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84章 炸了
「……」
檀清酒許久沒有說話。
沈應絕見檀清酒被噎住,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夫人不說話,一定是太感動了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
「謝謝,大……」可不必。
只是檀清酒話還沒有說完,嘴驟然被人捂住了。
始作俑者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謝謝就不用說了,畢竟是夫妻了,不用這麼見外。」
檀清酒瞪大著眼,張嘴卻只聽見嗚嗚的聲音,索性也不說了,只惡狠狠地盯著沈應絕。
這人,簡直不要臉。
沒臉沒皮。
太狗了,狗見了他都搖頭,說他太狗。
沈應絕卻已經自顧自地轉移了話茬子:「今天沈彥淮突然立儲,倒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他們不僅沒有想到,沈彥淮會突然立儲,更沒有想到,沈彥淮會立我為儲。」
「聖旨一頒,朝野俱驚,整個京城大抵都已經炸了,前朝後宮,甚至更遠一些的地方,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人睡不著覺。」
「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檀清酒沉默了半晌,只瞥了沈應絕一眼。
刺激,的確是挺刺激的。
沈應絕不就喜歡刺激的嗎?
檀清酒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沈應絕卻仍舊捂住她的嘴巴。
檀清酒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啊,沈應絕雖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可是她也還有手啊。
她可以直接……打啊。
檀清酒瞪大了眼,是她太魔怔了。
檀清酒抬起手就將沈應絕捂住她嘴巴的手給打了開。
「沈彥淮這樣火急火燎地立儲,並且公開,是為了刺激冉雲歸。」
「他想要趕在冉雲歸被處死之前,將你立為太子,並且將這件事情告訴冉雲歸,讓冉雲歸知道,他之前放棄,甚至不惜下毒的人,現在卻出乎意料的,成為了儲君。」
沈應絕一下子笑了起來:「不錯,此舉倒是的確可以刺激冉雲歸。」
「不過,此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檀清酒瞥了沈應絕一眼:「沈彥淮親口所言,他與太后說的,並未避開我。」
「但是,他在最後暗示了太后,讓太后將我留在宮中,多留一些時候。」
檀清酒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沈應絕很煩人,但是有些話,她也還是要說。
「但是我不知道,沈應絕故意擋著我的面說這些事情,是有什麼目的。」
「也許是試探。」
檀清酒頓了頓,才又道:「他知道冉雲歸之前想要培養你作為他奪位的棋子一事,也知道你的毒,應該是冉雲歸下的。」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猜到的,還是查到的。」
檀清酒頓了頓,才又飛快道:「反正,你自己小心。」
說完,大抵是覺得有些心虛,檀清酒很快扭開了頭。
果然,很快檀清酒就聽見了沈應絕打趣的笑聲:「夫人這樣關心我啊?」
「……」檀清酒暗自磨了磨牙:「誰關心你?只是現在你和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你假裝昏迷不醒,卻在暗中拉攏勢力調兵遣將的事情被沈彥淮發現,那他肯定會懷疑我的。」
「畢竟,我是你的大夫,你只有在我的配合之下,才能做到這些。」
「要是你被發現,我受到波及,沒了性命,那我豈不是冤枉?」
沈應絕嘖了一聲:「口是心非。」
檀清酒咬牙,她哪有口是心非?
而且,他怎麼回事?
就算是知道她是口是心非,也不能夠說出來啊?
她不要面子的嗎?
檀清酒近乎咬牙切齒:「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入宮之後,就被關在了這太後宮中。而且,沈彥淮還與太后一起,讓我和宮女易容互換了身份。」
「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那宮女卻在用我的臉我的身份,在宮中到處串門。」
檀清酒緊抿著唇:「我也不知道那宮女去串門究竟打聽到了什麼,也不知道她或者說太后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總歸很難有什麼好事。」
檀清酒皺了皺眉,卻又想起了另外一茬:「對了,你是如何進宮來的?太后不是戒備森嚴嗎?而且,我與那宮女互換了身份,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沈應絕輕笑了一聲,檀清酒雖然口是心非,非說自己一點也不擔心他,可是他來之後到現在,檀清酒說的話,卻是句句都透著關心。
不過這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
畢竟,這樣的檀清酒實在是太可愛太有趣了。
要是他說出來了,只怕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了。
沈應絕想著,眼中笑意越來越濃。
「太后的確是戒備森嚴,而且之前我之前在這宮中安插的人,大多經過了她的手,她都知道,所以我想要進來,的確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我今天晚上能夠進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
沈應絕勾了勾嘴角:「因為今夜這宮中,也亂起來了。」
檀清酒皺了皺眉,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宮中也亂起來了?
什麼意思?
她在這太後宮中,幾乎與世隔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全然不知。
「宮中出事了?」
沈應絕卻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接著道:「至於你與那宮女交換了身份,我為什麼還能找到你?」
沈應絕輕笑了一聲:「那當然是因為,我與夫人,心有靈犀呀。」
「哪怕是夫人你悄無聲息和人換了身份,無論夫人你在哪兒。我也可以依靠著和夫人之間的默契與感應,找到夫人。」
「……」
檀清酒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今天晚上是喝了一瓶油嗎?」
「嗯?與油何干?」
檀清酒嘴角抽了抽,不想與沈應絕解釋什麼叫做油膩。
正要開口說話,檀清酒卻驟然聽見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
檀清酒皺了皺眉,這個聲音,像是……
炸藥的聲音。
檀清酒抬起眼來看向沈應絕:「太子殿下說今日夜裡,前朝後宮都炸了,這個炸了,難不成,是字面意思?」
沈應絕聽檀清酒這麼問,卻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來。
「夫人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檀清酒抿了抿唇,不,她一點也不想有趣。
「外面發生了什麼?」
「太子殿下應該是知道的吧?」
檀清酒很快聽見隱隱約約有人聲響起,似乎有人在跑,又似乎有人在喊。
只是離得有些太遠了,檀清酒聽不見他們喊的是什麼。
「你還不趕快走?」
檀清酒咬了咬唇:「雖然我不知道宮中究竟是出什麼事了,但是肯定是出事了。」
「宮中一出事,沈彥淮勢必是要封鎖宮中來查的,你還留在宮中,是怕沈彥淮查不到你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