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傳說的怪物

一起吃過飯後，李二叔也在我們所住的旅館，訂了一個單間，計劃明天一起進山回村。

在晚上，雪紅和我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那種激動的心情是難以用文字來表達的。

一坐下，這一老一少就彼此心花怒放的，滔滔不絕地又談論起，那些姑長、姨媽、二舅還有村外那棵小樹等等的趣聞和現狀，基本上已忘記了我的存在和時間的流逝。

就這樣，在兩個小時里，我就在這種無所事事、極端無聊而又無法插話的囧態中度過。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而一再向雪紅打眼色，以提醒她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不能再打憂別人睡覺了。雪紅這才停止了與李二叔家常聊天，終於聽到她道：「二叔，時間也是不早了，明天還要進山，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我馬上覺得精神一振，也急忙站了起來，準備回房睡覺。

雪紅緊接著又道：「但在進山前，你能給我們說一下那個提早了二十年的祭祀嗎？」

我很是無語，卻也明白雪紅的想法。這次被她媽媽要求回老家，和這次提早的祭祀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也的確是糾結了雪紅好多天的了。

李二叔卻是一愣，竟不悅地道：「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嗎？」

雪紅連忙搖頭道：「不是，是昨天小惠告訴我的，媽媽卻從不曾向我提及。」

李二叔罵道：「那真是個快嘴的女娃，我告訴你們，這事和你沒多大關係。而且大哥也說了，用不著告訴你。你們倆回來了，就開開心心玩個把月。能見到你，娘和大哥就都開心，別的事就用不著你們操心了。」

這個李二叔的話也太沒有道理了，我不由得道：「李二叔，但我們畢竟知道了，如果不明白的話，你覺得雪紅會不擔心嗎？在這樣的心情下，怎麼可能玩得開心啊。」

李二叔看了眼輕咬著嘴唇，神情卻很是堅決的雪紅，語氣終於緩了下來道：「那事真的用不著你們操心的。」

不想雪紅卻是直接站了起來道：「二叔，算了，如果你不願意說也就罷了，我們明天就回城裡吧，也免得讓你們擔心。」

李二叔顯然急了，他一手將雪紅按回座位上，連聲道：「胡來，你走了我怎麼向娘和大哥交代？其實我也覺得告訴你們也沒有關係的了，只是怕你們回老家后不能玩得盡興。」

我和雪紅急忙搖頭，表示那是決不可能發生的。

李二叔卻又是沉思了良久，才一咬牙道：「那就告訴你們吧，反正就算我不說，那個快嘴的女娃也會說的。其實這不算什麼，畢竟已經請到能人來幫忙了。雪紅，其實這事的根源，是來自於我們村子的一個很古老的傳說。」

有故事聽了，我的精神為之一振，竟忘了之前的倦意。也急忙在雪紅身邊坐了下來靜聽。

李二叔又道：「相傳在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來到了這裡定居，那是得到了這裡山神的保佑。山神不但為我們提供了肥沃土地和滿山的鳥獸，也讓大家安居樂業，人口興盛。但是，後來有一位後生，竟然幹了件很無恥的事，侮辱了山神。」

我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事啊？」

李二叔卻道：「太久了，誰知道啊。但傳說中那可是把山神搞得是大怒，就把他變成了一隻怪物。據說那年青人被變為怪物后，不但外形如野獸般醜陋，而且性情也是大變，竟對本是一衣帶水的鄉親們是大開殺戒。幸好，村子的人一直有習武的習慣。大家都有不錯的武藝。在大家齊心合力之下，終於將它趕回了深山。只可惜，那年青人變怪物后，卻是力大無窮，相當的兇猛，村子里的人也是死傷了許多。

「怪物逃回山後，大家也是組織過多次的巡山，卻是再沒能找到那怪物的蹤跡。不過，那怪物卻也是再沒有出現，隨著時間的過去，大家也就將這事給放下了。可是沒想到，大約過了五十年左右，那怪物卻又重新出現，又一次攻擊了村子。那次死傷的人更多，但這次最終在大家的合力下，將怪物給殺死了。」

雪紅開心道：「終於解決了，那就好了。」

李二叔卻又搖頭道：「沒用，據說五十年後，那怪物又復活了，而且是每隔五十年左右那個怪物就總會出現。就算將其殺死後燒了，又或者將它的屍體帶出山外，卻總是每隔五十年就復活。」

我好奇地問道：「五十年出現一次，而且是不斷循環？不可能有生物那麼長壽吧？那可能是別的什麼其它怪物吧？」

李二叔卻肯定道：「不可能，每次它出現，先祖都會將它外形給畫下來，那絕對是同一隻怪物。而且那個怪物還變得越來越聰明，大家在捕殺它時，傷亡卻是越來越大。這總不是個辦法，於是大家就商量決定，從外面請能人進山了除妖了。」

我點頭道：「對，早就應當這樣了，外面的能人、異士可是不少。」

李二叔道：「但是，就算是請到的外面的能人，其最好的結果還是只能將其殺死，卻依然無法改變五十年它就重生一次的局面。而且，外面請能人費用也是很高，村裡本不富裕。另外，也不是每次從外面請來的能人的本領都是一樣好的，被怪物殺死的卻也是不少。」

聽到這，雪紅已是有點臉色發白了，我急忙握緊了她的手，對李二叔道：「那不是很麻煩嗎？那時還沒火器，僅憑冷兵器和怪物打鬥，勝算可是不多啊。」

李二叔也點了點頭道：「對，單憑獵殺必竟解決不問題，於是，大家也就不斷安排村中的人，到外面尋師訪道。希望能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

雪紅輕聲問道：「那找到方法了嗎？」

李二叔道：「也算是找到了吧。雖然還是沒法改變那怪物每五十年出現一次的局面，但總算不用再有人傷亡了。」

我道：「是那個祭祀儀式嗎？」

李二叔點頭道：「是的，每次在祭祀儀式后，怪物就會消失。而且是每次皆靈。這麼多年下來，也成了我們村的一個傳統了。」

我又道：「那為什麼這次會提早了二十年？」

李二叔卻是一聲唉氣，才緩緩地道：「應當是和三十年前的那次祭祀儀式有關吧。在那次儀式后，怪物也是不曾出現，但是參加祭祀的人，卻是都失蹤了。雪紅，你爺爺也是在那次儀式中失蹤的。」

雪紅驚叫道：「啊？為什麼我沒聽你們說過的？」

李二叔輕聲道：「這是大哥要求的，可能是不想讓你擔擾吧。」

我不禁又問道：「李二叔，那你們是怎麼知道要提早這麼多年的？是不是那怪物又出現了？」

李二叔卻搖頭道：「怪物倒沒有出現，但是在幾年前的地震后，三大家族就很是留意這方面的事情，要提早進行祭祀的消息，也是三大家族族長在上個月底才公布的。祭祀的時間定在年底，離現在還有三個月時間。所以，你們真的用不著擔心，到村后安心玩就是了。」

聽了李二叔的安慰后，我卻感到更是的不安。雪紅的媽媽這個時間讓她回來，肯定是和這次祭祀有關係。還有，這次黃小惠他們說是受了衛家的邀請來的，跟隨她的老劉頭那幾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

一個延續了幾百年的傳統儀式，卻要請外人前來協助，那可見他們這個祭祀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只是可能李二叔不願告訴我們，又或者連他也不曾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