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各方姿態(二)
一片荒蕪的公園裡。
月垂下了一縷柔光,照在一個俊朗男人的臉龐上。
良久,雕塑般的男人鬆動了一下,嘴裡淡淡說道:「那人死了。」
樹枝搖曳了一下,簌的落下幾片綠葉,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兒仰躺在樹杈上,一身緊緻的皮衣將好身材凸顯的更加誘人,精緻的五官在月下圖添風情。
「你乾的?」女人的聲音有些慵懶。
「你知道的,我們是殺手,但也有底線的,不是亡命徒。」男人輕輕的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得罪了誰?還真是倒霉。」女人有些幸災樂禍,但明顯沒那麼開心。
「蘇晴,現在麻煩解決了,我們也該快點解決林雪了,組織那邊已經不耐煩了。」男人突然有些嚴肅。
「那也得等你的傷勢恢復吧,跟我在一起還強裝著。」蘇晴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李離。
李離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陣咳嗽,滿含情愫的看著樹上的蘇晴。
蘇晴撇了撇嘴,不予理睬。
殺手一向是獨來獨往的,可兩人卻合作了多年,產生情愫是難免的,當然看起來是李離單方面的。
「沒想到那小子的實力提升的那麼快,這次害我損了一年壽命施展了血遁才得以逃生,修為也降了一大截。」李離現在想起依然有些心悸。
書上的蘇晴眸子里覆上一層看不透的神色,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倒是可惜了。」
一間老式的四合院。
獨立的小院里,一個女子坐在石凳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絲質的紗衣下黑色的內衣若隱若現,一張小臉不施粉黛清新自然。正是回到祖宅的顏曉。
不知道那天的不告而別會不會讓他生氣。每天晚上思念楊凡已經成為了顏曉的日常。
那晚醉酒雖然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清楚的記得那晚上自己非常主動。第二天起來看著自己微腫的嘴唇和酥胸上的指痕,顏曉只感覺身體里酥酥麻麻的,心裡像住進了一隻喜鵲,雀躍的不行。
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捨得沒進行下一步呢?顏曉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楊凡已經不在了,顏瑜來過他更是不知道。
他不會不行吧?想到這顏曉暗暗輕捏了自己一下,一張臉臊的發慌。
此刻的顏曉完全像一個閨中懷春的少女,腦海里全是情郎的身影。
就在這時房門被拉開了一道容一人的縫隙,一道曼妙的身影輕巧的鑽了出來,慢慢的向顏曉摸去。
靠近了才發現這姑娘長得和顏曉有五分相似,原來是妹妹顏瑜。顏瑜來到顏曉的背後,卻看到她似嗔似惱的偷笑著,哪裡還不知道她在想著那個混蛋,一隻小手作惡般的攀上了顏曉的胸脯。
啊!顏曉酥胸受襲,驚得跳了起來。就看到顏瑜捧著小肚子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死丫頭,不知道為什麼要和自己回來,總是來作怪自己。顏曉佯怒的沖了上去,對著顏瑜也是一頓抓撓。
兩姐妹嘻嘻哈哈的打鬧著,輕薄的衣服被撕扯下來春光乍泄,此般美景卻無人欣賞。
「姐,你的胸怎麼好像又大了?」顏瑜坐在顏曉的玉腿上,雙臂摟著顏曉,腦袋在她的胸間輕輕蹭著。
顏曉立馬賞了她一個爆粟:「你個瘋丫頭,嘴裡就沒個正形。」
難道男人的揉捏對胸部真的有用,顏瑜有些好奇的想道。
「姐,你和楊凡在談戀愛嗎?」顏瑜歪著小腦袋看著顏曉,她想起了那晚楊凡說過的話。
「死丫頭,我是他的老師,怎麼能談戀愛呢。」顏曉頓時像被踩到了尾巴,臉羞成一片。
顏瑜哈哈大笑,又怎看不出顏曉眼裡的情愫,心間莫名的酸澀無法與人說起。
兩人一時有些沉默,一個是羞的,一個是悶的。
突然,顏瑜從褲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獻寶似的朝顏曉揮了揮:「姐,有一個特別有趣的遊戲,我拿給你玩哦。」
顏曉知道她的性子,笑著看她。
突然,顏瑜的面色像遇到蛇一樣異常的蒼白,顏曉急忙詢問怎麼了。
顏瑜躲閃的看了看顏曉,強扯起一絲微笑,連忙將手機藏到了背後。
姐妹連心,顏曉又豈會看不出顏瑜眼裡的陰鬱,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拿給我。」顏曉又擺出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顏瑜有些瑟縮。
「沒什麼的,姐,你放鬆點,我只是看到了一些恐怖的東西。」顏瑜強裝做無所謂,神情卻紕漏百出。
顏曉有些煩悶,一把抓過顏瑜手裡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一條新聞。
怎麼有楊凡的照片?顏曉有些慌亂急忙讀下去,一旁的顏瑜已經來不及阻攔。
啪!手機從顏曉的手裡掉在地上,一隻手無力的耷拉到腰際,身子朝一側倒去。
顏瑜嚇了一跳,連忙抱住了顏曉的腰肢。顏曉的呼吸有些急促,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姐,你別嚇我,你清醒清醒啊。」顏瑜輕輕的拍打著顏曉的臉頰,大拇指急忙摁住她的人中。
摁了好一會,顏曉才恢復過來,恢復來的一瞬間眼眶已經被眼淚盈滿了,先是嗚咽,她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啜泣聲慢慢變成了低聲哭泣,玉齒咬住自己的胳膊,想竭力制止哭泣,可即便唇間滲出腥甜。
「姐,不要啊,你不要這樣啊.」顏瑜看著顏曉這副凄慘模樣,急忙上去搬她的腦袋。
顏曉猛地推開顏瑜,雙膝狠狠磕在地上,俯在床上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痛苦的唏噓,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抽出來,散布在院子里,織出一幅幽暗的悲哀。
顏瑜看的心痛,這才知道姐姐對楊凡的愛多深,其實可能連顏曉也說不清,可愛又怎麼能夠隨便說清呢?
顏曉哭的有些脫力了,顏瑜輕輕搬正她的腦袋,空洞的眼睛布滿血絲,髮絲凌亂著黏在臉頰上。
「小瑜,都是騙人的是吧?我們去找他好吧?我好想他。」顏曉企盼著看著顏瑜,好像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在了顏曉的身上,凄慘的樣子令人心碎。
顏瑜強忍住眼裡的滾燙,摸了摸了她:「恩,他一定會沒事的,壞人遺千年啊,更何況他那麼壞。」
她的心也痛,只是不如顏曉,可也不好受。
「那我們走吧。」顏曉猛地站著起來,拖著顏瑜就要走。
「姐,換換衣服吧。」顏曉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紗衣,匆忙走進了房間。
許氏珠寶公司,在夜裡依舊耀眼的像明珠。
「生哥,打探清楚了,他確實死了。」阿黑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朝著許天生說道。
許天生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背負的大山被放了下來。
輕輕的仰躺在老闆椅上,眼睛閉起來微微旋轉著,看起來心情極為放鬆。
「生哥,要報仇嗎?」阿黑輕輕問道。
許天生睜開眸子,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噢,你說說有什麼仇?」
阿黑被盯得有些發毛,澀然道:「您受的屈辱,還有少爺.」
本以為許天生會生氣,卻沒想到他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拍了拍阿黑的肩膀。
「少點執念,會過得更舒服的。」許天生語重心長的說道,身上多了一股莫名的氣質。
阿黑突然覺得許天生有點變了。
「阿黑,今晚出去放鬆放鬆吧。」許天生轉過身來曖昧的朝阿黑眨了眨眼睛。
阿黑滿頭黑線,只想收回那句話。
某山,某道觀。
「小煙,你看你這道愛情線又變長了呢。哎呦真漂亮。」老頭子又恢復了那身破爛的道服,泛著油光的頭髮邋遢的搭在肩上。
此刻他正捏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的手掌心,裝模作樣的摸索著,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少婦幽深的事業線。
那個叫小煙哪裡發現不了他這色樣,不過好像有些習慣了,淡淡的看著他。
就在老頭子順著胳膊繼續往前摸的時候,兜里的iPhone7不厭其煩的震動著。
老頭子惱怒的取出手機,看到一條信息后,突然身上爆發出一股暴虐的氣息,肉眼可見的白色真氣包裹住了整個身體。
身旁喚作小煙的少婦被震到了地上,老頭子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腳尖一點,飛快的消失在道觀里,他想殺人。
第一醫院的包間里。
林雪一臉憔悴的躺在病床上,蒼白的嫩臉沒有一絲血色,光滑的手背上插著一根針管,液體一點點流進身體裡面。
自從那晚暈過去以後,林雪到今天都沒有再吃過一口飯,甚至喝過一口水,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每天獃獃的坐在楊凡的卧室里看著楊凡的照片。
這可把秦麗雅急壞了,這幾天里每晚都被噩夢驚醒,但正常的生活還是繼續著,可林雪卻有些病態了,即便是沈柔勸說也於事無補。
「雪兒,喝點粥吧,是你最愛的皮蛋廋肉哦。」秦麗雅舀出一勺香味撲鼻的肉粥。
林雪把臉轉到一邊,喃喃道:「楊凡也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