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眼所見
我一下子想起了隊長在同福茶館的時候，曾對我說過，不要相信任何的人！看眼前的這個架勢，隊長顯然懷疑局裡的那個內鬼，就是老九了！
老九這傢伙雖然挺招人煩，不過我也不太相信，這傢伙能是幕後的黑手。這貨雖然是刑警，不過膽子是警局出名的小。平時去一次案發現場，都能害怕三天。這樣懦弱的傢伙，怎麼可能是連環殺人狂。
再說就算老九真的就是兇手，他也犯不著撒如此低劣的慌，他這麼做，只會是引火上身，讓隊長懷疑到塔的身上！
此刻我們三人之間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我想要打圓場，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在漫長的沉默之後，還是隊長發話了：「行了，已經挺晚了，今天就收隊吧。」
三個人晃晃蕩盪的下了山，期間誰都沒有說話。
我們今天的突擊行動沒有任何的斬獲。葬禮上的人我們都看齊了，根本就沒有警局的熟面孔。
三人沉默的上了車，由隊長開車，準備返回市裡。葬禮上弔唁的人也有不少往城裡敢了。原本就不太寬敞的村路，被眾多的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隊長借的這輛車實在是夠破了，本身顛簸也就罷了，車內的音響還充斥著雜音，無論什麼歌曲，放出來都是一股明碼電報的感覺。
隊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面對這種反人類的音響，隊長反倒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跟著音樂哼唱兩句。
看到這傢伙的興緻這麼高，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是放下了車窗，想憑藉車外的野景，驅散耳朵所受的折磨。
不過今天這條村裡堵得實在太嚴重，我滿眼看到的都是堵著的車輛。
不少車主和我是一個模樣，拉下了車窗，互相大眼瞪小眼。
「隊長……快下車！」
就在我漫不經心的消磨時間的時候，猛然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我們測前方的一輛黑色轎車上，駕駛室里坐著的，正是孫建國！
「下車？」
隊長漫不經心的反問。
「孫……孫建國！」
我愣了愣神，這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一把拉開了車門。
雖然我只見過孫建國一面，不過這傢伙寬胖的身形，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我絕對不可能看錯！
「你確定是孫建國？」
隊長也總算反應了過來，一邊向我確認，一邊開始手忙腳亂的解安全帶。
可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還擁堵的道路，一下子暢通了。堵成長龍的車隊開始快速的移動了起來，孫建國的車輛迅速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我們的身後鳴笛聲大作，在這樣的情況下，隊長只能是再一次的踩下了油門。
「你跟我盯住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孫建國，到底是人是鬼！」
隊長展現了超強的駕駛技術，在車隊長龍中不斷穿梭。
說來也怪，剛才就在我們測前方的黑色轎車，在道路暢通的一瞬間，就好像是離弦的弓箭一樣，瞬間就竄了出去。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轎車早就已經一騎絕塵了。
隊長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我們還是跟丟了目標。
「你看，我就說，我絕對不可能看錯，小李也同樣看到了吧！」
這一下老九總算是來了精神。這傢伙開始在後座上嚷嚷開了。
本來被這幾個案子折騰的，我的腦袋都要變成漿糊了，這一次又親眼經歷了這麼詭異的事情，就更是一頭霧水了。
雖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我可以確信的是，剛才我看到的那個傢伙，應該就是孫建國！更為恐怖的是，在汽車開動之前，那傢伙好像還回過頭來，看著我似笑非笑！
車廂內的氣氛再一次跌到了低谷，隊長甚至沒有興趣再聽歌，終於關上了要人命的印象。
隊長還要繞遠去還車，我和老九在距離警局不遠的地方下了車。這一天基本上都浪費在道上，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星光漫天了。
一下車，老九就跟我提議找一個地方喝點兒酒，去一去晦氣。
這幾天遇到的事情確實是夠晦氣的，再加上我也餓了一天，當下就同意了老九的提議。我倆找了一個小飯館，簡單的點了兩個菜，要了十來瓶啤酒。
老九這傢伙膽子不大，酒量可是不小。這傢伙喝酒就跟喝水一樣，沒一會兒功夫，桌上就堆滿了空啤酒瓶。
幾瓶酒下肚，老九總算是拉開了話匣子：「小李呀，我來警局的年頭也不短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事兒呢。」
之前我就聽說，老九和隊長是一批如警隊的。當時他在那一批新人中排行第九，所以一直被人稱為老九。這麼多年下來，當年的那些警察們基本上或遷或調，除了高升為隊長的老大，就只剩下這個混日子的老九了。
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在心中堅信這一切一定是有人搗鬼，可是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間的感覺，著實是不好受。
「我跟你說，咱們這案子……」
老九的話剛一出口，我馬上就打斷了他：「九哥，你可別再說那些封建迷信了。上次我只不過是在隊長面前提了一嘴，他就給我一通訓斥。」
老九擺了擺手，說道：「看你說的！我今天不跟你扯那些鬼呀神呀的，我跟你說說案情！」
「案情？」
我大感意外。沒想到老九喝了酒，反倒要比不喝酒還靠譜，此刻都一本正經的分析起案子來了。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索性也就當酒後的消遣，沒有打斷他了。
「咱們當中，有內鬼！」
老九將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這才脫口而出。
「你這不是廢話嘛！這一條隊長都跟咱們說了多少次了！」我有點兒失望，老九扯這麼多，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一句有營養的話來。
「你們明白我的意思！」老九擺了擺手，同時縮著脖子，壓低了音量：
「我是說，這個內鬼，就在刑偵隊！就在咱們三個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