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74章 作妖
檀清酒在心裡暗自猜想著,臉上卻是一副苦惱模樣:「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皇祖母的病,孫媳應該如何處置啊?」
「光是從癥狀,從脈象上來看,孫媳幾乎是可以確定,這只是尋常風寒的。可是皇祖母這樣一說,孫媳卻又有些,不太確定了。」
太后笑了起來:「放心,哀家這病你不用管,哀家自由計較。」
「不過等會兒……」
太后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驟然傳來了通稟聲:「陛下駕到。」
檀清酒一愣,連忙轉過頭朝著門外看了過去:「父皇來了,應該是知道我入了宮,來詢問皇祖母你的病情來了,父皇那裡,我……」
「如實說。」
太后當機立斷,應該是早有打算:「你就直接告訴皇帝,哀家只是尋常風寒,剩下的,交給哀家就是了。」
「好。」
兩人剛剛商議完畢,沈彥淮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檀清酒垂首行禮。
「行了,起來吧。」
沈彥淮走到太后床榻邊坐下,只低聲詢問著:「母后今日感覺如何了?可有什麼好轉?」
太后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一副痛苦模樣:「能有什麼好轉啊?還不就那樣?葯都沒吃,哀家年歲也大了,熬可能是熬不過去了。」
沈彥淮皺了皺眉:「母后說的什麼話,以後可不能夠說了,母后康健,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沈彥淮說完,才轉過頭來看向了檀清酒:「端王妃給太後娘娘診治過了嗎?結果如何?」
檀清酒垂首,眉頭輕蹙著,似乎有些猶豫。
「怎麼了?是太後娘娘的病有什麼問題嗎?不好治?你也治不好?」
「這倒也不是。」檀清酒搖了搖頭:「兒媳方才給皇祖母診過脈了,從脈象,以及皇祖母的癥狀來看,皇祖母應該是風寒入體無誤了。」
「但是……皇祖母說,之前數位太醫來給皇祖母看過,都說診斷不出皇祖母這是什麼病。」
「這就讓兒媳實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皇祖母也只是風寒。諸位太醫能夠成為太醫,能夠被父皇信任,想必醫術也是不差的。」
「可是為何,連個風寒都判不了,也不敢用藥呢?」
檀清酒嘴裡說著苦惱,眉頭也一直緊蹙著,十分苦惱的模樣。
沈彥淮眉頭緊蹙:「你確定,太后只是風寒?」
「如果父皇問的是從癥狀和脈象來判斷,那肯定是風寒了。」
沈彥淮沉默片刻,才又接著問著:「有沒有可能,太后的並非是風寒,而是中了毒,只是癥狀和脈象與風寒相似?太醫覺得不對,所以才不好下定論,不敢用藥?」
檀清酒眨了眨眼:「癥狀和脈象都與風寒相似的毒藥?」
「既然癥狀和脈象都與風寒相似,那又為什麼判斷皇祖母是中毒,而不是真正的風寒呢?」
「兒媳方才給皇祖母診了脈,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值得懷疑是中毒。兒媳實在是不知道,太醫是如何判斷,皇祖母是中毒的。」
「難不成毒是諸位太醫下的?不然,太醫們為何要說皇祖母是中毒?」
太后這時才開了口,插話道:「哀家倒是覺得,清酒說的極對。太醫都說癥狀和脈象與風寒相似,為何他們不直接按照風寒下藥?」
「卻偏生要跟哀家說,他們診不出斷不了?」
「哀家倒是覺得,就是這群太醫在作妖。他們還專門提到清酒,說清酒醫術好,讓清酒來斷。」
「這擺明了就是針對清酒啊。」
「清酒倒是斷了,就是尋常風寒。但是,哀家覺得,一個尋常風寒,卻偏生要讓清酒入宮來斷,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要作妖吧?」
「且這作妖的人,多半還就是為了針對清酒。」
沈彥淮眉頭緊蹙著,在殿中來來回回踱著步。
「那母后想要……」
太后冷笑了一聲:「哀家自然是想要將那作妖的人給抓出來。」
「但是哀家懷疑,他們讓清酒入宮來診脈,是為了對付清酒,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從中作亂,陷害清酒。」
「所以,哀家想了想,倒是有一個法子。」
皇帝抿了抿唇:「什麼法子?」
太后頓了頓,才開了口:「很簡單,讓清酒照常開藥方,然後按照正常的流程,叫人帶著清酒的藥方去太醫院那邊抓藥,熬藥,端葯過來。」
「只是送過來的清酒開的葯,哀家不喝,找個人,最好是找個得了風寒的人來試藥。」
「而後皇帝你再按照清酒開的藥方,悄悄在宮外給哀家抓藥熬藥,悄悄送到哀家這兒來,哀家喝。」
太后抿了抿唇:「這樣一來,如果有人想要利用哀家來害清酒,或者是有人想要利用清酒來害哀家,就一目了然。」
沈彥淮停下腳步,沉吟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
沈彥淮很快拍板定論:「行,那就按照母后說的去做。」
「可是清酒……清酒這幾天,就在母后這裡住著嗎?」
「如果他們想要對付的人是清酒,他們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對清酒動手呢?」
太后冷笑了一聲:「住著吧,哀家倒是想要看看,究竟誰敢在哀家的地方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妖蛾子。」
沈彥淮低低應了一聲,又看了檀清酒一眼:「朕是覺得,其實清酒在母后這裡住著這件事情,也可以按照之前那藥方子的辦法。」
「讓清酒和母後身邊的宮女互換身份,用人皮面具,互相假扮彼此。這樣一來,便可保證清酒不會有什麼事。而且,清酒也依然可以在母後身邊照顧著。」
「母后以為……如何?」
太后稍稍思考了片刻,便點了頭:「也可以,這也是個辦法。」
「那就按照皇帝說的做吧,這樣一來,才能保證萬無一失,至少清酒不會出什麼事。」
太后說著,便又惱怒起來:「哀家倒是想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誰,竟然將主意都打到了哀家的頭上來了。」
「真當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老糊塗了,就可以任由他們隨便算計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