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醒來
「你…也得死……」
白晨就這麼盯著段以純,一動也不動,但光是被盯著,段以純也是脊背發涼,有一種被野獸盯住了的感覺,就好像一隻綿羊被老虎盯住那樣,來自本能的害怕。
白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叫,隨後猛的朝段以純跑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提不起逃跑的心思。
段以純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或許死在來救自己的人手裡也不錯,至少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裡。我的蓋世英雄不一定會踏著七彩祥雲來娶我,但他最起碼來取我的命了。
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段以純在心中自嘲的笑了一下,此時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股邪惡的力量離自己愈來愈近。
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段以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愣了一下。
只見白晨灰黑色的鋒利爪子離自己僅有幾厘米,不過這一下卻並沒有抓下去,反而是白晨站在那咬緊了滿口獠牙,好像正在做十分痛苦的鬥爭。
「快…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白晨血紅色的眼睛恢復了短暫的清明,說出這一句話后再次陷入了掙扎之中。
「白晨,你清醒一下,我是段以純啊!」見白晨還有一絲神智,段以純不死心的試圖喚醒白晨。
聽見段以純的聲音,白晨的眼神再次閃過一絲清明,不過轉瞬間又被血紅色的邪念替代。
就這樣,白晨的理智和體內的邪念互相搶奪著身體的決定權,持續了兩分鐘后,白晨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昏倒在了地上。
白晨昏迷后,原本灰黑色的皮膚也漸漸的變成了正常人的膚色,血紅色的眼睛和獠牙也都恢復了正常,要不是段以純親眼看見剛才的怪物就是白晨變的,打死她也不相信腳下這個男人能變得那麼恐怖。
剛才那種離死亡無限接近的感覺使得段以純早已渾身癱軟,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後,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120。
………
白晨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外面照進來的陽光晃得白晨不敢完全睜開眼睛。
「我在哪?」白晨四下掃了一眼,看著坐在地上正迷糊的段以純問道。
「你醒了?!」原本還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段以純聽見白晨的聲音后猛的抬起頭:「你終於醒了,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說著,竟小聲的哭了起來。
「哭啥,我這不沒死么?」白晨看著自己身上插著數不清的管子正在給自己運輸營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只記得那天自己被銅甲屍掐住脖子,差點窒息的時候解開了體內封印,隨後一股邪惡的氣息從體內溢了出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晨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了。」段以純揉了揉眼睛:「右臂粉碎性骨折,胸口處骨骼斷裂多處,還有一根骨刺扎進肺里,且身上有摔傷痕迹,醫生說你就此成為植物人也是有可能的。」
白晨拔掉了身上的管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頭好疼。
白晨晃了晃右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並沒有疼痛的感覺,除了頭有些疼外,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我沒事了,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吧」白晨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感覺並無大礙。
段以純點點頭,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白晨穿上鞋,朝衛生間走去,五天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突然走路白晨還真有些不適應。
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白晨抬頭看了看身穿病號服的自己,由於五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全靠營養液吊著的緣故,臉色差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瘦了一圈。
微微嘆了口氣,白晨回到病房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又去衛生間洗了個頭,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段以純推開門,看見已經穿戴好的白晨調侃道:「哎喲,青面獠牙的怪物搖身一變成小夥子了?」
「去你的。」白晨搖搖頭:「我那天解開封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以純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白晨聽完臉色鐵青。
尼瑪,感情自己把那個噁心吧啦的銅甲屍給吃了?
此時白晨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
「我洗胃了嗎?」
段以純看著白晨的樣子,捂著嘴笑道:「放心吧,剛來醫院的時候醫生就說你胃裡有不幹凈的雜物,早就洗過了。」
既然已經洗過胃了,白晨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其實就算不洗胃五天時間也早把胃裡的東西消化了,但洗過胃也算給自己一個心裡安慰。
段以純見白晨並無大礙,站起身道:「S市已經不能待了,煉屍門在S市分部被滅的消息已經傳回了煉屍門總部,現在煉屍門門主大怒,已經把咱倆的照片發布在陰陽圈的通緝令上,只要拿到咱倆的人頭,就能拿到二百萬。」
「就連這幾天我們住院,也是我辦的假身份證。」
「握草,這麼嚴重的么?」白晨驚訝道。
「等會。」白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別告訴我,住院花的錢也是從我卡里拿的。」
看著段以純一臉正氣的點著頭,白晨的心都在滴血。
算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來救這個女子,錢什麼的也無所謂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離開S市。
「你的鋼劍我幫你收起來了,在床下,趕緊拿好東西咱們現在就走。」
白晨從床下拿出已經包好的鋼劍,將其放到背上后和段以純急忙朝醫院外走去。
由於昏迷了五天,此時看著醫院外面天空上的大太陽白晨有些暈乎乎的,過了十多分鐘才緩和了一點。
段以純看著白晨:「我剛剛訂了兩張今晚八點的火車票,是去往A市的,那裡沒有煉屍門的人,我們先去躲上個一年半載等風頭過了再說。」
白晨點點頭,拿出手機下意識的想看時間,按了幾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昏迷了五天,手機早就沒電了。
段以純看著白晨那傻樣,無奈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咱倆先去找個賓館開個房間,就在裡面待到火車發車,現在S市到處都是眼線。」
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朝著一個很普通的賓館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