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應聘仵作
第5章應聘仵作
蘇樂萱回到家裡,意料之中,果然又是冷鍋冷灶的,姨娘還沒有回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早有準備,在回來的路上,她便順便採購了幾件男衣,以及一些食物。
只不過唯一讓她覺得頭大的是這裡沒有煤氣,也沒有電磁爐,所以只能靠生火做飯。
她從柴房抱了一捆砍好的柴,接著用廚房灶台里鍋灰下的余火,又吹又扇了半天,最後在滾滾濃煙中,才終於狼狽的把火燃起來。
黃貓至始至終悠閑的蹲在門外看著,一副幸災樂禍的爛表情。
終於把晚餐弄好了,除了自己的飯之外,蘇樂萱還給黃貓準備了兩條小黃魚。
誰讓她喜歡貓呢,要真是那個叫百無忌的臭男人坐在面前,餓死她都不會管。
一人一貓,還算愉快的用過晚餐之後,黃貓一臉開心的小表情,「喵」的叫了一聲,似乎表示對晚餐的水準還算滿意。
蘇樂萱收拾好桌子,姨娘才珊珊回來。估計今天到姘頭那裡鬼混一天,出門前一絲不亂的頭髮,也有些零亂的髮絲垂了下來。
她假惺惺的關心了幾句,便轉身回房了。
蘇樂萱也回到房裡,才發現黃貓吃完魚便不見了。
正想著明天該如何以男兒身去衙門應聘,黃貓卻又回來了,嘴上還叼了張紙。
蘇樂萱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張藥方。
她家原是世醫,所以從小對中醫耳需目染,也略懂些中醫藥理。
仔細看時,發現竟是劑活血的猛方,而且裡面的藥材劑量全都超出正普通藥量的好幾倍。
她一時不明黃貓的用意,但想必是有些用的。於是便妥善收了起來。
晚上熄燈睡覺,又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跳上床。
蘇樂萱毫不猶豫的一腳將色貓踹了下去。
可沒過多久,色貓又偷偷摸摸的跳上榻。
幾次交鋒后,色貓終於沒了動靜。
蘇樂萱也疲倦的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貓兒果然一臉壞笑的躺在她懷裡,而且,小爪子竟然妥妥的搭在她胸前。
蘇樂萱氣得直接拎貓的後頸,遠遠的扔到了床下,還不解氣的順便起身踢了一腳毛球。
「你還說你是陰間的捕快,我看你估計前世是色狼吧。」
黃貓吃痛,嗷嗚的慘叫一聲,然後轉身跑開了。
蘇樂萱麻利的換上男裝,然後把頭髮用方巾裹起來。將眉毛特意的描粗許多,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英俊的男人。
趁著姨娘還沒起床,她便離開老宅往衙門方向走去。
來到衙門口,只見縣衙大門三間。大門座北朝南,門前立著一對勇猛的大石獅。
門東側有一架喊冤大鼓,是供那些投訴無門的細民擊鼓喊冤所用的。門西立著肅靜、迴避兩塊牌子,警示無事勿在此逗留,實行迴避。
劉斬已經很守信的早早等在這裡。蘇樂萱怕對方認出自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故意遮住的脖子。
她清了清喉嚨,迎了上去。
「請問您是劉斬大哥嗎?」她刻意壓著嗓子問道。
劉斬望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就是想到衙門當仵作的蘇樂其?」
「正是在下。」
「你這樣子,看起來倒像是讀書人,這仵作可是專跟白骨腐屍打交道的,普通人都避之不及,你確定要做這個?」劉斬很好心的提醒道。
「家父就是做這行的,所以我也從小對仵作一行頗有興趣。若劉大哥能幫忙引薦,定將感激不盡!」蘇樂萱盡量用古人的用詞方式說出這翻話,說完后,自己都覺得彆扭不已。
好在劉斬並沒發覺有什麼異樣,他客氣的擺了擺手。
「這點小事不必客氣。那就隨我先去見見縣令吧。」
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衙門後院。
見了縣太爺,對方是個留著八字鬍,體型微胖,五十歲上下的男子。
「之前可有做過仵作嗎?」縣太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端著一個青瓷茶杯一邊吹著熱茶,一邊順口問道。
「未曾做過。」蘇樂萱答道,「但家父以前曾從事仵作工作,所以從小便耳讀目染,學了仵作的本領。」
縣老爺抬頭仔細打量眼前這白凈的年輕人,見對方看起來過於斯文,怕招他進衙門做不了多久便怕累嫌臟做不下去。
心下正在猶豫之時,前堂傳來喧雜之聲。沒一會,一個衙役快步走進來。
「怎麼回事?」縣太爺問道。
「是瞎眼王二告鄰居陳麻子偷了他的東西,還咬傷了他,但陳麻子不服。」
「那便開堂將原被告都傳上來吧。」縣太爺隨意的揚了揚手。
蘇樂萱也跟著來到堂前,站在劉斬的身旁。
只見堂前跪著兩人。一人穿著粗灰麻布的衣服,似有眼疾,看人時眼睛半眯著,此人便是瞎眼王二。王二並非全瞎,屬於重度近視又沒戴眼鏡那種,看什麼都是霧裡看花。
另一個陳麻子更好辨認,滿臉麻子,看起來賊眉鼠臉,看起來不像個正經人樣子。
不過斷案可不能僅憑對人外貌的簡單判斷便下定論,一切還得看是否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瞎眼王二陳述道,他種了一片瓜地,眼看西瓜熟了,便每天暫住在瓜地臨時搭的棚子里,以防有人或動物來偷瓜。
沒想昨天晚上還真來了賊,他雖眼睛不好使,但聽覺卻不錯,順手拿了根棍子就打算去趕賊。
哪想到偷瓜賊似是知道他眼睛不好使,並不怕他,兩人最後竟扭打到一塊。王二揪住對方衣襟不放,情急之下,偷瓜賊竟張嘴在他右手臂上狠咬一口,最後抱著一個西瓜跑了。
「大人,我絕對是被誣陷的。昨晚我早早上床睡覺,根本就沒出過門。」一旁跪著的被告陳麻子立刻辯解道。
「你雖沒說過幾句話,但你白天捕魚,你身上這股魚腥味我卻聞得到。再說,這附近人中,除了你喜歡偷雞摸狗,還有誰?」王二眼瞎了,這話卻說得明白。
「那萬一這賊是賣魚的呢?或者剛偷了別家的魚,又來偷你地里的瓜,不一樣有魚腥味,就憑這點你就把我拖過來,你真是欺人太甚了!」陳麻子說到最後,竟激動起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縣太爺有些為難,這瞎子沒看見對方長相,光憑魚腥味就告人偷瓜,的確證據不足。
一轉頭,看見蘇樂萱站在一旁。心下一動,何不趁這機會考驗一下這年輕人的能力。
於是朝蘇樂萱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你可有何見解?」縣太爺問道。
這種案件,對蘇樂萱來說,簡直就跟幼兒園玩家家酒一樣,完全不用費什麼腦子就能解決。很明顯,只需要取疑犯牙模便可確認是否有罪。
「可否派人取一個蘋果給我?」她神態淡然說道。
縣太爺不解,卻仍舊吩咐衙役到後堂自己屋裡拿了一個蘋果過來。
蘇樂萱拿著蘋果來到陳麻子面前。「來,別緊張,你先吃口蘋果。」
陳麻子一臉疑惑,不知這年輕公子為什麼突然讓自己吃東西。
「速速照作!」縣太爺喝道。
陳麻子嚇得肩膀一抖,連忙咬了一口。
蘇樂萱嘴角輕輕的一揚,然後將蘋果從對方手裡取過來。
接著走到王二面前,將蘋果咬過的部分拿到手臂傷口處比對。
「雖然陳麻子的牙並無缺失,但一口咬下去,牙模也會因人而異的呈現出不同的形狀。而陳麻子留在蘋果上的齒印深淺排列與王二手臂上的完全一樣。因此可以判斷,陳麻子就是昨晚偷瓜后又咬傷王二的人。」
蘇樂萱朗聲將分析結果道來,陳麻子立刻垂下頭。
原以為王二是個瞎子,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這偷瓜咬人的罪名便落不到自己頭上,豈料竟栽在一個蘋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