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與吉野直清的談話
第279章與吉野直清的談話
告別了花澤名作之後,韓年一邊在街上閑逛,一邊繼續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城裡的安防情況。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一直晃到了傍晚。
此時,魏大勇已經從城外回來了。
韓年將吉野直清晚上會過來赴宴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後二人就在屋子裡靜靜地等待著。
等了幾個小時之後,魏大勇感覺有些無聊,他直接躺在床上睡覺去了。
韓年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四五點鐘,時間還早,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到了約莫七八點鐘的時候,韓年終於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立刻走到了門口用東瀛語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了吉野直清爽朗的笑聲:「岡本君,我是吉野!」
聽到了這話,韓年立刻跑到了床邊推攮魏大勇。
他低聲叫道:「和尚,別睡了,吉野直清到了。」
可是魏大勇不知道怎麼回事,睡得就跟個死豬一樣,怎麼推也醒不過來。
韓年的眉頭緊皺,他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
魏大勇被一下子呼醒,他一臉懵逼地捂著自己的腮幫子。
魏大勇剛要開口說話,韓年立刻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低聲喝道:「別吵!吉野直清到了。」
就在這時,屋外的吉野直清問道:「岡本君,發生什麼事了嗎?」
韓年急忙回頭叫道:「沒事,請吉野君稍等一下,我這就給你開門。」
朝著魏大勇瞪了一眼之後,他立刻來到門口。
韓年打開了門,然後直接張開了雙手:「嗨!吉野君,我的好朋友!」
吉野直清直接給了韓年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笑道:「岡本君,好久不見啊!」
韓年笑道:「確實挺長時間的了。」
「所以,我這才剛一回到雙峰縣,不就過來找你了嘛?」
吉野直清進門之後也不客氣,他直接隨手拉了一條板凳坐下,然後開口問道:「岡本君,剛剛我好像聽到了一聲脆響,你聽到了嗎?」
韓年笑道:「剛剛是藤田在睡覺呢,他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吧。」
「所以一個巴掌直接拍到了自己的臉上,你看藤田現在還在揉自己的臉呢。」
吉野直清朝著魏大勇看了一眼,此時對方現在確實是正在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腮幫子。
吉野直清朝著魏大勇笑了笑,然後他回頭對韓年問道:「岡本君這次來雙峰縣是有什麼事情嗎?」
韓年將門關好,然後問道:「吉野君,花澤副官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呢?」
吉野直清說道:「嗨,別提了。」
「本來我是打算帶他一起來的,但是半路上突然遇到了37大隊的飯付輔夫。」
「岡本君你不是我們第9旅團的人所以不清楚,這個飯付輔夫跟我向來不對付。」
「他一聽說我要出營喝酒,立刻就威脅我讓我回去。」
「飯付輔夫說,如果我要是非要來的話,他就發電報給并州城,也就是我們第一軍的總部那邊,告訴中將大人我擅離職守!」
「我沒有辦法,只能讓花澤名作代替我鎮守軍營,這才有機會出來。」
韓年皺眉道:「這個飯付輔夫怎麼這麼多事?」
「如今這雙峰縣城一切安好,出來喝個酒怎麼了?」
「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出來添堵?」
吉野直清嘆了一口氣說道:「岡本君,你是有所不知啊!」
「飯付輔夫連同另外三個步兵大隊,他們前段時間受第四旅團的邀請去榆次城那邊幫忙掃蕩去了。」
「昨天飯付輔夫四個步兵大隊突然灰溜溜的回來,我猜他們一定是吃了什麼悶虧,才會這樣。」
「大家都是一個軍營里做事,我也不想跟他多計較什麼。」
「有些事,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韓年點頭稱讚道:「這飯付輔夫就是一個標準的小人,吉野君能夠不跟他一般見識,屬實明智!」
吉野直清笑道:「岡本君過獎了,我只是對他們太了解了而已。」
韓年點頭道:「實不相瞞,吉野君,我這次過來雙峰縣這邊是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一下你。」
吉野直清說道:「岡本君有什麼問題請直說。」
韓年問道:「我不是軍人,所以對你們軍中的情況不了解。」
「所以,我想問一下,一個少將值多少錢?」
吉野直清聞言一愣:「岡本君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你打算買官?」
韓年搖頭道:「我對參軍並無興趣,我只是想問。」
「如果我能夠把你們軍中的一個少將救下來,你們第一軍會給我什麼獎勵?」
聽到這話,吉野直清的心猛地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問道:「岡本君,不知你所說的是哪一位少將?」
韓年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應該是你們第一軍的少將。」
吉野直清驚呼道:「莫非,你說的是我們第九旅團的旅團長越生虎之助?」
韓年搖頭道:「應該不是,據我所知,你們第九旅團的旅團長早就被押送到支那總部那邊了。」
「而我說的這位將軍,似乎是剛剛戰敗被俘。」
「而我,只是碰巧知道了他們的行軍路線而已。」
聽聞不是自己的旅團長,吉野直清的熱情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他思索道:「如果岡本君能夠把我們第一軍的少將從支那軍的手中救出來的話,那不用說,肯定是大功一件!」
「如果岡本君打算以此當做參軍敲門磚的話,那最起碼也得是個佐官級別。」
「具體是什麼佐官,那就要看那名將軍的重要程度,還有就是我們第一軍指揮官筱冢中將的心情了。」
韓年搖頭道:「吉野君,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對參軍沒有興趣。」
「我只要錢,而且必須得是現錢!」
吉野直清思索道:「如果是金錢獎勵的話,我還真不清楚會有多少。」
「畢竟,我們第一軍最近的財政問題本來就已經很緊張了,而少將職位又是屬於高等將領。」
韓年故作緊張地問道:「所以,大概會有多少獎勵呢?」
吉野直清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我估計,應該是幾十萬,到幾百萬左右的現大洋吧。」
「具體是多少,我還真不好猜測,畢竟沒有出現過什麼先例。」
聽到這話,韓年的眼珠一轉,然後他故作興奮地說道:「幾百萬,這可真不少!」
「吉野君,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你放心,等我發了財,肯定忘不了兄弟你!」
吉野直清也沒有在意,他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他把注意力轉到了魏大勇的身上。
吉野直清笑道:「藤田君,咱們可是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啊!」
「上次我聽岡本君說你受傷了,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魏大勇齜牙咧嘴地笑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多謝吉野君仗義出手,要不是你的葯,恐怕我非得丟掉半條命不可。」
吉野直清笑道:「嗨,大家都是朋友,說這些就太見外了。」
「正好今天我也騰出了一個空,咱們大家可以一起好好的喝頓酒!」
魏大勇笑道:「那可太好了!」
韓年笑道:「吉野君稍等一下,我現在就讓酒店去準備酒菜。」
吉野直清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跟魏大勇閑聊天。
吉野直清問道:「藤田君,你們最近這段時間都去哪了啊?」
關於這一點,韓年早就跟魏大勇串通好了說辭。
魏大勇笑道:「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晉西北那邊四處跑。」
吉野直清點頭道:「雖然我沒有干過倒斗的事情,但對此確實也有所耳聞。」
「你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平日里比較辛苦。」
「要麼半年不開張,一旦開張,那就是橫財到賬!」
魏大勇點頭笑道:「確實如此。」
「只不過,可能是最近比較走霉運吧。」
「前段時間,我跟岡本君我們倆找了好幾處支那大墓。」
「只可惜,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
「要麼是機關太多進不去,要麼就是假墓。」
「為此,我和岡本君我們倆白頭髮都熬出來了不少。」
「要不是偶然得知,支那部隊最近在押送咱們的一名高級軍官,恐怕我們現在已經離開晉地,直接去秦地了。」
「秦地?」吉野直清驚呼道:「那邊可是支那游擊隊的大本營啊!」
「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們也敢去?」
魏大勇嘆息道:「正是因為秦地太危險了,所以我和岡本君才一直在晉地這邊瞎晃悠。」
「可是眼看著這麼長時間什麼收穫都沒有,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吉野直清嘆息道:「哎,世道太亂,什麼都不好乾啊!」
聽到這話,魏大勇故作好奇地問道:「吉野君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你在雙峰縣這邊不是挺好的嗎?」
「據我所知,雙峰縣這邊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亂子啊?」
吉野直清嘆息道:「唉,藤田君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實不相瞞,我們第九旅團在雙峰縣這邊一共有五個步兵大隊。」
「但是,我們這五個步兵大隊之間相處的卻並不和諧。」
「之前旅團長在的時候,我因為跟他是同鄉,所以就比較受寵。」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跟另外的四個步兵大隊的關係漸漸的也就越來越遠。」
「旅團長在的時候,他們因為顧忌著旅團長所以不敢怎麼樣,甚至有時候還會刻意的想要巴結我。」
「但現在旅團長不在了,那四個步兵大隊直接就把我給孤立了起來。」
「特別是第37步兵大隊的飯付輔夫,他是看我最不順眼的。」
「每天在他們的孤立之下,我也不好過啊!」
聽到這話,魏大勇的心裡忍不住地撇嘴道:原來你們這些小鬼子也會爭寵,也會搞內訌啊!
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他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吉野君你也不容易啊!」
吉野直清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
「現在我們第九旅團本來就相當於是個沒娘的孩子一樣,除了日常的補給之外,什麼好事都落不著我們。」
「再加上我們的內部也不團結,我現在在這雙峰縣裡呆著,就跟度日如年一樣!」
就在這時,韓年回來了。
他開口問道:「既然吉野君每天過得這麼煎熬,那你有沒有想過解甲歸田呢?」
吉野直清嘆氣道:「我怎麼不想?」
「當初越生將軍剛出事的時候,我就已經試探性地提交給退伍申請函了。」
「但并州城那邊直接給我打了回來,他們說現在正是帝國需要我們的時候,讓我不要因為這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輕言放棄。」
韓年笑道:「吉野君,要不你乾脆想個法子金蟬脫殼吧?」
「金蟬脫殼?」吉野直清愣道:「什麼叫金蟬脫殼?」
韓年解釋道:「金蟬脫殼是源自古華夏的一個成語。」
「關於這個成語,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傳說,寒蟬在蛻變時,本體會直接脫離皮殼,只留下蟬蛻還掛在枝頭。」
「所有人都以為那枝頭上還有寒蟬,但那只是寒蟬的皮殼而已。」
「而寒蟬的本身,則是不知道跑到哪裡逍遙自在去了。」
吉野直清好奇地問道:「我又不是金蟬,沒有皮殼,我該怎麼脫殼呢?」
「難道用我的衣服來當做皮殼嗎?可是這根本瞞不住別人啊?」
韓年笑道:「吉野君,你覺得華夏怎麼樣?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吉野直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說實話,我非常喜歡這個國度。」
「這裡不但地勢比我們東瀛帝國廣闊,而且還有各個方面的文化也很有意思。」
「只可惜,這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比較落後,他們的實力並不足以保護自己的這些財產。」
「支那有一句古語是這麼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覺得現在的華夏就是這個樣子。」
韓年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只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華夏如今也在努力的往前追趕,他們的軍事力量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