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04章  拒絕

白扎努知道王梓茵竟然說服蠻夷王退兵的事情，立刻就去見了她。

「你什麼意思？」白扎努有些惱火地說道：「你說了要幫我剷除烏鹿野，所以我才會幫你見到王上，現在你卻勸說他留下烏鹿野的命？」

「白扎努，你誤會了。」王梓茵擺擺手，看著白扎努說道：「我之所以留下烏鹿野的命，是為了幫你啊！」

「幫我？」白扎努一臉懷疑地看著王梓茵，似乎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你若是真的幫我，明明應該趁機讓王上直接進攻，讓阮鳳歌他們殺了烏鹿野！」

只有烏鹿野死了，他才能高枕無憂。

「這只是你的想法。」王梓茵笑了，低聲問道：「如今你在軍中毫無威望，你覺得如果烏鹿野死了，到時候那些軍中的將士有多少人能聽你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如果烏鹿野回來，不是一樣沒人聽我的？」白扎努雖然聽到王梓茵這麼說有那麼一點點相信，但還是蹙眉問道：「而且他回來之後，王上肯定也會像以前那樣相信他，到時候哪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他打了敗仗，就算回來了，以前的威望也必然大打折扣。」王梓茵繼續勸說道：「有些時候，人得繼續往前看，往遠了看，你不能只看眼前，像烏鹿野那樣的人，心高氣傲，到時候還愁他不出錯？」

白扎努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已經有了幾分動搖。

很顯然，他覺得王梓茵說的這些話有些道理。

「可是……」白扎努想了想才說道：「萬一他回來之後對我不利，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白扎努，這件事才剛剛開始呢！」王梓茵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問道：「不如你先相信我，到時候再看結果如何？」

白扎努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王梓茵對他笑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被蠱惑了。

因為他已經什麼都不想了，只想自己聽命於她。

等到白扎努離開，王梓茵才慢慢伸出手掀開了放在桌上的香爐，裡面一隻蠱蟲正在沉睡。

如果不是收到了烏鹿野已經換了人的消息，她也不會那麼冒險用蠱來蠱惑人心。

希望顧清流能儘快回來，否則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頂多久。

……

沒兩日，蠻夷退軍的消息就傳遍了秦平關，連灃州城外的蠻夷大軍也離開了，百姓們欣喜不已。

「還沒有阮夜他們的消息？」

阮鳳歌讓小七去查探阮夜的消息，結果發現那裡根本沒有人出來過。

見小七搖頭，阮鳳歌忍不住嘆了口氣。

「請顧副將來一趟。」阮鳳歌沉默了半晌，沉聲道：「記住不要張揚。」

小七領命，很快顧清流就已經出現在了阮鳳歌的面前。

「明日你就帶著蠻夷大軍折返，這一路上一定要加倍小心。」阮鳳歌看著顧清流，沉聲道：「王梓茵在蠻夷已經為你鋪好了路，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郡主？」顧清流沒想到王梓茵竟然會在那，但是一聽阮鳳歌這麼說，當下點點頭說道：「我會儘快掌控蠻夷，到時候如果我成了蠻夷王，就請你去喝杯酒。」

「顧清流。」阮鳳歌看著顧清流，突然開口問道：「如果你真的成了蠻夷王，到時候恐怕一輩子都要留在蠻夷了，不會後悔嗎？」

「那有什麼可後悔的？」顧清流微微一笑，想了想才說道：「其實要是留在東炎，這輩子可能也就只能做個小小的官員，跟蠻夷王比起來，那能一樣嗎？」

雖然顧清流說得很輕鬆，可是阮鳳歌已久能明白他的用意。

他選擇背離故土，只求能讓百姓能夠安寧度日。

「阮將軍。」就在阮鳳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顧清流突然開了口，「如果我沒能成為蠻夷王，到時候你一定要踏平那裡，把我的屍體帶回來，好不好？」

「好。」

阮鳳歌沒有說讓顧清流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她很鄭重地答應了他。

顧清流笑了。

「君子一諾。」

「駟馬難追。」

翌日，顧清流以烏鹿野的身份向顧清流認輸，然後帶著大軍離開了。

阮鳳歌站在原地，看著烏鹿野的背影，許久沒有說話。

「想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鍾澈的聲音突然從阮鳳歌的背後響起。

「鍾澈？」阮鳳歌一愣，回頭才看到男人已經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一時間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的事情已經了了，不如交給別人，我帶你四處走走？」鍾澈沒有回答阮鳳歌的問題，反倒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鎧甲，低頭看著她問道：「等到回了京城，哪裡還有時間？」

「咱們現在回京？」阮鳳歌驚訝地看著鍾澈，一時間搞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這邊大軍還沒收到皇上的詔令……」

「不必管那些。」鍾澈笑了，拉著阮鳳歌便回了秦平關特意給將軍騰出來的府邸，「好好收拾一番，到時候想著這一路上可以走走停停地看風景，是不是很開心？」

阮鳳歌雖然不知道鍾澈為什麼非得著急帶自己離開這裡，但是聽到他這麼說，只能笑著應了。

等到收拾好了出來，鍾澈卻攔住了小七。

「小七就不必跟著了。」

小七一愣，下意識地去看阮鳳歌。

對於鍾澈，小七並不陌生，但是除非阮鳳歌親口命令她不跟著，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聽鍾澈的。

「小七一直跟在我身邊，為何不帶著？」阮鳳歌自然也很疑惑，抬頭去看鐘澈問道：「而且，你帶著我回京，到時候路上也總得有人照應吧？」

她剛才就發現了，鍾澈身邊沒有人跟著，難不成這一路上就他們兩個嗎？

「歌兒，你知道的……」鍾澈聽到阮鳳歌這麼說，倒是忍不住笑了，扯著她的衣袖走到一旁，低聲問道：「這次我就想跟你單獨出去，慢慢地走回京城，好不好？」

「將軍，不可！」小七可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聽到鍾澈的話，當下也顧不得規矩，直接打斷了鍾澈，沉聲問道：「攝政王素來重禮法規矩，怎麼到了我們將軍這，反倒是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