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走了
「夜色本來很美,結果都被你的出現破壞了,我走了。」
我最看不慣越修緣自戀的樣子,嫌棄地搖著頭準備回房間里去,省得被他噁心。
但越修緣突然叫住了我。
「孟歆,我送給你的手鏈你有乖乖戴著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句話的聲調怪怪的,有一種故意說得曖昧的感覺,要是別人聽了說不定會覺得我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我一陣惡寒,身子抖了幾抖,用謹慎的語氣回答:「有啊,你叫我戴著我就戴著了,要不然遲到了又被你扣工資。」
「你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越修緣一臉神秘,我有些猶豫,但看來看去好像還挺正經的,於是也就慢慢地走到欄杆旁,用一副懷疑的表情看著他。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帶著溫度的男性氣息就籠罩過來,淡淡的香味如影隨形,不是那種爛大街的古龍水,而是一種十分高級的特別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沉醉。
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無法自拔地連續嗅了好幾口,臉上也浮現出痴漢的微笑。
這也太好聞了吧……
「喂喂喂,你的口水已經要掉在我睡袍上了。」
正當我意亂神迷的時候,越修緣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
我猛地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已經快要貼在他的胸膛上了,瞬間像彈簧一樣往旁邊彈去,頭也慌忙向旁邊扭去。
就在這時候,我眼角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了一個身影,見我轉身飛快地躲進了房間里,馬上心裡一驚,再仔細看的時候,右邊毛毛房間的陽台空無一人。
難道是錯覺?
我有些擔心,如果剛才毛毛走了出來,看到我跟越修緣這麼親密的一幕,會不會有什麼錯誤的想法?
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暗罵著:都怪越修緣,沒事幹嘛叫我,害我這麼丟人現眼。
這樣一來,我便沒好氣地問:「要跟我說什麼事就快說,我還急著睡覺呢!」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再提醒你一次,這條手鏈一定要隨時隨地隨身戴好。」
越修緣抱著雙臂很隨意地靠在欄杆上,似笑非笑地說。
「就這樣?」
我愣了一下,隨後氣極反笑,十分確定這個人是在捉弄我,隨意胡扯了一句話來讓我出醜,一股強烈的打人的衝動油然而生。
「這種事情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搞得這麼神秘,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給你一個忠告,這不算重要的東西嗎?」
「我……」
我恨不得把拖鞋摘下來打他,不斷在心裡默念著「他是老闆,他是老闆」才勉強控制住這種慾望。
「好,那你說說,為什麼吊墜是勺子的形狀?」
「因為……」越修緣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略作思索樣,片刻便回答道:「因為覺得勺子最適合你……這個飯桶。」
聽完這句話,我臉上最後一點假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乾脆利落地轉身回房間,將落地窗「砰」地一聲狠狠關上。
躺在床上,我輕輕抬起胳膊看著手鏈,這東西怎麼看都是個好貨,越修緣真的是為了嘲笑我才做成這種形狀的嗎?我怎麼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呢?
難道說這是我前世的記憶?
雖然我經常接收到怨靈們的託夢,但好像對於自己的前世記憶卻沒有什麼了解,只有那個神秘的老人以及偶爾出現的古代電視劇般的場景,也搞不懂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勺子吊墜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親切,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浮現在我腦海里……
我的前世,該不會是個廚子吧?
可就算是,越修緣是怎麼知道的呢?
該不會我前世好死不死就是他家的廚子吧?
天啊,太慘了太慘了,我痛苦地用被子蒙住臉,眼淚差點掉下來,上輩子做越修緣家的廚子,這輩子當越修緣公司的員工,我是造了什麼孽,下輩子能擺脫這種命運嗎?
不知不覺間,我竟睡著了。
也許是受到睡前胡思亂想的影響,我真的夢見了自己的前世,穿著交領的粗布衣服,在一座古香古色又奢華無比的大宅院里燒柴火。濃煙從灶膛里冒出來,嗆得我直咳嗽,臉上也熏得黑紅黑紅的。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把火給生起來了,我趕緊拿起一個湯勺在鍋里攪拌,鍋里不知道在煮些什麼東西,看起來五顏六色的,像個大雜燴,味道也奇奇怪怪的。
「大戶人家就吃這種東西嗎?感覺也沒比老百姓高級多少呀……」我一邊奮力攪拌著一邊低聲嘟囔:「不過既然是土豪,肯定是用的食材好,說不定只是看起來不好看而已。」
想到這裡,我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四周沒人以後,從鍋里舀了滿滿一大勺東西送到自己嘴邊,然後吸了一大口。
嗯,還挺豐富的,有米有肉有蔬菜,味道還行,就是咸了一點,待會得加點水。
還沒等我再吃一口呢,外面就傳來了叫我的聲音。
「孟歆,煮好了沒有?快端出來啊!」
「這就來!」
我一邊答應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找東西裝,看來看去也就只有旁邊的大木桶能裝得下了,倒也沒有思考為什麼用桶來裝食物,直接拿起湯勺將那大雜燴都盛進桶里,然後艱難地把沉重的桶搬到了外面。
門外一個老婦人正等得不耐煩想要埋怨我,突然神色一變換上一股諂媚的笑,笑得滿臉皺紋,深深道了一個萬福,「少爺好!」
我一看,喲,這不正是越修緣嗎?一看就跟我不是一個階級的人,臉上欠揍的瞧不起人的表情沒變,身上的衣服是昂貴的綾羅綢緞,腰間還佩戴著香囊和玉佩,活脫脫一個公子樣。
「孟歆,見到少爺還不行禮!你真是太缺管教了!」
老婦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越修緣也皺著眉頭,但又很不屑地自顧自走了,連句話都沒說。
「果然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種臭屁樣!」
「你自己在那邊嘀咕什麼呢!我平時怎麼教你的?還好少爺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不然你早就被家法伺候了!」
老婦人把我罵了一通,又指了指那熱氣騰騰的木桶,說:「還不快點把這豬食拿去豬圈裡!」
「知道了……」我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正要端起木桶,突然腦子裡彷彿被閃電劈過一般整個人都木了。
「你說這是什麼來著?」
「豬食啊?你耳朵聾啦?」
豬食……
「嘔……」我眼前一黑,抱著桶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