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樹頂天宮喜相逢
第18章樹頂天宮喜相逢
張陽二人攀爬了近一個小時，中途並未停歇，終於臨近了那處建築。
接下來就需要登上枝幹，沿著枝幹才能到達那裡。
張陽這幾天經歷了不少稀奇古怪，心已經挺大的了，但對於眼前的壯觀景象仍舊驚嘆不已。
從主幹生出去的枝幹蜿蜒起伏，粗壯無比，朝上的那面就有馬路一般寬。每條通往建築群的枝幹上，兩側都修築了欄杆。
張陽二人選擇了眼前最粗的一支枝幹，也是最平最寬的一條路。
李鐵驚嘆的敲了敲欄杆上的翠綠雕龍，嘩啦啦…掉下一片綠渣，二人湊前一看，原來是銅綠。
兩側綿延的翠綠游龍竟然都是青銅所鑄，每十步一根碗口粗的盤龍柱，扎在枝幹內，穩固無比，盤龍柱之間都有三掛手臂粗的青銅鎖鏈串聯。
其間所留枝幹道路寬達十數米，路面有兩道巴掌寬的凹槽，間距五步左右，應該是古代車駕來往所留的車轍印。
順著這條大道前行了大約五分鐘，二人來到了建筑前。
這片建築遠看時僅露一角，讓人只是有些好奇。等真正到了這些建築跟前，才發覺自己真是小瞧了古人的手段。
在枝幹與穹頂之間的空間，矗立著一片詭異的建築群，高有七八米，從面前望去，由窄變寬，深入不知幾何，整體上就如同許多大小不一的箱盒堆摞在一起，不見門窗。
通體黝黑的牆體上，掛著成片粘稠的赤紅。張陽小心的刮下一點，湊到鼻前聞了聞。
「是鐵鏽，還有不知什麼油脂混合的氣味。」
李鐵劈了一劍，呲啦啦…金屬摩擦的聲音，「還真是鐵的。這傢伙得用多少鐵啊？」
「卧龍山缺啥都不會缺鐵的，只是和青銅器擺在一起，就讓人費解了，總感覺不倫不類！」
張陽退後一段，又重新打量這片建築。黑鐵建築建制風格極為簡易，就如同城市中的鋼筋混凝土樓房一般，每一處都橫平豎直，有稜有角。同古代各個時期的建築樣式相比，沒有雕樑畫棟，也沒有勾心鬥角，只有平直四方。
外觀上看，建築體的黑鐵牆面也不是一個整體，由很規則的長方體結構堆壘而成，如果不是局部的縫隙間鏽蝕顯露了縱橫接壤線，還真看不出來。
整片建築最窄的地方就是兩人當前所站的地方，從之前道路上的古老車轍痕迹來看，這裡應該就是入口之處。
「怎麼沒有門呢？」李鐵進前仔細觀摩了半天，用劍柄敲了敲，「咦？張陽，這面牆背後是空的。」
張陽將耳朵貼在牆面上，仔細傾聽來回敲擊的回聲，「這後面確實有空檔，鐵子，咱破開它，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李鐵抻著力道用龍鱗劍刺了一下，竟然輕易破入牆體，估摸著有半公分厚，果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寶貝。
乾脆三下五除二，李鐵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個足以鑽入的孔洞。
張陽用手電筒朝里照了照，五六步遠又有一道阻攔，不過不再是黑鐵，而是通體的金黃色。
離的很近，張陽看的很清晰，那分明是一道門。
總算是找見門了，二人魚貫而入。
「乖乖！這不會是金的吧？」李鐵眼神閃亮。
進來后是一處相對狹小的空間，說狹小是因為一扇大門擋在了二人面前。
門分兩扇，通體如金。寬約五六米，高超過三人。左右龍鳳浮雕，雲紋團繞，極為精美。
在門框的上部鑲著一塊金匾，上書兩個大字，雖然是古體文字，但是很容易辨認。
「天宮？真是好大的口氣！」李鐵撇了撇嘴。
天宮二字周圍同樣是諸多的雲紋托浮。李鐵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鐵子，裡面應該有斷龍石之類的機關，試一試你的劍能不能插進去？」
李鐵照做，龍鱗劍擦著中間的門縫插了進去，還真行！持劍從上往下撩撥，果然上下各有一道阻攔。
張陽接過劍，隔門對斷龍構造敲了敲。能夠感受到，劍尖大約三寸切到了實物。
二人都是力大之輩，龍鱗劍也是鋒利無比，反覆拉切，劍尖能夠著的位置都已經切透。
張陽闊劍劍長，但是劍背厚，插不進去，只得作罷。
「退後！」李鐵摩拳擦掌，退後幾步猛地撞了上去，轟！轟！轟！接連十幾次野蠻衝撞，終於門扇朝里開了一紮。
李鐵揉著臂膀說道：「有戲，張陽，這門沒有那麼重，再加把勁就能撞開。」
「可能就是個鑲金的木門，你先歇一下，我來撞……」
……
鬼爺一直在往上攀爬，但不是直線往上。他在曲線繞路，在不清楚那幫人具體實力前，他準備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其實，他對世界樹上也很陌生，當年直接被大蛇阻擊，止步人工湖，根本就沒機會近身世界樹。
鬼爺繞行最終也是到達了大道口，第一時間發現了銅綠殘渣。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戲劇性，爺孫倆再一次延誤了相逢的機會。等鬼爺到達天宮入口，前面的人已經進入了這片建築。
金門推開后，迎面先是一道寬敞的走廊，走廊兩側各有一排青銅武士，手執禮器，盔甲遮面。
李鐵眼光燦燦的看著那些明晃晃的禮器，直咽口水，心想著手就朝一把戎斧伸去。
張陽一把拍下他的手道：「都是些樣子貨，拿來有什麼用？」李鐵這才收了手。
走廊不長，二三十步就到了盡頭，迎面又是一道金門，制式相同，只是龍鳳刻紋變成了日月星辰，依舊精美無比。門上同樣一塊金匾，上書凌霄殿三個字。
張陽上前在門縫處摸了摸，好像是充填了某種膠質物，試著推了推，沒想到輕鬆就撼動了這道門。
於是他加了把勁，噗！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門被打開了，門內彷彿啤酒瓶中悶了口氣，風浪隨著門縫便擠壓了進來。
看來之前裡面的氣壓高於外界，只是這股味道，甜香中夾雜著腥味，很沖。
二人緩了緩氣，才跨過高檻，進入了凌霄殿。
手電筒光打出去，首先引起二人注意的是大殿左右兩排朱漆立柱，每一根都在兩人合抱粗細，柱子跟前都圍著燈爐，在光照下亮燦燦的像是黃銅。
李鐵剛剛靠近，噗的一聲，燈爐內燃起了火光，緊接著這一圈燈爐都亮了起來，隨後噗噗噗一陣響，大殿內所有的立柱下的燈爐都陸續燃了起來。
頓時光明大作，整個大殿通體輝煌，所有的景象瞬間映入眼帘。
「怎麼回事？」李鐵慌忙退到張陽身側，充滿戒備。
張陽鼻子動了動，「《撼龍經》中曾經描述過，有一種長明燈，好像是鯨魚的油脂製作，附上白磷，只要有熱源靠近，就會自動引燃燈具，不知是不是這種？」
大殿一覽無遺，二人小心的行走在兩排立柱間，大道的盡頭是一處高台，高台上雕梁玉柱，圍著一個莊嚴寶座。
李鐵興奮說道；「張陽，這是古代皇帝的寶座吧？」
張陽皺眉道：「何止是皇帝，這個古代統治者是想當天帝呢，嘿嘿~~人家外面的皇帝統治諾大的疆域，這夥人卻在這彈丸之地，妄圖成立天庭，真是可笑！」
「這地方小是小，但有這麼大一棵巨樹撐腰，說不定還真能忽悠很多愚民呢。」
「管他，走，咱也去坐一坐這天帝寶座，享受享受這無上的待遇。」
「哈哈~~~」二人相視一笑，眼中竟顯露些許瘋狂，隨大步朝著寶座行去。
鬼爺行至天宮金門處，聞到裡面傳出的淡淡氣味，面色有些古怪。
「真是個奇葩君主！竟然在長明燈油脂里加罌粟，也不知道前面人有沒有中招？」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小葯，含入口中。
進了大殿，這裡已經是燈火輝煌，直直的就能看見殿上互毆的兩道人影，拳來拳往，招招到肉。
雙方都已經鼻青臉腫，鬼爺潛伏到附近，剛準備趁機動手偷襲，突然內心生出一股荒唐的想法。
這倆人怎麼這麼年輕？身形怎麼這麼熟悉？一向沉著冷靜的鬼爺頭一次慌亂了起來。
「停停停，你們倆幹什麼呢？」鬼爺飛撲上去準備拉開二人。
待接觸到看似凌亂的街頭拳腳，他才感到不對勁，好大的氣力，砰砰就挨了兩記流氓拳。
「這倆臭小子！」老頭兒使了陰招，才把暴亂的兩人點暈了過去，趕緊一人給餵了兩粒小葯。
張陽只感覺渾身酸疼，嘴裡苦苦的帶著一絲涼意，有點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哎呦！我不是做夢吧？」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朝思夢想的老頭兒？趕緊揉眼睛，紅腫的眼睛刺痛無比，意識也清醒了過來，「啊？老頭兒，真的是你！你~~你~~」
張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多日來強自堅守的信念頓時崩潰千里，眼淚嘩啦啦奔涌而出，抱著鬼爺死不放手。
鬼爺也是老淚縱橫，爺孫倆竟然能在天宮喜相逢，真是蒼天有眼啊！
「好了，好了！小陽，都好著就行，你先放開啊！」張陽抱得更緊了，生怕一撒手人消失了。
這小子怎麼力氣這麼大，我這老腰啊。「好了，先放開，我得看看鐵娃的傷勢~~~」
好半天，張陽才不情願的被老頭兒掰開了雙手。
「我去！這是誰？」剛剛還悲喜交加的張陽突然被身邊的豬頭嚇了一大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