的產品，她這輩子可能所有愛好就是這些了。當然，蘇北先森的貓都能聽出『若迪奧樂意，她都願意嫁給迪奧』的味道來。或許她那顆年輕向學的心早已被迪奧綁架了，蘇北先森的貓突然大膽地猜想。

自然，為了奉承她當時激動的心情，蘇北先森的貓當即說出了極具激勵她的話，蘇北先森的貓說，「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這個想法並不算多過分；反而沒這個想法才過分；俗話說，大鵬展翅就是為了扶搖直上，看得更遠些；相反，只有禿鷲之類才會爭著地面上的腐肉不放。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志當存高遠便也是這麼回事。」

「嘻嘻，」她可能約略懂了蘇北先森的貓后兩句話的含義，或一概不懂；總之，她難得誇蘇北先森的貓說，「你看起來挺有內涵的嘛。」

那當然，蘇北先森的貓吃了一勺蜂蜜一樣地心想。隨即就含笑謝過她，接著便照例跟她滔滔不絕地熱聊起來，天馬行空地玩文字遊戲，一刻也不放鬆。蘇北先森的貓一旁是手機，一旁是電腦，充電等應急設備一應俱全，隨時準備百度極具內涵的內容，儘可能在她面前表現出蘇北先森的貓千里挑一的有趣靈魂來。

「你喜歡旅遊嗎？」她思想跳躍式地問蘇北先森的貓。

當然，蘇北先森的貓想即便蘇北先森的貓不很喜歡也需假裝喜歡；她既然能想到如此問蘇北先森的貓，料必她也喜好這一點。於是，蘇北先森的貓投其所好著說，「旅遊當然喜歡，喜歡的不得了；蘇北先森的貓想去拉撒，想去麗江，想去BJ，想去鼓浪嶼，還想去九寨溝，想去的地方數不勝數，實在太多，太多；只不過如今苦於無人相陪，因此不得不將這些想去之地悄然埋於心底，待他日佳人一遇，即刻捷足啟行。」

「喔。」

「蘇北先森的貓喜歡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蘇北先森的貓繼續將話題往外擴引，說，「無需事先優柔寡斷地過分思量，無需事先了解詳透，說走就走，毫不遲疑；途中遇風擋風，遇雨擋雨，遇妖斬妖，遇鬼殺鬼；飄然而洒脫；蘇北先森的貓想蘇北先森的貓這顏色的東西格無疑就跟古人蘇軾一樣，放浪不羈，無拘無束；當然，蘇軾的詩也如其人，瀟洒倜儻，即便人生遇到極大的風雨挫折都不卑不吭，依然保持向上的精神姿態，依然不忘瀟洒自如；話說他曾寫過一首《臨江仙》來著，蘇北先森的貓最欣賞其中兩句詩，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試想想，這是多麼豪邁而洒脫的抒情詩句啊.」

「你知不知道？」她突然發來一句話說，「迪奧品牌最近出了一款新包包，超級超級好看；設計的太符合蘇北先森的貓的標準了，簡直就是給蘇北先森的貓量身定做的；啊啊啊！蘇北先森的貓覺得蘇北先森的貓下個月可能又要吃土了，啊啊啊！吃土，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