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遺體化妝師助理
第52章遺體化妝師助理
「要是可以不死人化解，那就真的要麻煩麻煩斗公您老人家了！」
舍老先我一步行了個禮。
「你不用這麼客氣，解法沒有，但是土方法倒是可以試試，不知道這小子肯不肯了！」
斗公說著，便向我投來了一副質疑的目光，此刻他的眼睛，我才仔細看了個清楚。
一般人都是黑色眼瞳和白色眼白組成了一個眼珠子，他盯著我的一瞬間，黑色眼珠瞬間轉化了成了黃褐色，剛才扔乾燥球的時候還很自然，這樣對視，明顯看出來了差異。
難道他是個盲人？那依剛才的扔乾燥球的身手，可真是個高人了。
想到如此，我急忙表了態。
「斗公，您放心吧，但凡芝麻大小的希望，我也願意試試！您老就趕緊的吧！」
我吧嗒吧嗒地走到他身邊，直接挎起了他的胳膊肘，做成一副撒嬌的樣子。
「請看這個！」
說著話，斗公就掏出了一張招聘簡章，上面血紅的六個大字，『火葬場、化妝師』——助理！
什麼？這化妝師有助理我知道，一個遺體化妝師還用助理？理什麼呢？給認真工作的化妝師額頭擦擦汗？遞一下化妝刷、眼線筆？
我接過這張紙，好奇道，「這玩意，我也不會呀！再說了，我也有工作！我是個計程車司機，白天睡覺，晚上上班，怎麼會有時間去干那個！」
「這化妝師長期和屍體打交道，身上沾染的陰氣比較重，而這黃紙人從長白山一脈研發出來的，屬陰，你借著這機會，以毒攻毒，以陰制陰，把它依附在人身上的邪氣給衝散！這樣就算破了它的法了！」
「那我應該去開個燒烤店呀，火不是更有效果？沒準能把他烤乾了！」
聽著斗公的說辭，我也開悟了。
「這不一樣，外界火是明火，而你的陰氣是暗陰，它們不相融，也不相遇呀！」
斗公專業道。
「好吧，那我就試試去，可計程車行怎麼辦？可以辭職了？」
我忽然發現，此刻有個正當理由辭職了！
「助理嘛！就是二把手，有專業化妝師，你就打打雜就行了，搞個兼職還不行嗎，怎麼著？還想後半輩子只和死人打交道？」
斗公此刻打趣了我，雖然他可能並不知道周家莊新民區的事兒，但是，他的意思我是能理解的，只要驅除『依附人』的詛咒，阻止它害人，就算完成任務了。
當下，我就撥通電話，報了名。
待我趕回車隊，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鐵牛哥還在劉賠辦公室綁著，雖然不鬧騰了，但是兩眼還是沒有回魂兒，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大家都不敢放鬆警惕，只好先觀察兩天看看。
難得看門羅大爺在，給他餵了點稀粥。
快到兩點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既擔心鐵牛哥，又怕火葬場的招聘那裡不收臨時工。
這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給了我，當我接通電話后，對面一個冷冷的男聲道，「你是應聘化妝師助理的嗎？」
我嗯了一聲后，對方聲音再次響起，「現在方便過來嗎？我這裡有點忙！」
我一聽這，頓時來了精神，反正這個點遇上乘客概率很低了，乾脆過去體驗一下。
縣城裡火葬場就一家，之前送英子來過一次，但也是只送到了馬路邊上，要是進場里，還要下馬路走上二百米的柏油路，才能到場子的大門口。
這火葬場面積不小，空曠的大院，門口東邊有一排帶著廣告畫的平房，上面全是各種骨灰盒樣式的圖案，這東西設置在這裡，油水一定少不了。
大概走了五百多米深的大院，一棟六層工業樓出現在眼前，門口還挺高，需要走上一段台階，才能爬上去。
就這原始燈泡的光亮，黃色、昏暗，我準備開始上台階。
「喂！幹什麼你！」
身後依稀有聲音，我回頭卻沒有看到人，難道幻聽了？我再次踏了上去。
腳丫還沒落地，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聲音來源很近了。
我收回了腳丫，再次轉頭還是沒有發現目標。
「你是耳朵聾？還是眼睛瘸？」
一個將近兩米多的瘦片男子，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似的袍子，緩緩地走到了我的跟前。
這樣的夜晚，昏暗的燈泡光，著實嚇了我一跳，我依稀記得我來的時候，他那個位置是一棵泡桐樹，難道我看錯了？
「這位，這位大哥！我是來應聘化妝師助理的！剛才有個人打電話了！」
本以為鐵牛哥是我見過最瘦的男士，沒想到，他和個紙片人似的，仿若一根麵條被拉長了一樣。
「化妝？助理？那你不應該走這裡啊？這門是入殮門，死人和燒屍工才能進的，別人進去不吉利啊！」
紙片人一說，我當下背後一陣涼意，還好腳丫子沒有踩上去。
「那我去哪？給誰化？」
紙片人一臉不高興地對著右邊的走廊道，「從這裡進去，看到冷庫房，就找到你要服務的人了！」
聽到冷庫房，我才恍然大悟，我這是咋滴了，這還用問嗎？活人誰來這裡搞造型！
順著走廊，沒走兩步，就進了大廳，先看到了一個簡易栗色吧台，裡面有一個花襯衣的大姐在嗑瓜子，嘎噔嘎噔地迴響在整個走廊里。
這地兒本就瘮得慌，她確若無其事地吃著，心也夠大的。
「大姐，你好，我是應聘化妝師助理的！」
大姐一抬頭，那拍得通紅的臉蛋再次雷到了我，再加上嘴角上面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喜感又市井，一看就是個愛八卦的主兒，沒準兒以後可以了解更多這方面的信息。
「呦！冷傑剛才給你打的電話？」
大姐一張嘴，就告訴了約我的人加冷傑。
「嗯，不過我只能兼職干，平時還有其它職業！您老行嗎？」
我中規中矩地回復，希望給她留下個好印象，也希望我能夠順利應聘成功。
「兼職！行啊！咱們老闆就喜歡這樣的，這裡的化妝師本就沒有多少活兒干，這助理嘛！更沒多少活的！兼職！最好了！」
大姐熱情地叭叭叭地說了一通，好像就把我內定了似的。
「那老闆在嗎？我還要給他談談嗎？或者簽個臨時工合同？」
「不用，就是包工活，一張臉二十，沒有底薪，現金結算，也可月結，隨干隨走！需要整形的是五十一位！工具場里給配置，不允許損壞昂！」
呦呵，還真是利索！錢雖不多，不過我主要任務是化解自己身上的依附人詛咒，其他都不重點考慮了。
於是直接對著大姐點了點頭。
「你同意就進去吧，冷庫一室，剛送進來一個車禍女孩，化妝師冷傑車出故障了，趕不過來，家裡著急火化，所以你得麻利兒的！」
說完，她就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趕緊過去。
一號室就在大廳正前方，我看了一眼，好奇道，「可我不會化妝啊？」
「你小子，怎麼這麼軸？工具，化妝品裡面都有，平時沒見過女朋友化妝嗎？」
大姐看到我無從下手的樣子，皺眉道。
「我，我還沒有女朋友。」
這話一出，我自己都覺得丟人。
不過大姐卻樂了，「哈哈，挺實在的小伙，放心吧，好好乾，別著急，以後你就叫我梅姐，等有時間了，姐給你介紹個對象，你就啥都會了。」
說完，她還對著我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毛。
「那，那冷傑師傅什麼時候來啊？要不我再等等他？這女孩子的妝容，我恐怕真的不行啊！」
就怕進去了，有工具，我也無從下手。
「放心吧，裡面就一個抹臉的粉底，還有個腮紅！看著我的標準！簡單弄弄就行了！」
說完，她還特意對著我微微一笑，好像她自己的妝很成功似的。
我看了她一眼那醒目地媒婆痣，心裡一陣反噦，可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當我緩緩靠近那扇門的時候，冰冷地氣流瞬間穿透了我的身體，這地方，還真不是給活人準備的。
推開門后，我直接開了燈，這和電視的停屍房一樣一樣的，全是關閉的大抽屜。
壞了，忘了問梅大姐車禍女孩是哪個？
等我想出去時候，這鐵重的大門咕噔一聲忽然自動關上了，那陰森之感瞬間襲來。
本想一個個開著找，但抽屜里好像有簡介，我靠近后，大致看了一下，工廠事故人，還有手術意外死亡的，還有自殺喝農藥的，最後，在最下方看到了熟悉的詞語。
車禍死亡，穆雲兒，年齡十九歲。
對，就是她了。
我想都沒想就拉開了眼前的大抽屜，印入眼帘是個防雨綢大袋子，我順著拉鏈，緩緩地拉開到了身子的一半。
這穆雲兒還不到二十歲，真是花一樣的年紀，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仍然能看出她大大的眼眶，直挺的鼻樑，生前，一定是個大美人！
現在的她，面部慘白而僵硬，正面看來沒有任何損傷，本身皮膚就夠白皙了，現在，她又這樣安詳地躺著，確實很好操作。
我轉身就看到了工作台上的一碟白色粉末，裡面還放著一個手指大小的刷子。
乾脆我就大膽上手吧，她一個死人，就是我畫砸了她能怎麼著我？
不到五分鐘，我就把她面部塗成了牆白色，和那種自然白皙相比，我這就有點用力過猛了。
於是我舉起旁邊的紅色碟子，用手指頭扣了點紅暈，照著吧台收費員梅大姐那樣，輕輕拍在了她臉頰兩側，果然，照著她畫，任何白蓮花，都會成為豆腐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