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白無常
白晨見厲鬼出來,心中長舒了口氣。
還好這老鬼沒食言,現在又多了一個趙雯,看起來本領不錯的樣子,只要一起先把鬼煞滅了,再陰死那老鬼,就算完事大吉。
鬼煞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神警惕的看著厲鬼。
「別緊張,原本吧,我是打算幫他們滅殺你的。」厲鬼看著鬼煞說道。
「不過。」厲鬼將目光轉向白晨等人:「與其與你這種級別的人戰鬥,相比之下,你我二人聯手滅了他們豈不是更輕鬆?」
聽到這,白晨心中不由得暗罵,老匹夫果然狗改不了吃那啥,無論變成人還是鬼都是那副死德行,過河拆橋都成了習慣。
雖然白晨也是打算利用他之後再過河拆橋,但被反陰了一把的感覺著實不太好受。
厲鬼笑呵呵的看著白晨:「你也不用這麼看我,你之前不也只是想利用我?至於輪迴符那東西你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使用輪迴符被發現是什麼後果,你還答應的如此乾脆,我就多留了個心眼。」
老鬼果然老奸巨猾,白晨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結果搞了半天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個。
鬼煞聽了厲鬼的話依然一臉警惕:「老傢伙,咱倆在一起相互牽制了百年,互相的脾性可謂是了解到了極致,你的實力和我差不多,再加上他們幾個的話,殺死我也很輕鬆吧。」
「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厲鬼見鬼煞如此說,也是嚴肅起來:「不愧是老對手了,辦事思考就是比現在的小輩強得多。」
「使用輪迴符投胎,被發現就是永生永世不得投胎,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投胎呢,找一個肉體做容器活在陽間豈不是更好?」
「再說,喝完孟婆湯就會忘記今生的一切,變得渾渾噩噩,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說著,厲鬼的目光移向白晨:「思來想去,還是找一個肉體來做容器最合適。」
白晨被這猥瑣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
「老東西,你想奪舍我?」
厲鬼也不惱:「如今你們不過是墊板上的魚肉罷了,是有如何?」
說完,厲鬼速度極快的直奔白晨而來。
「保護白晨!」段以純喊了一聲,同時操控短劍朝厲鬼飛了過去。
鬼煞和厲鬼是合作關係,此時厲鬼已經出手,自己又不能幹看著,也是朝著白晨沖了過去。
白晨感受著自己被兩道強大的氣息鎖定,頓時也是壓力頗大。
趙雯一個閃身擋在了白晨面前,一口舌尖血吐在桃木劍上,頓時桃木劍上泛起了藍色的電光。
段以純和趙雯一人擋住一個,將白晨死死的護在了身後。
看著面前的兩道身影,白晨心裡一陣暖意,不過我白晨什麼時候淪為被保護的地步了?
兩個邪煞都想對自己下手,真當自己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白晨也來了火氣,同樣一口舌尖血噴出,舌尖血吐出后竟停留在了空中,形成了一片淡淡的血霧。
白晨伸出右手掐成劍指迅速的在血霧上畫起了符,同時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這道符極其複雜,白晨口中不斷的念著口訣,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
白晨滿頭大汗的畫完這道符,空氣中滯留的血霧也漸漸凝為了實體,形成了一個足有半米大的血紅色符籙。
「殺鬼咒,敕!」
紅符上閃起一陣金光,朝著鬼煞和厲鬼飛了過去。
鬼煞和厲鬼也從這道紅符上感受到了威脅,不再管段以純和趙雯,各自向紅符打出一大片煞氣和陰氣,同時身形暴退。
一大片濃郁的煞氣和陰氣與紅符相撞,紅符向前的勢頭被阻礙了三秒,不過也僅僅三四秒而已,隨後速度更快的繼續朝著鬼煞和厲鬼的方向飛去。
兩聲悶哼響起,鬼煞和厲鬼齊齊被紅符打中,飛出一大段距離。
「有點意思。」厲鬼看著白晨:「想不到這魚肉還頗有些手段,一個小輩也能發出如此威力的符,著實不錯。」
鬼煞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被一個小輩打飛好像讓她感到很沒面子,冷著一張臉死盯白晨。
剛才那一下自然是炫酷拉風威力強大,但那一下就耗費了白晨體內近一半的陽氣,要不是體內還有不少魔氣做支撐,白晨也不敢玩的這麼浪。
白晨擦了擦頭上的汗看向二人:「你們沒事吧?」
「沒事。」段以純皺著眉頭:「不過他倆好像故意放水啊,以這兩個邪煞的實力,打敗我倆應該很輕鬆才對,可卻硬是打成了五五開的樣子,原因何在呢?」
趙雯也是點了點頭:「剛才我能感覺的到,鬼煞有很多能一擊將我擊殺的方法,但她卻沒有用出來。」
白晨從小接觸陰陽圈,心眼多的很,聽兩人一分析,瞬間便看透了兩個邪煞的想法。
這兩個老貨是表面兄弟,暗藏玄機啊。
鬼煞和厲鬼表面上說是合作,只不過是怕鬥起來最後兩敗俱傷被我們撿了便宜而已,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個道理誰都懂。
但即使是合作,這兩個老鬼也沒有使出全力,在陰陽圈裡混誰還沒有點保命手段,真把人惹急了他們兩個也不好過。
都等著對方先把人逼急了好承受那些威力大的招數,最後好自己撿便宜,所以這兩個老鬼才打的畏手畏腳,碾壓局活生生的打成了五五開的局面。
白晨眼珠一轉,心中又有了主意,看向又要衝上來打假賽的鬼煞和厲鬼說道:「二位若是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使出殺招了。」
「哦?難不成你一個小輩使出來的殺招,還能秒殺我們不成?」
「秒殺不敢當,但對你們其中一個造成重傷我還是有信心辦到的。」白晨拱手道。
這倆老貨本就相互制約了百年,說沒有仇恨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白晨對兩個邪煞其中任何一個造成重傷,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知道另一個絕不會放過重傷的那個。
況且白晨這話也不是故弄玄虛,那兩個老貨要是再敢衝上來奪舍或是取自己性命,自己就使出萬魔劍氣,拼了命也得給那兩個不要臉的帶走一個。
果然,聽了白晨這話,兩個邪煞各懷鬼胎,誰也沒有再向前一步,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也不能在這站一宿啊,就在白晨想著怎麼破局的時候,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移了過去,只見一個頭戴高帽,身穿白衣的「人」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這麼熱鬧,不如讓我也摻和摻和?」來人怪笑著,不緊不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雖然慢,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動的。
漸漸的,白晨看清了來人的裝扮,一身白大褂,手中拿著無常鎖,煞白的臉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笑容,頭上的高帽上寫著四個大字:一見生財。
這是……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