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古怪嬰兒
「剛才躲在牆頭的不是鬼怪?」
呂無為和阿水他們保持著距離,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後。
走到土路拐角,呂無為在視野快要被牆壁擋住的時候,放慢速度,朝身側瞟了一眼。
那扇門不知何時被打開,有一件如血般紅艷的壽衣立在門口。
壽衣裡面,若隱若現有一張女人的臉。
天女?!
為了不暴露,呂無為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鐘就繼續向前,不過他的心卻提了起來。
「壽衣自己動了?」
走在懸挂著白紙燈籠的詭異村莊里,背後跟著一件大紅色的壽衣。
夜風吹動,兩邊宅院當中還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音,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還有的好像在啃咬什麼東西。
隨著夜色加深,整個村子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別的地方都是夜深人靜,這地方卻完全反了過來,越是天黑越熱鬧。」呂無為在腦海里將自己今晚遭遇的鬼怪過了一遍:「老宅子里的鬼感覺非常聰明。」
進入靈柩村還沒有半個小時,就已經遇見了那麼多怪事,呂無為現在很懷疑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活人,恐怕四處飄蕩遊走的,全是孤魂野鬼。
「慢慢來,從外圍開始搜查,肯定能找到跟莫依依有關的東西。」
呂無為在轉過下個拐角的時候又朝身後看了一眼,那件壽衣下擺拖在地上,距離他們更近了。
「被一件死人穿過的衣服追著跑,這感覺可不是太舒服。」呂無為背著莫依依,手裡拿著喪鐘之錘,一不留神撞到了蔡琰身上:「怎麼停下來了?」
「不太對……」蔡琰看著前面完全陌生的街道,臉色更加蒼白:「來時的那條路,好像不見了。」
「鬼打牆?」呂無為沉思了一會,輕拍蔡琰肩膀:「沒事,不用怕,找個人問下路就行了。」
「這地方鬼比人多,你問誰去?」蔡琰說了半天,無人回應,他一扭頭才看見,呂無為拎著喪鐘之錘已經走遠。
「不要一個人行動啊!你慢點!」
蔡琰拽著阿水急匆匆的往後退,倆人一個未成年一個穿著裙子的婦女了,硬是追上了呂無為。
「我就問個路,你們過來幹什麼?」呂無為不想在蔡琰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將喪鐘之錘往後收了收。
「這村子里連個活人都看不見,你找誰問路去?」蔡琰真擔心呂無為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比如拿著鐵鎚破門而入,衝進旁邊的宅子里。
「等會你就知道了。」呂無為示意蔡琰不要說話,他守在拐角,默數心跳,握緊了喪鐘之錘。
足足等了一分鐘,紅色的壽衣仍舊沒有出現,呂無為側身朝拐角那邊看了一眼,壽衣早已消失不見。
「跑了?」
它估計是聽到了蔡琰的聲音,所以藏了起來。
呂無為收起喪鐘之錘,靠著牆壁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呂無為看著土路盡頭,那一棟棟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的老宅子:「鬼打牆應該只是個開始,這村子里的怪物看來要慢慢蘇醒了。」
「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一邊調查,一邊尋找讓莫依依丟失魂魄的東西。」
「必須要謹慎起來了。」呂無為反覆叮囑自己,牢記在心后,看向阿水:「村子里的怪物開始蘇醒,你家裡人跟你提起過這個地方,那你知不知道這有哪些比較特殊的建築。」
「聽老人們描述,村子最深處有一間祠堂,禁止外人靠近,村子里挖有很多井,但平時棺材村的人寧願跑到山對面去取水,也從來不在井裡打水,他們看見井口就繞著走。」阿水竭力回想:「還有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這村子沒有村長,管事的是一個女人,年齡不大,獨自住在村裡最大的宅子里。」
「祠堂這地方外人不能進去我理解,為什麼他們會對井那麼畏懼?難道是因為這裡水質特殊,喝了就會身體畸形?」呂無為不是太明白。
阿水也說不清楚其中原因。
「這幾個地方我們留意一下,對方越不讓我們靠近的地方,就越有可能隱藏有真相。」
「行,那我們現在去哪?」迷失了方向,滿街的白紙燈籠搖晃,看起來格外瘮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原路返回,但是卻沒有看到之前的那棟老宅,一眼望去,所有房子門口都掛著白燈籠。
「這下徹底出不去了。」阿水把玉墜放在衣服外面,用手緊緊攥住:「咱們老在街道上呆著也不是個事啊,要不進旁邊的屋子裡將就一晚上。」
「掛著白紙燈籠的房間里可能住有鬼,不過這是鬼老太太說的,不一定對,她也有可能是在故意騙我們。」蔡琰現在想起今晚的遭遇,還感覺跟做夢一樣。
「那進去看看吧?」阿水走到旁邊一棟老宅子外面,手都抬起來了,可就是不敢落下。
老太太的那句天黑莫敲門就像是魔咒一樣,縈繞在他腦海里。
呂無為沒有去阻攔阿水敲門,他也在思索該怎麼辦,別看他行事比較衝動,三個人里只有他最清楚活棺村的危險。
「不能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指不定會吸引來多少鬼怪。」呂無為正在思考對策,背包里的白貓突然發出叫聲,這聲音很是刺耳,蘊含著一種少見的驚恐。
上一次聽到這樣的叫聲,還是在呂無為鬼屋衛生間那扇門快要被打開的時候。
「不好!有東西過來了!」呂無為立刻做出反應,他抓著阿水和蔡琰的肩膀,三人一起進入旁邊掛著白紙燈籠的宅子里。
「呂無為?你幹什麼?」
「別說話,千萬別開口!」
呂無為關上木門,在房門閉合的一瞬間,街道拐角響起了一個男嬰的哭聲。
「是個小孩?」
「安靜!」
看到呂無為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蔡琰和阿水都緊張了起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哭聲越來越近,就算捂住耳朵,那詭異凄慘的聲音還能鑽入大腦。
呂無為上半身傾斜,他不敢挪動腳步,怕發出聲音。只能這樣拉近和房門的距離,然後藉助陰瞳看清楚門外的街道。
懸挂在門上的燈籠全部變暗,好像染上了一絲血色。
外面的風突然停了,整條街上就只剩下嬰兒的哭聲。
它來了!
一隻短小的手臂從拐角處伸出,呂無為瞳孔縮成一點,盯著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