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東宮一黨的嫉妒
許牧此時就如同從厄爾巴島回歸的拿破崙一樣,所到之處,唯有跪下,沒有刀槍。
「帶我去見陛下。」
「是!」
在禁軍的簇擁之下,許牧來到殿前,諸臣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在那裡等候,除此之外張念念和阿秀也在宮城外的迎接人群中,朝著許牧大力的招手。
「許牧,許牧!」
許牧聞聲看到了她們倆,不禁浮現和煦的微笑,並招招手示意等會自己會回來找她們。
皇帝李治親自來到宮前的寬敞場地前,率領百官在此迎接,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迎接歸來的許牧一人,排面不可謂不高。
遠遠的望見許牧在禁軍的簇擁之下穿過一道道宮牆,李治臉上就忍不住浮現笑意。
「大柱國平安無損的回來就是我大唐最大的福祉。」
禁軍在最後一道宮牆前停步,許牧獨自跨過這道宮牆,前方不遠便是等待已久的李治。
「許牧拜見陛下。」
「不必多禮,大柱國遠行波斯為國奔勞真是辛苦了。」
雖然這話很像是客套話,但李治卻是真心的,自此之後李治心中對許牧再無一點疑心,試問若是一個對至尊皇位有覬覦的人,一心只會盯著皇位,又怎會樂意主動去波斯,做這一件對大唐「無關痛癢」的事情。
「臣不辛苦,幸好走了那麼遠的路都是有意義的。」
「你的意思是成功了?」李治心中驚喜道。
許牧也不賣關子,點點頭,道:「幸不辱命。」
「哈哈哈!」李治高興的大笑,「得此良將,朕還有何求?」
「皇上過獎了,臣不過是盡自己所能罷了。」許牧謙虛道。
侍郎費仲誇道:「大柱國無需謙虛,你的功績我們都看在眼裡,對朝廷還是社稷,大柱國都是居功至偉啊!」
褚遂良也摸著花白鬍子應和道:「大唐能歷經無數風波安穩下來,著實有大柱國很大的一份功勞。」
就連衛民文也站出來為許牧說話道:「你們說得都有理,若無我大柱國,大唐哪有今天的輝煌?」
群臣皆笑,氣氛無比的融洽。然而現在雖然不是在議事的金殿之上,卻仍舊是朝堂,只要是身處朝堂,一切就都沒有那麼簡單。
衛民文表面燦笑,一副和悅親善的樣子,心裡卻是一陣冷笑。
所謂欲要使其滅亡,先要使其瘋狂,既然無法從他身上找污點,那就讓他「瘋狂」,人一旦瘋狂就會驕縱,就會目中無人。
到時候越了紅線,皇上還會像現在這樣包庇他嗎?
羅織一大通罪名往他頭上套,還怕弄不死他?
為何他一心想要弄死許牧?不止是他,太子一黨的人其實都暗自站在衛民文一邊,與其一起商議如何絆倒許牧。
只有一個原因——一手遮天的權臣只能有那麼一個,許牧爬到這個高度就會引起下面無數的嫉妒猜忌與仇恨。
特別是當初的東宮一黨,跟隨在太子身邊的老臣們心裡皆是不爽。
東宮屬官皆是太子一黨,平日里幫太子出謀劃策,當初李治監國之時這群屬官便是得力助手。
他們所有期望便是能在李治當上皇帝之後,東宮屬官皆能高升,然而一場內亂,使得許牧一舉成為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的超級權臣。
不僅武將大多都站在他這邊,還有許多老臣給他撐腰,而他們這群常年跟在李治身邊的人反而受到了冷落,這又如何叫他們心甘情願。
他們不僅恨許牧,還恨許牧背後的利益集團,只要扳倒許牧,就是大獲全勝!
如今他們的策略就是捧殺許牧,既然皇上還不覺得許牧有威脅,那他們乾脆以退為進,進一步捧高許牧,捧到天下第一人的位置,看看李治還害不害怕。
許牧全然當他們不存在,說道:「此番波斯之行,臣幫波斯復國,在波斯設立了波斯都督府,波斯之王卑路斯今後就是我大唐的官,今後每年也將會向我朝上貢,尊我朝為宗主。陛下可還滿意?」
「哈哈,大柱國做的如此之好,朕哪還有雞蛋裡挑骨頭的地方。」李治笑道:「既然波斯是愛卿一人拿下的,朕看波斯那些每年上貢的貢品就全送給大柱國吧,朕也不少那些,你們看怎麼樣?」
阿這身後諸臣不禁陷入沉默之中,身兼太常卿的楊師道站出來說道:「陛下,古往今來還從沒有皇帝將貢品與臣子分享的,這不合規矩啊。」
皇帝賞賜臣子的賜品中其實不乏其他國家上貢的貢品,但是一般不會明著說出來,貢品是一種象徵,賜給臣子是臣子的榮耀,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然可從未有帝王公之於眾說要將每年的貢品分給哪位臣子,這種殊榮千古難有。
「陛下三思啊,萬不可隨意開先河。」
楊師道身為老臣,行事難免古板循舊,倒不是為了針對誰,甚至他跟許牧都沒有個人私怨。許牧心裡也清楚他只是忠於皇帝。
「為什麼不可,大柱國立下如此功勞,不賞何以彰顯陛下賞罰分明,不法古不師古,陛下心如明鏡,難道還需要你個太常卿上來反對?」
此時為許牧站出來說話的不是程處嗣秦懷玉,也不是友好的一些同僚,而是一直覬覦許牧位置的戶部尚書衛民文。
許牧有些詫異,此人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衛民文帶著同黨竭力贊成此事,李治高興,正式宣布波斯貢品以後歸屬大柱國!
見事情成功,衛民文將目光望向許牧,正好兩人的目光對上,面對一雙帶著絲絲寒意目光的雙眼,衛民文沒有怯懦,反而嘴角掛著一道友善的弧線。
「恭喜大柱國,這可是難得的殊榮啊,陛下將此殊榮給了大柱國,足以證明大柱國在我朝中無可匹敵的地位!」
許多人上來恭喜賀喜,許牧卻覺得事有蹊蹺,他時常告誡自己,人不能沉浸在喜悅之中不能自拔。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是他的座右銘。
唯有到達超然的境界,才能洞察一些隱藏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