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章 主母狠毒
是啊,小姐這是怎麼了?」
君念之渾身顫抖著,又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漠北二十八年,是她正要從寺廟中回到君家的那一年,是她十四歲的那一年,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真的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君家是漠北國幾大世家之一,而君易槐更是當今皇帝的恩師,位及文臣之首,而在朝堂之上,君易槐卻也左右逢源,中庸處世,在朝堂之上向來不與人樹敵,所以人緣極好。
雖不出眾,卻也是極好的相處之法,為人臣子,不出錯,便是對。
雖然君家勢大,可出生在這樣一個世家的君念之,卻顯然是不幸的。
母親身份低微,只是一位武將之女,為了巴結君易槐而送入府中之人。
而她自出生,便是遇上了上門的遊方術士,說她與家門有克,若是留在府中長大,自會有不順遂的事情發生。
這一道批言也將她徹底送入這尼姑庵中,直到如今……
只是……如果一切都已經重新開始,那麼是不是表明一切都有改變的機會呢?
「霏兒,我想吃點葷腥,你幫我抓一隻鴿子來吧。」
「鴿子?」霏兒有些為難:「這山裡面雖然各種鳥類都有,但是若小姐點名了,要吃鴿子的話,那可能真的有點難,鴿子一般不會來這般深山裡面。」
「不必擔心,今天一定會有鴿子的,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就是了。」
霏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小姐這麼篤定,不過瞧著君念之精神漸好,也忍不住開心。
服侍著君念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便在霏兒的攙扶下,走出了院子,屋外正是開春的時候,枝葉剛剛發了新芽。陽光撒下來,照的人也舒服。
自己這個院子,在庵里較為偏僻的地方。院子門雖然開著,卻連個庵里的姑子都瞧不見。
霏兒目光盯著天空,隨時準備出手。
君念之乾脆找了一個台階坐下來,好好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溫暖。
一切若是如常,那麼離她快要回府的日子,也是要來了。
君念之正望著天空想事情的功夫,霏兒那邊已經是歡天喜地的飛奔過來。
「小姐,小姐,你快看,我抓到了。」
霏兒手中的繩子,正抓著一隻鴿子的腿,那鴿子在霏兒手中來回撲騰卻也沒有什麼用。
像是獻寶似的放到了君念之面前:「小姐,你快看,咱們晚上可以吃肉了。」
別說是君家的小姐了,曾還在府中的霏兒也不曾會為了能吃到肉而這般歡欣雀躍,若是被旁人看到這一幕,只怕又是無限唏噓了。
君念之接過那鴿子,目光卻是直接落在了鴿子腿上,那鴿子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
君念之極為利落的將那竹筒打開,裡面果然躺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將紙條取出展開,那裡面的字跡,字字句句卻只讓君念之神色凝重。
霏兒不識字,但瞧見君念之漸漸變得凝重的表情,卻也知道這上面的內容不會好到那裡去。
霏兒忍不住道:「小姐,怎麼了嗎?」
「侯府里來的書信。」
「侯府的書信?小姐都來這水月庵八年之久了,才想起來要給小姐寄一封書信來嗎?委實寒了人心。」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侯府的消息,會直接寄了書信過來,又怎麼會用這種法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紙上的內容不是給她們的。
君念之將紙張重新卷好,又放回了那竹筒之中,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是送給白心師太的消息,只是說三日之後讓心白師太行個方便,三日之後會派人來這寺廟之中,若是發生任何,也只當做沒有看見。」
前世,她便是在這水月庵中,被三男子深夜輕薄,而更是被尼姑庵中的一群姑子瞧見,讓她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
而在此事之後的三日,侯府便是派了人來,將她接回了侯府。
大夫人孟氏手中難捏著這個事情,讓她永遠難以翻身,被迫在孟氏手下苟活,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雖然是府中的小姐,卻連任意一個下人都可以對她看低一眼。
看著君念之凝重的表情,霏兒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溫暖的天氣,主僕二人卻都是渾身冒著冷汗。
「那這鴿子。」
「放它走。」
霏兒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奴婢不明白。」
「這鴿子不能留,既然白心師太一直和府中的孟氏有所聯繫。那麼長時間沒有收到鴿子的信息,只怕還會再生變。也會查到我們這邊來,到時候只會更麻煩。如果她們知道我們知道了她們的計劃了,你覺得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解下鴿子腿上的繩子,將鴿子拋向了空中,鴿子拍了兩下翅膀,便是消失在了空中。
兩人癱坐在石台階上,霏兒雙眼有些無神,半響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來:「怎麼這樣,小姐已經被夫人害的入了這尼姑庵中,如今竟然還要小姐性命不成?」
君念之搖了搖頭:「性命倒不至於,只是會發生讓我更加生不如死的事情罷了。」
君念之瞧著霏兒,忽然笑了:「想回府嗎?」
霏兒聞言,抬頭:「小姐是有什麼打算了嗎?」
君念之點點頭:「既然在這裡會被人算計,稍不留神便是會丟了性命,那不如就將計就計,讓孟氏為咱們做一次嫁衣吧。」
「是,小姐說的對,奴婢一切聽從小姐安排。」
將鴿子放走之後,到了夜間,君念之難得見著了白心師太。
除了第一次她被送到庵里來的時候,白心師太出現過一次,這是唯二次出現。
收著了消息,估計是來看她死沒死。不過表情倒是收的挺好的,那一絲失望收在眼底,臉上掛著的滿是關切。
走的時候,還讓人送了一碟饅頭,說是改善改善伙食。
霏兒有些嗤之以鼻:「哼,假模假樣的,真是看得人作嘔。」
君念之倒是不甚在意,將那饅頭好生的留下了:「咱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後面可都是體力活,別人既然送來了乾糧,那咱們便好好留下便是了,可別辜負了別人的一番心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