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飛鳥盤旋
第1194章飛鳥盤旋
李相傷勢加重昏迷過去,他穩固自己的神識氣息,陷入沉睡,慢慢進入他的神海之中。
信步走上朝天峰,李相才發現和藏劍峰完全不同,冷冷清清,甚至有些蕭條。只有仙坪中央那尊常年香火長明的祭香鼎,冒著忽明忽暗的火光,讓朝天峰有了一絲絲鮮活氣息。
「刷刷刷!」一名身材佝僂的灰袍白須老者正在打掃仙坪,他滿臉的褶皺,皺紋非常深,像流入滄海的條條江河與支脈。
「老人家好,我是朝天峰新入門的弟子李相,請問怎麼稱呼您!」他禮貌地上前去打招呼。
老者彎著腰,吃力地抬起頭看了看李相,一雙眼睛深陷進眼窩,眼白渾濁,眼球怔怔,盯住李相看了看,又低下了頭。
「您能聽到我的話嗎?老人家!」李相又試探地問了一句。
「砰砰!」老人用掃把敲了敲仙坪上鋪設的月白石。
「什麼意思?」李相不解!
「砰砰!」老人又敲了敲地面。
李相一臉蒙圈。
「傻小子,你擋著聾奎掃地了。沒看到自己站在他掃把的前頭!」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仙坪的西側傳來。
「額,哦!」李相連忙跳開,滿臉尷尬。聾奎老人這回沒再敲擊地面,也沒理會李相,依然慢吞吞地掃地。
李相這才發現,仙坪西側懸崖邊的一可歪頸松樹下站著一名青袍老嫗,滿頭銀髮,面容同這名叫聾奎的老人一樣的蒼老。
她正站在懸崖邊往空中拋一顆顆黃色的果實,空中有數十隻棕灰相間的飛鳥盤旋,靈巧地追逐老嫗拋出的果實。
「我剛才明明沒察覺到有人在那邊。」李相冷汗都要下來,他察覺不到只有一個原因,這位老嫗的修為遠在他之上。
他趕緊走過去,恭敬地行禮:「婆婆好,小子是朝天峰新來的弟子,剛才差點冒犯了那位『聾奎』老人家,多謝您提醒!」
「小傢伙嘴甜,知道叫我婆婆。聾奎耳朵聾了,腦子也不好使,時醒時昏。你可以叫他奎伯。這峰上的人哪,都叫我青婆婆,你也隨著叫好了。」
「青婆婆好!小子叫李相,是朝天峰的內門弟子,今天剛來朝天峰。燕首座不在,所以我就上來走走,熟悉一息啊環境。」
「我知道你叫李相,你剛才不是和聾奎說了嘛,我又沒有耳聾眼花!」老嫗說著話,不停地往空中丟著黃色的果實。
飛鳥頗有靈性,每一顆果實都沒有拉下,都被它們叼住,吞進肚裡。
「這…這是秋凰果?看表面渾黃帶著點點橙斑,少說也有百年了吧?這可是煉製築基期丹藥化靈丹的主要材料之一…」李相的話才說了一半就不再言語,他是想說太浪費了。
「小娃娃有些眼力,一看就知道在靈草藥材的采煉一道下過功夫,這就是百年份的秋凰果。
你若是想要,可以去我的葯園摘。我老婆婆沒事就喜歡種點小草小花,沒想著多金貴,消磨時間而已。
這些秋凰果要不是喂雲天雕,成熟了落地上爛掉也可惜。」
李相瞪著眼,不住地咽口水,「這可是秋凰果哎,成熟了落地上爛掉?怕浪費拿來喂雕?難道秋凰果不值錢了嗎?
百年份的外麵坊市可是一顆三百靈石搶破頭,藏劍宗果然是大宗門,土豪啊,真不是我這等鄉野小民能夠理解的。」
「就是覺得有點浪費,青婆婆您這一小會喂雕的秋凰果,就夠煉十幾爐化靈丹了!」李相肉痛地說。
「嘻嘻!來了一個土狍子,還是個傻土狍子。」聲隨人至,一道粉色的身影從燕首座洞府的陣中飛出來,輕飄飄地落在青婆婆地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李相。
是一位明眸皓齒地少女,烏黑的長發束在身後,兩鬢邊梳著四條纖細地麻花辮,辮梢用粉色帶花的絨繩扎著。一身粉紅色的過膝短裙,足蹬粉面白底的短幫皮靴。
李相一時間有些怔怔然,好一位標緻可人地女孩,抬眸翹嘴間都透著靈秀和可愛。
「喂!土狍子,你是不是真傻了?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朝天峰新來的弟子?」
「哦!是,我是新來的弟子,你是?」
「嘻嘻!婆婆,你看他傻不傻,我問他好幾遍才知道回話!」少女挽著青婆婆地臂彎,從松下石桌上的瓦罐里取出一顆秋凰果。
用力地丟向空中:「看在你新來的份上,我免費替你答疑解惑,免得以後去問別人,丟我們朝天峰的臉。」
少女皺了皺精緻地鼻子,哼了一聲說:「你聽好啦,我們藏劍宗盛產秋凰果,整個修行界近七成的秋凰果出自藏劍宗。而且,所有的上品秋凰果全都產自我們藏劍宗。
所以啊,差一點的秋凰果在我們藏劍宗就好像凡間的藥草一樣普通。別說這百年份,五百年份的秋凰果,在我們藏劍宗都要挑著揀著用呢!
所以,我們藏劍宗的化靈丹時整個修行界最好的。」
「啊?那…這…」李相想到當初懷揣著七仙戒中富可敵宗的靈石的時候,看著那些鍊氣期需要的幾十年份的珍貴靈花靈草。
也是橫豎瞧不上眼,想來在藏劍宗,看待這些秋凰果和他當初的想法差不多。
「哼!什麼那這的,你還沒謝謝我呢!」少女大眼睛狠狠地白了李相一眼,撅著下巴問。
「謝謝!」李相還能說什麼,捏著鼻子為自己的無知道謝唄。
「你是朝天峰新入門的三個弟子之一嗎?叫章兔兔、馬駝,還是叫李相子?」
「章兔兔?馬駝?李相子?」李相心中無語,「這小妮子看著活潑可愛,原來也這麼刁蠻。叫我李相子也能接受,反正我已經被丁小東他們叫習慣了。
那兩個隨各自師父去了附屬山峰的兩位同門就慘嘍,這綽號起的也沒誰了。章圖圖、馬陀兩位道友,我也拯救不了你們的名字,莫見怪罪!」
李相在心中為那兩位沒什麼交集的同門暗自默哀,誰叫他們的名字本來就起的那麼有歧義呢。
「我就是你口中的李相子!」他訕訕一笑,自嘲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