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逝者牽扯
「奧,行行行,那下午吧,一會兒咱哥兒們吃去吃點飯,吃完飯去老頭那看看。」周建斌點點頭說道,對於姜凡的話,他從沒有一點點的懷疑,後者說什麼,他信什麼。
「好。」
吃完豪華大餐,陶滿開車拉著姜凡和周建斌直奔九度山而去。
正所謂陽宅管一世,陰宅管一生,有些時候先輩陰宅的風水格局比起生人所住房屋的風水格局更加重要,尤其是做一些買賣、做生意的大老闆,非常重視這一塊。
《葬經》的第一句話便是:「葬者,藏也,乘生氣也。」
我們人就是由生氣而凝結成的,父母結合生下後代,後代可以跟祖宗先輩的生氣相感應,若是能幫助祖宗找到一塊生氣凝聚之地,使得祖宗先輩的身體受到生氣的滋潤,那麼我們後代也會受到生氣的呵護,自然諸事順利,財運亨通,生活富貴無憂。
而想要找到一個極佳的風水之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其中有很多講究,比如看明堂、看花草、看地勢、看地質、看靠山、看墳地尋龍等等,大有說道,而周老爺子去世后所葬的地方名叫九度山,其墓地位置,乃是九度山上,風水極佳之地。
三人順著柏油路進山,還沒等到跟前,周建斌指著不遠處的一顆參天大樹,道:「那就是咱爹的墓,就快到了。」
姜凡順著周建斌手指的方向看去,而當他看到那顆參天大樹的時候,眉頭微皺,道:「五哥,老爺子怎麼就種一棵樹?」
一般在墓地種樹都是種的松柏,萬年長青,存活率高,同時也防蟲,數量都是兩顆、四顆、六顆等等,都是雙數,很少有種單數的,因為單數代表獨丁、獨苗,寓意不好。
「嗯?」
聽到姜凡的話,周建斌愣了一下,道:「誰說的,老爺子種的是兩顆柏樹啊。」
姜凡指了指周老爺子的墓地位置,道:「你瞧,那不就一棵樹嗎,哪有兩顆啊?」
周建斌再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那裡佇立的只有一顆柏樹。
「哎呦,誰他奶奶的把我家樹偷走了。」
周建斌臉色劇變,一拍大腿,緊跟著帶著渾身的怒意,直奔老爺子的墓地而去。
等來到近前,周建斌心裡這股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罵罵咧咧道:「哪個癟犢子這麼缺德,把樹給我砍了,他奶奶的,生兒子沒**的東西。」
周老爺子的墳墓後面,種著兩顆柏樹,但這時只有一顆柏樹屹立,另外一棵樹不知是被人砍得還是怎麼回事,此時已經倒了,而且正好砸在老爺子的墳上。
姜凡走上前,左右看了看,道:「樹應該是被風颳倒的,五哥,你趕緊找人把樹挪走吧,估計也是老爺子被壓得太難受了,所以你這才受到牽連,等樹挪走了就好了。」
「好好好。」
周建斌點點頭,旋即趕緊打電話叫人來,又是把樹挪走,又是買樹種樹,一直到傍晚,這才終於把事情忙活完了。
果不其然,當然晚上,周建斌感覺自己這肩膀輕鬆了不少,第二天更是癥狀全消,跟沒事人一樣。
這天,周建斌帶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來了。
「姜老闆,你這天天一個人,也不說抓緊給我找一個弟妹,我都著急喝喜酒了。」
剛一進屋,見姜凡正一個人收拾屋,周建斌忍不住開口調侃。
「嘿嘿,著啥急,緣分沒到呢,等著緣分到了,你自然就有弟妹了。」姜凡嘿嘿一笑,趕緊把周建斌倆人讓到茶台這塊。
「老吳,這是我親弟弟,在這一帶也是相當有名的大師,小凡,這是我單位的銷售經理。他最近點太背,總是幹啥折啥,好幾個數百萬的單子,明明百分百能成的東西,但偏偏就折了,我懷疑他這指定是有點什麼說道,不然的話,以老吳的能力,不應該出現這麼多問題。」周建斌相互介紹一番,並點明問題。
聞言,姜凡上下打量吳恆一番,只見後者帶著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挺頹廢的,姜凡道:「行,說說吧,最近你都發生過什麼事。」
吳恆點點頭,緊跟著嘡螳嘡把自己最近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都說完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
還沒等吳恆把話說完,姜凡捂著臉打斷了前者的話,他實在不忍心再聽下去了,吳恆這一點實在太背了,談單折了不說,那簡直就是給人感覺喝涼水都塞牙,放屁能把腰閃了,運氣簡直就是背的不能再背了。
「你生辰八字多少。」姜凡問道。
「.」吳恆嘡螳嘡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聞言,姜凡將其八字默記心中,旋即攤開左手,掐指推演,些許時間,他合上手掌,道:「你今年占鬼道,家鬼外鬼鬧得厲害,然後破財,而且是惡破,身體不太好,尤其是胃這一塊,毛病很大,怕是要跑上多幾趟醫院。」
聽完之後,吳恆滿臉欽佩,眼神里滿是震驚,點點頭,道:「您真是大師,說的一點不錯,我前兩天胃出血差點沒扔醫院,這不是前天才出院,聽老闆說認識一位大師,我這才想著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凡點點頭,沉吟片刻,道:「你這裡的事不太好辦,牽扯的頗多,這樣吧,我先給你答兌答兌地府債,要是感覺還行呢,就先這樣,因為你屬馬,今年是鼠年,十二地支上子午相衝,有些事情一時還不好辦,等著來年再說,要是答兌完還不行,到時候我再給你想別的辦法。」
所謂的地府債,就是指已逝的親人在陰曹地府過得不好,所以擾的陽間人家庭不和,事業不順等等,這些事情只要查出來之後,找一位有道行的先生,給已逝的親人燒寫紙錢過去,念經誦法,之後這些已逝的親人就不會再來找了,而自己的運氣也會一點點的變好。
「好好好,那您看我都需要準備什麼?」吳恆點點頭說道。
姜凡擺擺手,道:「東西我這裡都有,不用你準備,這樣,你回去問問家裡人,從你這一輩算起,上三輩下三輩,包括你姥姥姥爺那一面的,但凡是已經去世的,你都記起來,我答兌這一次,爭取一下都給你解決了。」
「啊?」
一聽這話,吳恆傻了,他今年都四十三歲,父母都已經是七十歲的人了,更別說他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那一輩的了,人早就沒有了。
他連他姥姥姥爺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根本沒見過啊!
「這這咋查啊?我父母那一輩還好說,我回去還能問問,但是我爺爺那輩人,兄弟姊妹也多,有的早就沒有了,這回去也問不著啊!」吳恆欲哭無淚。
姜凡說道:「沒事,你回去問問,如果是村裡的話,看看村裡有沒有老一輩還活著的。」
「行吧,我回去問問,但是恐怕是要問不全。」吳恆開口說道,也是提前給姜凡打了預防針。
姜凡道:「沒事,你先問,問不到再說問不到的。」
「好。」
幾人說話這會兒功夫,陶滿推門進來了。
「斌哥,凡哥,吳經理。」
陶滿進來之後,挨個打了聲招呼,但是看他的狀態,不是很好,像是有什麼煩心事壓在心底。
「坐,小滿。」
姜凡給陶滿倒了杯茶,他看了看後者,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咋哭來的啊?」
此時陶滿眼圈微紅,很明顯是哭過。
陶滿搖搖頭,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沒事凡哥。」
姜凡看了看周建斌,後者也是聳了聳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陶滿只是跟他請了半天假,說是家裡有點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事,陶滿沒說,他也沒問。
「有事你就說,這麼多哥哥在這,啥事都能給你擺平了。」姜凡說道,雖然他和陶滿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感覺這個小夥子不錯,挺實實在在的一個人。
陶滿使勁搖搖頭,道:「沒事的凡哥。」
「真沒事啊?」姜凡繼續追問,他看陶滿的狀態,心裡跟明鏡一樣,知道後者肯定是有事。
「沒事。」
陶滿又是搖搖頭,不肯說有什麼事。
見狀,姜凡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打算,他作為外人,只能儘力去幫,不能刨根問底一樣的追追問,沒有意義。
「大師,那您說我這答兌完之後,得多長時間能好一點啊?」吳恆問道。
姜凡道:「這個不一定,有的人幾天就好了,有的得一個多月才能好,分人,不過我辦的事,一般不出一個禮拜就能差不多見效,很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狀態變好。」
「嗷嗷,好,我.」
幾個人正說話,突然間,只見外面呼啦啦進來七八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進來之後,二話不說,一把抓住陶滿的胳膊,女人扯著脖子大喊道:「說吧,今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陶滿一把甩開女人的手,皺眉道:「我想什麼想,我和你們認識嗎?」
聽得這話,只見女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喊道:「你這個不孝順的兔崽子,你不認識我們?要沒有我們,哪有你?哪有你?現在你說不認識我們?你這個不孝子,我.我打死你。」
說著話,女人胳膊掄圓了,朝著陶滿的臉扇去,再瞧陶滿怒視著女人,也不躲,就這麼等著女人打。
姜凡皺眉,起身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沉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別再我家裡鬧事,現在請你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
女人斜了姜凡一眼,聲音尖銳喊道:「呸,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外人憑什麼插手我家裡的事情,趕緊起開。」
「滾蛋。」
姜凡一皺眉,一把推開女人,當即渾身戾氣橫生,在他這裡鬧事,多餘了。
這女人被姜凡一下子推開數米遠,要不是身後有人扶著,肯定得坐地上了。
「哎呦喂,不活了,活不了了,沒有天理啊!這天底下哪有兒子不認媽的啊!」
女人一下子坐在地上,連哭帶喊,玩了命的嚎,整個人儼然一副無賴做派,再瞧剛剛跟女人來的這些人,一個個也都不願意了。
「你怎麼能打人呢?」
「不行,一會兒我們得去醫院驗個傷,千萬別有什麼內傷什麼的。」
「連警察都管不了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管我們的家務事。」
這些人紛紛開口,儼然要賴上姜凡的狀態,而面對眾人的討伐,姜凡還不等說話,只見周建斌一拍桌子,緊跟著站起來了,指著這群人鼻子罵道:「草擬嗎的,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幾把山貓野獸,趕緊幾把給我滾蛋,要不然就他媽一個都別走了,都他媽給老子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