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堂上交鋒
第22章堂上交鋒
巡撫回到縣衙門,坐定后,便有下人端上一杯上品鐵觀音。
他端起隨意喝了幾口。
縣令湊上前,恭敬的說道「大人遠道而來,卑職有一禮物想送給大人。」
「免了,在下從不收禮,免得傳些閑話。」巡撫眉頭一皺立刻拒絕了。
「這也不算什麼稀罕物,只是卑職家裡一些普通的小禮物,還望大人笑納。」
說完,縣令便朝下興使了個眼色,立刻便將一個托盤端上來,上面蒙著一塊紅布。
縣令掀去紅布,巡撫一看盤內物件,眼睛立刻一亮。
「這是——」他喜出望外的將一把晶瑩透亮,扇身如意柄的如意扇拿起來仔細打量著。
「果然是把好扇!」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會,縣令原以為對方既好收藏,且聽聞如意扇是對方一直求之不得的,肯定最後會收下。
可沒想到巡撫細細把玩一陣后,終將如意扇放回盤中。
「縣令的好意心領了,但這物件太貴重,在下不敢受。縣令還是自己收藏吧。」
縣令還待說什麼,可對方臉色一沉,便不敢再開口。
正在這時,突有人報,「劉捕頭求見。」
縣令一聽,立刻揮手道,「有什麼事讓他稍後來報,現在本官在陪巡撫大人,讓他不要打擾。」
差役一拱手,正準備退下。
「慢著,既是有事相報,若是急事豈不是耽誤了?可讓捕頭進來,本巡撫也想看看縣令平時如何處理公務的。」一旁的巡撫突然開口道。
縣令無奈,只得讓劉捕頭進來。
「大人,我昨日去大牢,有賈員外托我將這張申冤狀交給您。」
劉斬故意挑這個時候前來交狀紙,也是蘇樂萱教他的,當著巡撫的面,縣令便不敢不受理。
「哦?怎麼白水縣區區一萬人,竟然還有人要申冤?且將申冤狀交於我看一下。」一旁的巡撫不快的問道。
縣令心頭一急,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狀紙接過去。
巡撫看了一遍,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男屍變女屍?被冤入獄?連帶仵作都被投入大牢?這些可是真的?」
巡撫的聲音變得有些嚴厲。
「大人,卑職向來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徇私。」縣令連忙澄清。
「可是,這狀紙里也有提到『如意扇』,我一向聽聞如意扇獨一無二,卻不知這狀紙里的如意扇和大人剛才給我看的這一把,是否不同?」
「這個——」縣令不知如何應對,急得汗都出來了,支支唔唔答不出,心底暗怪趙烈昨天拿來這破物真是害死自己了。
「我看這案子還真有些蹊蹺,疑點頗多,莫若立刻開堂重新審理。」
巡撫一開口,誰人敢說不?
於是很快,蘇樂萱與賈員外便被帶到衙門內。
「堂下所跪可是寫這申冤狀的賈員外?」縣令高座堂上問道。只是旁邊多設了一個巡撫的位置,如同監軍,所以沒了往日的架勢。
「正是小人。」
「若按你這狀紙所說,則你並未害死你妻子孫氏,而是你被人陷害,可是如此?」
「是的。」賈員外跪在堂下答道。
「那你可有何證據?」
賈員外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身旁的蘇樂萱。他都被關在牢里幾個月了,哪有什麼證據。
「縣令大人,可否讓卑職替賈員外回答提問?」蘇樂萱抬頭請示。
「好,那便由你來說。」
蘇樂萱深吸一口氣。以前她可以算是幕後工作,現在卻要走到堂上親自辯護。若是成功賈員外便可洗清罪名,但若是不成功,只怕接下賈員外便會以殺妻罪問斬。
她此時身負重責,然而,這一次不同以往遇到的案子,因為連第二具女屍她都未曾驗過,而手上的證據幾乎為零。
「當初驗屍時,我所驗的確實是一具無外傷致死的男屍,若現在是一具女屍,可否容我再驗一次?」
「胡說,明明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具屍體,哪來男屍女屍之說!」縣令喝道。
可沒想到一旁的巡撫卻點了點頭,「此前男屍變女屍之事,本巡撫聞所未聞,你便再驗一次,我倒想看看這屍體會不會再變一次。」
縣令只得派了兩名差役隨蘇樂萱一起到停屍間再度查驗。
掀開蓋屍體的布,只一看骨骼大小,便很明顯跟上次不同。上次骨骼偏大,為男屍。而這次骨盆雖大,但骨架卻小了很多,且腳趾嚴重彎折變形,那是古代女人裹足的後遺症。
蘇樂萱花了一個多時辰,將屍體仔細驗了一遍。接著返回堂上。
「可有新發現?」巡撫問道。
「啟稟巡撫大人,現在的屍體的確是一具女屍,且頸骨處有傷痕,應該生前有被大力掐勒過。但是,這具屍體應該不是賈員外的妻子孫氏。」
些言一出,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就憑這白骨一具,連容貌都看不到,如何能判斷不是孫氏?」巡撫疑惑的問道。
「屍體盆骨擴張,至少有過一次生育史,然而孫氏婚後並無生育,所以照此推論,應該不是孫氏。」
「胡說,有人親眼看到賈員外行兇!」縣令喝道。
「那可否將證人傳上來對質?」
於是劉有才又被傳上堂。
「將你當晚看到的情形再說一遍。」縣令命令道。
於是劉有才結結巴巴的講起來,原來他本是個慣偷,半年前欠了賭債沒錢還,便打算到賈員外家偷點東西。
正好那天晚上天特別黑,他潛進一間沒點燈的房間,原以為沒人,卻沒想剛輕手輕腳的溜進去,突然聽到屏風後有細索的聲音。
他連忙躲在門邊不敢動,只見黑暗中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正在將一個穿紅衣的人朝門口這邊拖。
他心下害怕,連忙爬到窗檯下,在對方開門的時候,依稀看到對方的臉便賈員外。
蘇樂萱一直仔細的聽到一半,心下忽然一動。
等對方說完后,她來到劉有才面前。
「你說當晚很黑?」
「是的,只能依稀借著月光看著點大概。」
「你親眼看見其中一人穿白衣,一人穿紅衣?」
「小人親眼所見,絕無虛言。」劉有才肯定的說道。
蘇樂萱泛起一絲冷笑。真是演技派啊,只可惜缺乏物理常識。
「你撒謊,當晚你其實什麼都沒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編造的。」
劉有才一聽這話,頓時瞪大眼睛反駁道:「你這話才是誣陷。」
「你可知道在夜裡,除非是在較明亮的燭光下,才能分辨黑與紅兩色?否則,黑與紅看起來是同一種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