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入地宮
第6章二入地宮
再一次下到這黝黑的地宮,之前準備的物資完好的堆在腳下,張陽早就將這些都分好了兩份,兩人沒有猶豫,自行穿戴了起來。一切考慮實用和輕便,但這一套下來,每人負重也有三十斤左右了,好在二人沒有矯情之輩。
分頭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上次燒掉的東西仍舊是焦渣一灘。二人來到那尊古佛跟前,張陽在底部選了個大點的縫隙,和李鐵插進了兩根鋼釺,合力撬了起來。
古佛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貌似是空心的,二人加把勁,很快挪開了二尺多的距離,果然下面露出了一個入口,這個口不太規則,而且一些植物枝莖盤踞著。
「張陽,你看這樹杈子礙事,要不我們一把火燒了它。」李鐵說著從包里拿出一瓶汽油。
張陽攔住李鐵道:「鐵子,別急,情況不明,你這一把火下去,如果氣流不暢,底下的氧氣就被你燒沒了,而且你仔細看看,這是一顆大樹,不是荊棘。」
順著手電筒光往下瞅去,隱隱看見這些枝杈的源頭是大腿粗細的枝幹。張陽想了想,用一根繩索垂上馬燈放了下去,隨著繩子的晃動,果然看見了樹的主幹。
「乖乖.這樹得長了幾千年了吧。」李鐵驚的是目瞪口呆。
張陽內心也是翻江倒海,這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在這沒有陽光照射地方,竟然有這麼大的樹,很不科學。
馬燈又叫氣死風燈,燈光黃亮,照在樹上,彷彿給樹鍍了一層金,繼續往下放燈,但一盤二十米的繩索到頭了,燈都沒有著地。下面深度有些驚人,最關鍵是這棵樹高大的讓人心驚。張陽晃了晃繩索,隨著馬燈的擺動,仔細觀察起了這棵大樹。
大樹確實很大,但不筆直,就像是一條蜿蜒而出的巨龍,樹榦成形很不規則。
張陽看準一甩,將馬燈掛到了靠近主幹的一截樹杈上了,然後將手中的繩頭栓死在古佛像上。
「鐵子,下面深度有些大,我們可以順著這樹下去,這樣更安全。」
李鐵表示贊同,二人迅速的清理一下洞口的枝椏,重新拿出一根繩索拴住。
張陽打頭順著繩索下了五米左右,拽住跟前的樹枝,悠到了主幹跟前,然後將繩子拴在主幹上,示意李鐵滑下來。
這條路果然沒有選錯,這棵樹彷彿天梯一般,粗糙的紋路和蜿蜒的曲線角度,用來上下非常合適。
很快二人下到了馬燈處,張陽勾回馬燈,拴住繩頭。重新拿出一根繩索將馬燈繼續往下放去,二十米放完,仍舊不見底。
平時話多的李鐵竟然未在吱聲,張陽心底也有些不安,剛下來就碰見這超出理解的一幕,有些進退兩難了。
這個位置的主幹已經有三十公分粗細了,張陽將手電筒打到最強光,往周邊觀察,李鐵默默點了根煙。
周圍沒有看見邊際,周邊的樹杈子也只是干枝枝,沒有葉子。突然張陽發現腳下兩點綠光嗖嗖的躥了上來,渾身寒毛直立,還沒來得及叫喊,綠光到了兩米處。
「槽,狗日的,一隻老鼠」這一嗓子,把李鐵驚了個嘚瑟,煙頭掉了下去,沒想到那隻老鼠順著煙頭撲了下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鐵子,別抽煙了,剛才那隻老鼠應該就是被煙味給吸引過來的。」張陽趕緊叮囑了李鐵,同時心裡也暗暗平穩了下來,以前聽老人們講,山裡挖礦的時候,井下要是有老鼠,證明平平安安,試想一下老鼠那般警惕的動物,在它們活動範圍內,肯定沒有獵食動物或者有害氣體。
剛才的老鼠沒來的及看清,大約有一尺長,比正常老鼠大多了,而且速度驚人,老鼠的到來,對張陽來說有驚有喜。
「走,我們繼續下,我就不信邪了,老鼠都能去的地兒,老子怕個球。」
又下了十米左右,張陽陡然發現樹榦的觸感變的硬多了,而且顏色由原先的灰色變暗了許多,但不影響攀爬。
待到了馬燈處,也就是四十米處,樹榦完全變黑了,摸起來像是石質一般。
「這玩意不會是化石吧,可是上面的樹枝明明是木質的。」李鐵咕嘟了一句。
張陽沒有搭話,他繼續勾回馬燈,重新用新繩索放了下去,二十米到頭,仍舊不見底,只是隱隱看見下方枝杈繁茂了起來,馬燈磕在上面傳來金鐵之聲。枝杈上貌似有一團團的黑影懸挂著。
少年的心性被激發了出來,這次沒有猶豫,張陽繼續往下。六十米位置很快便至。這個位置,枝杈多的很,也更方便借腳了。
也看清了那一團團的黑影,它們如同蜂巢一般倒掛在伸出的枝幹上,距離主幹最近的也有五六米遠,一個個下垂總有兩米多,呈橢圓形。
張陽深知這底下存在著不理解的東西,沒有去探索這些。再一次將馬燈往下放,八十米仍舊不見底,但是那一團團的黑影越發的密集了起來。
繼續往下,主幹陡然間增粗到了兩人都難以合抱,但蜿蜒程度更大了,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這一次沒有躲開黑蛹,距離馬燈還有大約七八米,腳下密密麻麻的黑蛹擋住了路。這些黑蛹都粘附在主幹上,如同腫瘤一般。
張陽示意李鐵,二人取下背上的開山刀。
「我們破開一個,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開山刀背厚刃利,黑蛹也沒有想像中的硬度,如同土一般,輕易就被二人破開了一個。
一陣惡臭撲鼻而來,裡面赫然露出一具屍體。張陽待氣味散了散,用刀頭挑了起來。
屍體水分竟然還未乾,但也大部分腐爛見骨了,身上的衣物竟然保留完好。忍著極度的噁心,二人將屍體勾了出來。
「這是勞動布啊,這分明是現代人.」李鐵睜大雙眼不敢相信。
張陽心中的猜想濃重了起來,一番尋找,在褲兜中找見一本證件,但可能被自己的屍水侵蝕,已經粘連嚴重,根本揭不開頁面了。唯一讓張陽眼前一亮的是證件黑色的封皮上,凹印著三個大字:京七局。
張陽拿出一個塑料袋,將證件裹住放進了背包內。拿起開山刀對著第二個黑蛹砍去,同樣的,腐屍,但沒有可查物件,繼續砍二人輪流上陣,接連又破開了五個黑蛹,二具腐屍,二具乾屍,還有一個只有一堆骨頭渣子。
還好有了新發現,在一具乾屍中,張陽找見了一個鋼瓶,乾屍的脖子上還有個金屬牌。
一番暴力破壞,往下的路徑也打通了,二人坐下來休息,從下地宮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確實疲憊。
張陽虎吞了幾口乾糧,趕緊檢點起收穫。身份牌應該是特殊金屬材料,沒有絲毫腐蝕,所以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辨。
「京特甲營少校,編1001003,張陽.」張陽手一抖,金屬牌掉到了腳下,一旁的李鐵見狀,伸手撿了起來。
「卧槽,張陽這特么.我眼花了么?」李鐵感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喜歡爆粗口過。
張陽拿回金屬牌,再一次端詳,沒錯,張陽二字真真切切的刻在上面。
張陽臉色很難看:「這人應該和我同名而已。」但他的內心都不相信自己了,這人應該是和自己有莫大關係的。
再看那個鋼瓶,圓柱體,比家裡暖水瓶稍微小一點,拿起來很輕便,一端是蓋子,張陽試著一擰,到是很輕易的開了。
瓶中裝著一根鋼筆,一看也是同種金屬特製的。一支金屬試管,試管口很緊,擰不開,這讓張陽想起了當時在上一層乾屍身上翻出的金屬盒,研究了好久也是打不開。
還有一本證件,封面燙金大字:軍官證,第二行:京安特種委員會。
張陽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開證件,紅底彩照一寸照片,陽剛的面孔竟然讓自己激烈的顫抖起來。
李鐵撕的一聲吸口涼氣,這根本就是張陽么,哦,說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張陽,哎呀!李鐵腦子都亂套了.
「不對,這不是我,這人是42年出生,比我大二十多歲呢。」張陽辨識著證件內容,鬆了口氣。
「這該不會是你爹吧.」李鐵悠悠的補充了一句。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將張陽震呆了。
臉色忽喜忽憂,轉而變得無比哀傷,李鐵一看慌了道:「阿陽啊!哥們開玩笑的,你別瞎想啊.……」
張陽默默的將物件裝回鋼瓶,塞進包內。卻鄭重的把身份牌掛在了自己脖子上,彷彿做了什麼決定,扭頭對李鐵笑了笑道:「鐵子,幫我收斂一下,出去的時候我要帶出去。」
二人翻出一張睡袋,將那具「張陽」裝了進去,為防止老鼠破壞,用繩子牢牢扎在一旁粗壯枝幹上。
至於其它的屍體,張陽收攏一起,這些可能都是「張陽」的戰友或者有干係的人,二人鞠了個躬。
「各位莫怪,他日再有機會,定幫收斂尊骨,回歸故土,今日小子叨擾,還請原諒海涵!」
「呃,還是張陽會說話,啊,那個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伯伯嬸嬸…保佑我倆遇神殺神……」不待李鐵話說完,張陽一手給捂回肚裡。
「別廢話了,走,繼續…」說罷不理李鐵幽怨的目光,順著剛剛開闢的過道繼續往下攀爬。
「你丫不洗手就往我嘴上捂…」李鐵嘟囔著趕緊跟上,這裡有些詭異啊!
下方樹的主幹粗大的令人髮指,目測該有十米左右的直徑了,樹皮表面乾涸盤剝,裂紋縱橫交錯,一些縫隙甚至有米把深,寬度可伸拳頭,往下的坡度也緩了很多,局部甚至放開手就能走了。
張陽故技重施,再次下探馬燈,這次他接了兩節繩索,準備一次性放四十米下去,他預感應該快到底了。
下方的主幹更加粗大了,枝幹也延伸的更密更廣。張陽小心翼翼的選擇合適的位置,果不其然,繩索再次放了三十米左右,手裡一緩,終於著地了。
二人舒了口氣,算一算,刨除繩頭這下去了百米露頭了,這麼大的樹還是樹么?長的都石質化了,樹皮裂縫都一米多厚了。
往下的再十米,視野瞬間開闊了,因為最後的二十米左右,沒有分支只有主幹了,剩下的這截絕對有十幾米的直徑了,樹皮上的裂紋寬到能下去個人,如同龍紋一般盤繞著。
張陽沿著這些裂紋往下,鼻尖傳來淡淡的芳香氣味,隱隱是從裂紋內散發出來的。越往下味道越大,不同於螫蟲那種香味,因為上面緊跟著的李鐵也表示聞到的是香味。
「防毒口罩戴上!」保險起見,張陽二人迅速佩戴了事先準備的口罩。
最後三四米就要落地了,李鐵心神一松,一腳踏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