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感應
「喂，上課開小差？」越修緣伸出一隻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迷茫地搖搖頭，「不是，我就是剛才想了想紅緋臨死前的畫面，覺得很真實。」
「真實？」越修緣一下子嚴肅起來，「難道你又感應到什麼了嗎？」
「也不算是感應吧，如果感應一般都是以夢境的形式，但剛才我只是出了一會神而已，可能是我自己亂想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紅緋臨死前那抹微笑還深深刻在我的腦海里，但我決定不再瞎想，示意越修緣繼續說下去。
「這就是我問莫安東如何收服紅緋的原因。以莫安東的靈力，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這麼厲害的鬼侍，所以我想只有兩種可能……」說到這裡，越修緣頓了頓。
「什麼可能？」我連忙追問。
「第一個可能，也是可能性比較大的，就是紅緋故意隱瞞自己的真正實力，假裝被莫安東收服，實際上是在伺機佔領莫安東的身體，實現反噬。」
「不可能！」越修緣話音剛落我就果斷地反駁，他看著我一臉迷惑，「為什麼？」
「紅緋不可能有傷害莫安東的意思，我確定。」
不知道多少次我不經意間看到紅緋，都會發現她在角落裡默默看著莫安東，臉上帶著一種少女的羞澀，眼神里滿是柔情，這樣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因為有時候，我也會偷偷地用這種眼神看越修緣。
「你確定？你如何確定，說來聽聽。」也許是我的斬釘截鐵吸引了越修緣，他對此很感興趣。
「這是女孩子的直覺，你們男人不會懂的。」我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真相，只好用「第六感」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來搪塞。
好在越修緣並沒有太過執著於這個問題，他只是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吧，既然你都說自己是『女孩子』了，那我當然是選擇相信你。如果這樣的話，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我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剩下的這種可能就是，紅緋是主動被收服的。」
「啥意思？我沒聽明白。」
越修緣白了我一眼，「剛才的聰明勁哪去了，我還以為你真的開竅了，看來還是榆木腦袋一個。」
好在教訓完我，他又開始詳細而耐心地解釋了起來：「一般來說，控鬼人都要耗費很大的努力才能收服一個鬼侍，因為當怨靈自由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幹嘛就幹嘛，為什麼要跟在人後面做侍從呢？所以在被收服時必然會反抗。但既然莫安東跟紅緋實力相當，如果紅緋想要反抗，莫安東是絕對收服不了她的，那麼排除剛才說的第一種可能，剩下的就是紅緋心甘情願跟著莫安東，換句話說就是，不是莫安東選擇了紅緋，而是紅緋選擇了莫安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說紅緋自己想當莫安東的鬼侍，所以根本沒怎麼反抗就被莫安東收服了唄。」
「沒錯，如果剛才你的第六感是對的的話，這就是唯一的可能了。只是我現在還想不通，這莫安東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能遇到這種好事。」越修緣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彷彿在為自己沒能撿到這樣的餡餅而感到可惜。
「喲喲喲，怎麼突然這麼酸啊，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醋味？」我不懷好意地調侃道，「這是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啊。」
「誒，你別說，我還真的很吃醋，只是很可惜控鬼這種技術不是簡單的學習就能得到的，我也還在不斷鑽研之中，等哪天我學成了，一定會真的弄一個鬼侍來試試。」越修緣笑了，露出光潔整齊的牙齒，像個渴望玩具的大男孩似的那麼陽光，我很久沒有看到他這種笑容了，心裡也跟著暖了起來。
「那你也要遇得上像紅緋這樣的極品女鬼才行……」說著說著，我突然想到一個困擾已久的問題，乾脆趁此機會說了出來：「越修緣，你說人和鬼有可能在一起嗎？」
越修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這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怎麼，人類已經無法滿足你了嗎？說吧，看上哪個小男鬼了？」
「哎呀你正經一點好不好，我是認真的！」
「沒可能。你沒聽說過人鬼殊途嗎？人是人，鬼是鬼，強行在一起是要遭天譴的，從古至今，但凡有人鬼情未了的例子結局無一例外都是悲慘的。」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喃喃道，原本還以為人鬼是有可能的，看紅緋這麼喜歡莫安東，要是他們可以在一起的話應該很棒吧。
「孟歆，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又為什麼說『太可惜了』這種話。」越修緣將方向盤一轉，車子靠著路邊緩緩停了下來，「快說，不說的話別想走了。」
「喂，你真的很霸道誒！」我不滿地抗議。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說到做到。」越修緣雙臂交疊放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再晚回去又要被老爸碎碎念，沒辦法，只好竹筒倒豆子老實交代了。
於是，我把平時怎麼看到紅緋偷看莫安東，眼神如何溫柔，表情如何羞澀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並且強調，這絕對是喜歡莫安東的表現，所以才想撮合他們在一起來著。
聽完我的話，越修緣恍然大悟，「看來我還是很有天賦的嘛，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一臉鄙夷地看著他：「跟莫安東吃了頓飯就被傳染了自戀之氣嗎？真是可怕，哦不，我早該知道你一直都很自戀的。」
越修緣難得沒有跟我計較，心滿意足地啟動車子重新上路，現在輕鬆自如的樣子跟晚飯時簡直天差地別。
「你明明不是一個特別難相處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變得高冷，讓別人不敢接近你呢？」
看著他的側臉，我突然認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