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我低頭回答，一臉的緊張。
所以，爸爸現在是為選哪個女婿而左右搖擺？
我心下不由得疑惑。
然而爸爸接下來說的話，簡直是然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打電話說你不回家，和朋友在一起，我心想，這肯定是男朋友了吧，結果男朋友沒開，你一掛掉電話沒多久，家裡就來兩個提親的，說的言辭懇求，好像我不把你嫁給他們，就是我在棒打鴛鴦一樣。」
爸爸說著，還特意強調道，「就是你的老闆，說的棒打鴛鴦。」
我一臉粗線，幾乎能想到越修緣說道棒打鴛鴦那話的表情，一臉嚴肅有認真，我爸爸肯定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有那個捉鬼的，說我要是不把你嫁給他，就是把你往火坑裡推，意思不就是你們老闆例外不是人。」
「這……這……」
我還我沒有來得及跟爸爸好好解釋解釋毛毛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爸爸似乎對毛毛有很大意見，又開始說話了。
「那個毛毛就是個捉鬼的，成天疑神疑鬼，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專門學那些騙人的玩意兒，你要是跟了他，我怕你是過不了幾年，就要神社叨叨的。」
「爸爸~」
我簡直無語，爸爸的理論也已經強大到我無話可說，我本來是想要替毛毛輸說幾句客觀話，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爸爸似乎覺得我難得的撒嬌帶著某種功利性，甩開了我試圖給他捶背的手。
一本正經起來，我懷疑她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還有你們老闆，當初跟我說，你的姻緣快了快樂，我問他，他還說就是最近，沒想到，倒是把自己也算在你的姻緣裡面了。」
「所以，爸爸，您女兒突然一下子桃花運這麼旺，您到是不開心了？」
之前不是還怕她嫁不出去來著。
這會兒，我看爸爸是完全不用擔心我嫁不出去了，家裡一下子來了兩個想要提親的人，也沒有讓他一下子開心到哪裡去。
」這兩個人吧，都是對你真心。」
爸爸突然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心虛了。
毛毛的真心，我不敢接受。
越修緣的真心，會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喜歡的是哪個？」爸爸突然問我。
我當然是喜歡越修緣，這種問題，幾乎是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的。』
眼下，似乎已經到了我不得不抉擇的時候。
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爸爸，你的意思是？」
我問道，畢竟婚姻大事，我還要考慮爸爸的感受。
「當然是不捉鬼的越修緣。」
我……呵呵呵……
我爸爸要是知道越修緣也捉鬼，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爸爸從小就不喜歡我接觸這些東西，總覺得是封建迷信，所以媽媽死後，一年到頭，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帶我去爺爺家。
可我又是對爺爺說的各種鬼故事喜歡得不得了，每次都是被爺爺說的鬼故事嚇得半死，還要纏著爺爺繼續給我講鬼故事。
「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看我喜歡誰嗎？」
「誰不知道你喜歡越修緣。」
爸爸脫口而出，我瞬間就斯巴達了。
這真是親爸爸阿。
這都看得出來。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至始至終，我都覺得，我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你是我的親閨女，我還不知道，不是你表現得太明顯，而是你藏得太明顯。」
爸爸一句話徹底讓我無處可躲。
我藏得很明顯，怕自己對於越修緣微小的愛意得不到回應，藏著總是好的。
哪怕到最後一無所獲，我也能瀟洒轉身，告訴自己，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有那麼明顯嗎？」我努嘴，對自己的演技表示不滿。
「嗯哼。」
爸爸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我想要保持的原樣，已經回不去了。爸爸很尊重我的意見，讓我自己選擇。
我從書房出來，看著坐在我家沙發上，認認真真看電視的兩個人，似乎大家心裏面都不太好受。
都是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走到沙發邊，看了一眼毛毛，又看了一眼越修緣，對毛毛說道。
「毛毛，我可以和你單獨聊聊嗎？「
「可以。」
毛毛點頭，看了越修緣一眼，我也看了越修緣一眼，似乎，好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和毛毛從我家出來，，去了我家小區的樓下的小型遊樂場，小時候，毛毛喜歡來找我玩，我很喜歡和毛毛小區的這裡玩耍，小時候總是無憂無路的，毛毛跟我說她看見有小鬼在盪鞦韆，又跟我說，這個小鬼是怎麼死的，還跟我說，我們可以一起和小鬼最朋友。
似乎總也回不到去那個時候去了。
我和毛毛誰也不說一句話，似乎都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只要一說話，就會打破我們好不容易保持的原狀。
可是現在，我們誰都很清楚，必須到了要打破一切的時候。
我扯著衣服，話到了嗓子裡面，要說不說的，真的很難受。
「毛毛。」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對不起。」
我說道，心裡無比的難受，忍不住一把抱住毛毛：「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
似乎除了對毛毛說對不起之外，我好想什麼也做不了。
我以為毛毛會埋怨我，會憎恨我，我以為的很多事情，都沒有在這種殘忍的時候發生，我彷彿能聽見毛毛從喉嚨里發出的笑聲，那麼苦澀，那麼艱難。
可她又是那麼溫柔點摸著我的頭，對我說道：「沒關係。」
這種事情，可怎麼能說沒關係呢。
然而是我先說的對不起，好像人已經習慣了沒關係這樣的回答。
我想要推開毛毛，想要看看毛毛說這話的表情，可是毛毛將我抱得更緊，「不要看，其實沒什麼的，我只是想要聽見你親口說一個答案而已。」
「嗚嗚……」
是的，我很沒有骨氣的哭的，我知道從我對毛毛說對不起的那刻開始，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回不去了。
人只能往前走不是么？
連鬼走知道往前走投胎，我怎麼能停留在原地，貪心的想要將一切保持原狀。這樣下去，只會傷害更多的人而已。
必須要停下來。
我心裡的彷彿有一個聲音對我說道。