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天一舞驚九州
第15章飛天一舞驚九州
這時車子緩緩停住,從車前下來一人,走到車后道:「大巫您醒了。」
王信抬眼觀看,見此人正是珏燦,王信微怔,正要詢問自己為什麼會在此地。
珏燦先開口說道:「珏璞王讓我將您送到這裡,請大巫下車吧,前方三十餘里,有村鎮可以住宿打尖,但不可久留,因這裡戰事吃緊,不久恐會波及附近,早去為好。」
「現在大戰在即,我怎麼能獨自逃避,雖然能力有限,但我願盡綿薄之力。」
「大巫,珏璞王說,大巫本與此間的糾葛無關,他不願意把您拖入紛爭,所以請您歸去。」
「珏璞王如何這樣客氣,我既然降落到玉族,便和咱們玉族的生死存亡休戚相關,何況我平生最恨那些持強凌弱、以大欺小之人。此時聖裔智人雄兵壓境,便嚇得到處逃串,豈是我輩可為之。」
「大巫,豪氣衝破九天,壯哉。」
「珏燦兄弟過贊,這是做人應該有的義氣。」
王信說完一番慷慨之言,忽然想起自打穿越以來,便遇到兩族大戰,自己先入為主,站在玉族一方,但來由因果,一概不知。有道是,幫理不幫人。若是因為助紂為虐,戰死沙場,豈不冤枉透頂。
想到此處,開口問道:「珏燦兄弟,我尚有一事想問,不知我們玉族和聖裔智人如何結怨?」
「大巫,那聖裔智人欺人太甚。」
「是么,怎麼回事?」王信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我知道的也不甚詳盡,只能粗略的講講。」
「但說無妨,我願意洗耳恭聽。」
「大巫不要客氣,容我想想前後經過。」
珏燦撓撓腦袋,又扳了扳手指說道:
十日前,是傳說中天外天百花宮仙子誕日,我們老金六族聯盟向來信奉百花仙子,而且這些年風調雨順,都是因為百花宮仙子的眷顧和福澤。
所以我們六族人聚在一起,找來能工巧匠,建了一座翡翠黃金台,招集天下能歌善舞之人,又從聖裔智人請了許多琴瑟琵琶簫管的樂師,曲樂相合,來為百花宮仙子賀壽。
我們珏璞王的十六歲女兒珏燕,說來也算是我的遠方堂妹,只不過我們這一支沒落,人丁稀薄。
我堂妹珏燕風姿卓絕,儀態萬千,她載歌載舞一曲,此歌舞喚作《飛天舞》,這一舞過後,我堂妹珏燕被視為天人,不僅我們玉族為她痴迷,老金聯盟的其他幾族,包括金族、銀族、銅族、鐵族、石族,無不為之瘋狂。
王信心道:「一曲傾城,一舞傾國,竟然能有如此魅力之人,看來這個世界追星也很瘋狂啊。」
珏燦抬起頭看看西方天空:「烏雲抱日頭,今夜雨稠稠。大巫今夜有雨,怕誤了你行程,我且簡短和你說。」
王通道:「好,簡短些說吧。」
「當天觀看歌舞的,有位聖裔智人的雲遊詩人,他寫了一首詩,大致內容是『肌勝玉琢暖,語比鶯聲甜。千歌百舞無顏色,不知天上與人間』因為這首詩歌,讓珏燕的事情,竟然傳到聖裔智人皇臻帝耳中。」
「哦,人皇他要如何?」王信疑道。
「可氣啊,人皇連我堂妹都未曾謀面過,便下了媒書,要娶她為妾,而且書中強調,信到人來,即日成親。」
「強盜!結婚嫁娶,屬於姻緣相合,怎麼能一廂情願,強取豪奪。」王信怒拍大腿,氣得從車內跳出。
「吾族珏璞王性格剛直,收到書信后,也是勃然大怒。其實平日我族與聖裔智人的交易往來,早有紛爭,我族都讓他三分。此時他又欺負到我們頭上,吾王氣不過,要與他理論一番。」
「嗯,對對。」王信點頭表示贊同。
「吾王當即回了書信『妙齡少女豈能嫁耄耋老翁』,把送信人打發走後,吾王冷靜下來,知道人皇平日飛揚跋扈慣了,此事絕對不肯善罷甘休,但事已至此,也無他法。」
「原來如此,一封書信引發的不,是一段舞蹈引發的戰爭。」
「對,那人皇反應迅速,次日便派遣龐轍統領風、雨、雷、電四位法師,還有中州第一勇士的烏奎,浩浩蕩蕩殺來,二十萬人馬,大均壓境,口稱談判,要討個說法。
「二十萬卒馬,目的不簡單,恐怕不只是要討個說法。」
「大巫,你說對了,我族珏璞王匆匆整理了三萬卒馬,與龐轍二十萬卒馬相持。吾王有心和解,但那龐擇雖然儀錶堂堂,卻出言不遜,刻薄刁鑽,恐是受了人皇指示,執意滅我玉族。兩方大戰一場,我族損失三之有一人馬,所以只守不攻,等待大巫到來解圍」
「慚愧,慚愧。」珏燦一席話說的王信面紅耳赤。
「我雖沒有抵擋千卒萬馬之勇,但略略懂些縱橫捭闔之術,說白了,就是去找龐轍聊聊,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免得天下蒼生,遭受塗炭,豈不是件大功大德的好事。」說罷王信抬腿上車。
珏燦急忙拉住王信:「大巫不可,吾王親口叮囑,讓大巫遠離是非之地,我豈敢抗命不遵。」
「待我與珏璞大王親自解釋。」
「大巫,我玉族王令如山,我此前違抗珏熊命令,珏熊雖然也是我們堂親,但他家族龐大,執掌權勢,日後我免不了被他算計,此番若再抗旨將大巫帶回,恐怕命真不保矣。」
話已至此,王信只得撤步讓開。
珏燦撥轉馬頭,打馬而去。
王信望著轔轔遠去的馬車,心中茫然。
此時已經遠離戰場,形命暫且無憂,但拋棄危難中的玉族兄弟,真是於心不忍,想想愛撓頭的珏燦、憨乎乎的憨虎,長的像李老師的珏璞王,若是他們遇難,恐怕自己此生都會陷於愧疚之中。
忽又想到未曾謀面的珏燕,小小年紀,就有了偶像氣質,可惜天妒絕世容顏,此番大戰之後,若遭逢變故,她尚且涉世未深,當不知如何應對,可憐啊,可憐。
思來想去,心中忽然冒出『紅顏禍水』這個詞,心道自古便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之說,看來異界也不過如此。
可恨帝王將相,為了紅顏,一語不合,便當場動武。
可憐天下蒼生,糊裡糊塗,就慘遭塗炭。
轉念一想:『』此事料是聖裔智人倚強凌弱慣了,兩方商業往來積怨已久,所謂弱者無外.交,又道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珏燕也只不過是個借口,帝王將相昏庸,也不該讓紅顏背鍋,至於『紅顏禍水』一說或是說書人的託詞。『』
世道艱難,人心險惡,誠如斯也。
若是回去助戰,沒有實力,白白送死而已;
或在異世他鄉,尋個窮鄉僻壤,苟活餘生,心中有些不甘;
也可苦苦鑽研返回之術,或許窮其一生,也毫無建樹.
王信心中矛盾,忽又想到雖然說只是一面之緣,但人家的粳米黃湯也喝了,大銅鼎烹制的肉也吃了,自己臨陣脫逃,豈不讓人笑話,再說還有一舞驚艷九州的珏燕,眼看就要羊入虎口。
英雄救美,雖然說老套,但是英雄若不救美,豈不是卑鄙無恥。
王信歷史學的不好,但對於此類事偏偏記憶猶新:
王昭君西出邊塞;
孟姜女哭倒長城;
祝英台飛升化蝶;
竇娥冤驚天動地;
這樣的先例層出不窮,甚至潘金蓮、武大郎和西門慶間的生死糾葛,無一不證明包辦婚姻的問題,當然了潘金蓮的品質和前幾位不一樣,她的悲劇還有別的原因。
「對,我不能視而不見,我要回去改變歷史,阻擋悲劇再一次發生。」王信想到此處,堅定了信心,轉身追尋車輪的軌跡,向迴路而行。
此時天空愈發陰暗,眼看一場山雨欲來,王信知道那旗台上的催戰沙漏,堪堪流盡,雙方的大戰即將開始,或許現在已經開始了。想到此處腳下不敢停歇,大步飛奔起來。
乍然,天邊電閃銀蛇,轟隆隆一聲巨響,瓢潑大雨猛然砸落,王信在雨中被澆得透心涼徹,臉上額上的雨水流下漫過口鼻,一時間竟然呼吸不暢。
又堅持了一會,王信覺得應該避避雨再走,但荒郊野嶺,沒有屋檐走廊,於是,尋了一處山包,其上有一棵巨樹,大蓋如傘。
大樹枝葉濃密,王信躲在樹下,倒是也避開了大部分雨水。
他靠在大樹上,心思沉重,不覺間竟然生出睏倦之意。
迷迷糊糊中,見到小時候農村家裡的小黃狗,王信伸出手去摸,心中還想,原來你沒死,也穿越到這裡了,小黃狗搖搖尾巴,汪的叫了一聲,王信陡然間從睡夢中驚醒,環顧四周,大雨下個不停,天黑漆漆的。
忽然一道閃電劃過,盤山道下似乎有個人影,王信注目過去,又趁著一道白閃閃的電光,終於看清了情況:
只見一位身材高大修長的人,站在雨中一動不動,任憑如注的雨水從臉上滑落,他挽起的長發和被雨水澆成打縷的長須,讓王信心中一怔,這人看著好眼熟,他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